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华》第129章


沈从武:“黄州有一人在彼,可挡千军万马,将军能否敌之?”
张遇悚然而起:“你是说李纲大人?”
沈从武:“然也。”
张遇:“李大人遭奸臣诽谤,康王以罪黜之,我们正是要去救他出来。”
沈从武:“李大人性情刚直,对朝廷忠心耿耿,虽遭罢黜,荆襄之民却仍然奉其为尊,恐将军非但救人不成,反被李大人所获。”
张遇:“以你之见,需当如何?”
沈从武:“将军以为,以一人之力,能否成就大事?”
张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以铲除奸党、驱逐鞑虏为己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求问心无愧。”
沈从武:“将军慷慨豪迈,乃人中俊杰。当今之世,二帝蒙难,百姓煎熬,有志之士奋起抗战,需惜有为之身,岂能作无望之举。”
张遇:“何为有望?”
白谦:“刘中明定基秦川,修明政治,四海归心,可为天下所宗。而今西北军东出河朔,鞑子不日可灭,经纬之间必统于西北。将军此时依归,乃是入于正道,一者立大功于今日,二者荫子孙于后世,何不速决?”
张遇环顾左右:“诸位以为如何?”众将皆表赞同。
张遇:“好!我数千好汉就跟刘帅闯天下。二位有何高见,遇洗耳恭听。”
沈从武:“顺流而下,取真州,夺镇江,北上可与刘帅大军会合,东出可从海上走山东。”
谋士李辉:“真州、江宁、镇江有康王重兵驻扎,涉险而入,恐不妥当。”
白谦:“江淮之民,思变已久,陈邦光、钱伯言,无能之辈。长江之上,不是白谦夸口,还识得一些人物。”
沈从武:“刘帅即将派兵南下,寿春、高邮亦有义军呼应,咱们分进合击,内外相和,定能一战而胜。”
李辉:“既有援军、内应,当无可虑。大哥从速东进,直下江宁,据镇江,北上与元帅的援兵汇合。”
六九 对峙江淮
晁盖引兵退往高邮,大部队继续北上,留下三千人迟滞王渊北进,遇强则避之,遇弱则袭之,白天不出动,晚上轮番骚扰。南军大感头痛,不得不以大兵团的形式整体推进。
秦军退守淮安,召开各部将官会议,明确战略任务:以淮安、宿迁为中心,在淮南东、西二路建立根据地,以洪泽湖为基地,扩大和训练水军。依托河北、山东大本营,向东,打通出海通道;向西,往宿州(安徽境内)、蚌埠渗透;向南,与赵构相持,伺机进取长江。目前敌强我弱,先以对付山东金军之法对付南军,待我军强大后,再以大兵团作战。
淮安、宿迁是最后的底线。这里受山东的辐射,有一定的基础,而南军则无所依凭。其次,我方的补给线缩短了,对方的补给线拉长了。一进一退,一消一长,我有利而敌不利。
吴用:“淮安、宿迁是我军后撤的终点,也是我们反击的开始。王渊、张俊敢来,咱们牵着他的鼻子走,打他个鼻青脸肿、屁滚尿流。”
最后,晁盖说道:“南面大乱已起,康王部众行将疲于奔命。我等在淮南开辟根据,站稳脚跟,以待天时。来日元帅挥军南下,我部可任前锋,横扫江南。剿凶顽,平叛乱,所向披靡,不亦快哉!”
