《一寸良缘》第55章


,根本说不上话,恐怕帮不上你的……”我话还没说完,金不换已经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的说,“我这辈子没求过人,就求你帮我这一回,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起他,心里直犯嘀咕,为了见念临风,这么骄傲的人都向我下跪了,这可真是离奇。“掌柜的,我只能尽力试试,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要是不成功,你千万别怪我。”
“好好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我返回商会里头等,没过一会儿,红景天就来了。今天他穿的特别正式,齐踝的绛紫深衣大袍,头上还戴了顶乌纱冠。他对我点头示意,径自走到书桌前去,好像在(。。org)文书。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洪大爷。”
他和祥地应道,“何事?”
我先是把银票交给他,“刚刚有人要林晚帮忙,为的是今天见……大行首一事。” 
“哦?”红景天接过银票,笑道,“出手可真大方。是谁?”
“我,我不能说。”
红景天会意,“也好,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待会只要稍加训示就好。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洪大爷,我可不可以求您把一个人带去见大行首?或者把我的机会让给他也行。我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他跪下来求我,一定有不得不见大行首的理由,所以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 
红景天道,“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心软。你啊,如果不知道拒绝该拒绝的,就做不成大事。”
我恭敬地行了个礼,“林晚不需要做成大事。林晚只知道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方才求我的人对我有恩,知恩就要图报。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做人和做生意,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吗?”
红景天的目光像是秋天金黄的果实,“好,就为了你这句话,我可以破例一次。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
会面的地方,被安排在知府衙门。我们一行人到了之后,才发现衙门前早已经排起了长龙。这其中有地方的官员,有邻近的富贾,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徽州的知府我还没见过,但因为宋清流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没报什么希望。
我跟在红景天身后,听到并行的几个徽商议论不已。
其中一个说,“我腿有点发抖,怎么办?这辈子居然有机会见到大行首,真是太荣幸了。”
“听说行首长得极为好看,京中的好多大家闺秀都芳心暗许呢,偏偏叫一个寿阳郡主抢回去当了骏马。”
“那个贤王城府极深,为人又喜怒无常,但独独对大行首这个女婿宠爱有加。为他在京郊买了茶园,知道他爱听戏,还包了一座梨园专门供他一个人使用呢。”
我一边听一边嗤之以鼻,说白了,不就是靠一张臭皮囊么?他靠那骗死人的卖相收买了我爹,骗到了年幼无知的我,还迷倒了情窦初开的陆羽庭,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香满楼的胡掌柜接着说,“可不仅仅是这样。我们大行首还是一位神医,只是他轻易不给人整治,只给重症和急症者看病。贫贱者还一律义诊赠药……”
南派的一个掌柜插话道,“那也要有大行首那样的身家,才能赠得起药。我听京城的亲戚说啊,不久前户部的官员怀疑大行首的财富已经超过了我们洪大爷,要重新议定天下第一首富,就让大行首交一份手下所有产业的清单,可大行首只交了八个字,‘忠君爱国,不慕荣利’,直接让户部的官员无话可说。”
众人七口八舌地称赞着那个今天早上才强行征用我私有领地的坏蛋。我顿时觉得,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真是被骗得好惨。
快行到公堂前,红景天转过身来说,“你们都安静些,不要失了礼仪。”
我们所有人都噤声。大概除了我之外,他们都等着见念临风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此时,正对面徐徐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位,面容清俊,眼睛像两弯月牙。乍一看,像一个玉面书生,但仔细一看,却穿着知府的官服。我不禁大感意外,这小生年纪不大,竟然已经是堂堂知府了?徽州果然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啊。
金不换挤到我身后说,“这是我们徽州的知府,孟行知。你大概觉得他年轻,又娘里娘气的吧?他可是三年前的文状元,被安排道徽州的一个县当了县令。通州那边出事了以后,原来的知府被停职查办,无人敢接徽州这个烂摊子,只有他敢自告奋勇地顶上来。可是因为年轻啊,所有人都不服他,要不是靠着跟靳陶公子的那些裙带关系,他早就做不下去了。”
“啊,他是靳陶的亲戚?”