众将领了任务,按计划行动去也。总体战略构想是:张遇统领水军,以白谦辅之,在洪泽、高邮二湖招募水手,购置战船,操练士卒。丁进统领左路军,以沈从武为副,自宿迁南下淮北(安徽境内)、宿州。徐昂统领右路军,以曹承宗辅之,先定海州(江苏北部),再取盐城(江苏东部)。其余留守中部,在宿迁、淮安、宝应一线稳固根据,扩展势力,寻机歼敌。
年三月,王渊进兵淮安,张俊自庐州(安徽合肥)、滁州北上盱眙(洪泽湖南岸),过泗洪(洪泽湖西北)进攻宿迁。王渊、张俊东西并进,欲将晁盖挤回山东。王渊兵五万,张俊兵六万,共计十一万。秦军在苏南、苏中收编士卒,兵力略有所增,计二万二千余人,敌众我寡,不可与其正面硬扛。只要我军坚持一到二个月,南边局势恶化,赵构必从江北分兵。到那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江淮之地,任我驱驰。
我军不急,而南军着急,他想速决,偏与他慢慢磨咕,将他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运动与游击的目的是分散兵力,调动敌军,寻找和制造敌之薄弱环节,而后集中兵力,歼其孤旅。
王渊率军进抵宝应,复进淮安,以为可在二地找到秦军决胜,未料重锤空落,秦军已不知去向。晁盖既然逃之夭夭,那就继续北进,往攻宿迁。王渊进军泗阳,忽报秦军大队人马进攻淮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淮安若失,不仅粮道被断,后路也将不保。王渊回师淮安,宿迁那里还是交给张俊好了。
王渊转回了淮安,秦军已不知所踪,刚喘口气,又闻宝应告急。王渊鼻子都快气歪,打就来打,鼠状蛇踪,鸡鸣狗盗之徒耳;不入流,委实不入流哇。
鄙视归鄙视,还是救急先。发五千兵倍道兼程,应援南线,大部随后跟进。援军进入宝应北面的泾河,遭到秦军围攻,中了晁盖围城打援之计。王渊大军来时,秦军又跑了,宝应那边也没了秦军的影子。
秦军以骑兵作大迂回运动,步兵辅助游击,时而化整为零,时而化零为整,忽焉在南,忽焉在北。王渊这才真正领教了什么是游击战、运动战。老跟在秦军**后面跑,终究不是办法。计议之后,以重兵驻守淮安、宝应,以探子军寻找敌人,一旦发现敌踪,再以大军出击。可是要找出敌军主力,绝非易事。欲使敌军无所遁形,就需发动群众,此法为赵构所忌,那是行不通的。
西面,张俊的处境一如东面的王渊。张俊的前锋在宿迁南面的洋河遇袭,秦军从后头突然出现,偷袭得手后,扬长而去,又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张遇的水军占据地利,居中策应,四处出击。为与秦军争夺制水权,王渊把韩世忠的水军调到高邮湖,扼制张遇。
双方从试探摸索,到彼此熟悉对方的套路。起初,南军全线进攻,锋芒毕露,秦军的策略是敌进我退;如今,南军盘据重镇,收敛锋芒,改为重点进攻,秦军的策略是敌进我进,一部转到乡村发展,一部挺进敌军后方。
左路,丁进大部在宿迁游战,派员西进宿州,联络原河北、京东捉杀使李成的义军,夹击张俊。右路,徐昂在淮安周边游动,曹承宗东进阜宁,招揽乡兵民团。中路,晁盖、张遇水陆二军同时南下,断敌粮道,不时攻州略县,使其后方不稳。
南北双方在江淮地区呈现胶着状态,南军在萎缩,北军在发展。由于赵构的三大干将、十余万兵马被牵制在江淮,除了江淮义军举事,江南、中州的叛乱也愈来愈重,局势越来越严峻。
张俊首先受到波及。洪泽湖水寇邵青袭击泗州(泗洪),而后与丁进合兵一处,南攻盱眙,夺了盱眙的屯粮。经沈从武游说,李成也在行动。他自有野心,虽不同意加入秦军,但觑准南方虚弱,也从宿州南下,攻打蚌埠,拟占据淮南西路后,再图荆襄与河南。
范琼领兵出寿春,北上蚌埠拒敌,不料后院起火,其留守的部卒杀了寿春守臣邓绍密,与李成南北夹击。范琼南奔庐州,李成一路直追。范琼折而向东,走滁州,转江宁,始终无法甩脱叛军的追袭。
东面王渊的日子也不好过。原康王行营统制王亦谋发动叛乱,流窜于江宁、常州之间;长江水寇靳赛进犯通州(江苏南通),韩世忠部卒李在与秦军里应外合,占领高邮。
而在江南地区,杭州的陈通、建州的张员反复无常,降而复叛。浙江的摩尼教众又在摩拳擦掌,纷纷起事。进入夏天之后,秀州的徐明也举兵反宋。从1128年开始,在整个赵构的统治区内,各地叛乱此起彼伏,逐渐进入高峰期,官军四处征讨,疲惫不堪。
四处走水,形势恶劣,使得赵构寝食不安。为了应付新的局面,老九聚众商议后不得不调整政策,重新部署。以张俊统江淮军,王渊统江南军,刘光世统荆襄、河南军,分剿各地叛乱。王渊接到赵构的调令,领三万人南下进剿叛军,任务是平定浙江、福建境内王亦谋、陈通、张员、摩尼教等叛乱。
赵构视江淮的秦军为大患,若非后方吃紧,心腹之地遇险,无论如何不会分兵南下。如果闽越失守,就失去了立足的根本,万不可等闲视之。秦军既已北返,先解燃眉之急要紧。
张俊从王渊那里接过军务,同时接收留下的二万兵马。四面盗贼环伺,秦军虎踞一旁,骤然间减了三万精锐,张俊更感到兵力局促、局势维坚。他筹谋之后,邀集杜充、韩世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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