金不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徽州人人都知道,靳陶公子好龙阳呀!”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先改到这里,明天继续,这段时间让大家久等了,很是抱歉。
☆、商道十二(改过)
一语惊醒梦中人。从前我就觉得奇'。。org:'怪;凭靳陶的长相和本事;怎么会没有几段轰轰烈烈;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在坊间流传。原来原因全出在这儿了。这个年轻的知府;确实长得娘气,年龄看上去也不大,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但他与靳陶看起来确实……挺般配的……
我立刻摇了摇头;收起脑子里面古古怪怪的想法;因为府衙来传,我们要去见念临风了。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偏堂;院子里的走道两旁夸张地摆了很多的石竹和君子兰;大概是为了迎合里面那位的喜好。
走到堂前,见念临风和孟知府分坐在主座上,靳陶和洪景来坐在一旁,齐齐看向我们。
决明来带我们进去。他明明一眼就看到了我,却装得十分镇定,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一样。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手下。
红景天本来要向主座上的二人行礼,念临风连忙站了起来,抬手示意他直接入座。孟知行也同时做了一个免礼的动作。
除了红景天之外,我们需一一上前介绍自己,而后可以从决明手里领一个大红包当做念临风给我们的见面礼。
本来我排在红景天的身后,应该是第一个上前的人,可是旁的人都急着谄媚拍马屁,我自然乐得把位置让给他们。
我刚刚溜到最后一位跪好,就听到前面的靳陶闷笑了一声。众人皆不解地看向他,他连忙摆了摆手,“对不起,失态了。”一边说,一边还把目光飘向我。念临风本来专注地听他眼前的人在那儿滔滔不绝地歌功颂德,被靳陶一笑,立刻就注意到在最后面的我了。
我暗叫糟糕,怕他又要捉弄我。可怕什么就来什么,等到他面前的那个人说完,他就伸手指向我,装作不知地问,“怎么,徽商里面也有女子吗?”
红景天的反应,像是全然不知情,他立刻起身答道,“是,此女是新进九州商会的。名册之前也交给在京城的总会了。怎么,行首不知道吗?”
念临风认真地想了想,诚恳地答道,“我倒是给忘了。那就让她先近前来说话吧。”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低着头走到念临风跟前,暗暗懊恼今天来蹚这趟浑水。我看了看一旁,洪景来和靳陶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红景天则抬了抬手似乎在催促我说话。我只得换上一副笑脸,恭敬道,“妇名林晚,夫早亡,现寡居。久闻大行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念临风愣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决明则瞠目结舌。
靳陶因为强忍住笑意,已经憋得满脸通红,我真怕他就这样背过气去。
念临风微微一笑,霎时春风徜徉十里,“哦?原来夫人已经成亲,看起来倒是很年轻。夫人长得很像我儿时的一位故人,我觉得夫人甚是亲切,不若一会儿随我们共进晚膳?”
顿时,那些已经溜须拍马完的,和正在准备溜须拍马的齐齐都没了声响。我觉得周身的温度一下子急剧蹿高,自己好像会在这些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被炙烤成碳。我算明白了,与天斗,愚昧无知,与念临风斗,自讨苦吃。
我乖乖地领了红包,退到一旁,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抵抗。
轮到金不换的时候,他忽然扑过去,一下子抱住念临风的腿,这可把决明给吓坏了,连忙要上前挡在念临风的前面。金不换随即嚎啕道,“谢谢大行首的大恩那!”
念临风向决明使了个眼色,决明犹豫地退到一旁,但手还是维持着抬起的姿势,好像金不换再做出什么奇'。。org:'怪的举动,他就会一掌把这个胖子震飞。随后,念临风伸手把金不换扶起来,“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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