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第321章


宋知县大吃一惊,带着一帮手下便奔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瞧见,自己那义弟兼亲家,鼻青脸肿,全身是血,被人跟牵狗似拴在马尾巴后面。
见得黄柏这般惨状,那宋知县不禁勃然大怒,几步便冲将上来,大吼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狗东西,竟然如此待我兄弟,来人呀,给我好好收拾这班刁民。”
手下的衙役们作势就要上来抢人,那黄柏却先一步叫道:“宋大人,千万不要啊,这位石爷可冒犯不得。”
那宋知县一下子就愣住了,心说自己这亲家兄弟是被人打昏了头么,怎的忽然间替揍他的凶徒说起来了。
宋知县以为黄柏是为人所迫,便叫道:“亲家你莫怕,这当涂地界敢跟老哥我作对人的还没生出来,看我收拾了这班家伙,替兄弟你报仇。”
黄柏吓了一大跳,急又是苦苦相劝,那宋知县却只是不听,挽起袖子就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这时,高踞马上的石韦,却是淡淡道:“我说宋知县,故人相见,你却要打打杀杀的,你这是什么待客之礼啊。”
刚开始的时候,石韦也不知道这宋知县是谁,后来见面之后,他才认出了此人。
这个宋知县,不就是南唐之时,当涂衙门里的那个宋捕头么。
石韦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被从牢里放出来时,还是这个姓宋的传的话。
时隔几年,没想到这姓宋的摇身一变,竟从南唐的小捕头,变成了大宋的县令。
看这姓宋的跟黄柏打得火热的样子,估计也是趁着当年宋军平南唐时,借着亡国发了迹。
那宋知县抬头一瞧石韦,看着似乎也有点眼熟,只是他跟石韦也只见过几面,虽然听过其名,却不记得其人。
“怎么,宋捕头如今当了知县,升了官,就不认得我这个老乡了吗?”石韦讽刺道。
这时,那被拴着的黄柏,连滚带爬的凑上前去,跟那宋知县低声道:“他就是当年平安堂的那位石神医啊!”
“平安堂的石神医……”
宋知县咕嘀了一声,眼珠子转了那么几转,突然间神色大变,骇然之色是喷涌而出。
石韦的大名,连黄柏都知道,他这个大宋的命官又岂会不知。
这姓宋的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名震京师的首席御医,竟然会突然间重回故里。
惊骇之下,宋知县赶紧将手下喝退,忙不迭的上得前来,拱手笑道:“下官不知是石大人大驾光临,方才言语冲撞之处,还望石大人恕罪。”
石韦摆了摆手,“算了,反正宋大人你的手下也没打我,谈不上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宋知县松了一口气,目光往黄柏身上一瞟,疑道:“石大人,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说我倒忘了。”石韦拍了拍额头,作恍悟状,一拱手,很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这一次冒昧前来,乃是请宋大人你为我主持公道的。”
石韦那副样子,俨然是一平头百姓来击鼓鸣冤。
只是他高倨马下,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宋知县,哪里有点喊冤的样子,反倒把那宋知县衬得有点滑稽。
那宋知县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提心吊胆的问道:“石大人言重了,下官官职微末,哪里有那能耐,石大人若有何吩咐,尽管交待便是。”
石韦便跳下马来,指着黄柏道:“我这一趟来讨扰宋大人你,就是要告这黄柏背信弃义,不守婚约,私下里背着我将他的女儿要嫁给你家公子。”
一听这话,那宋知县顿时就傻了眼。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是守法公民
就在几分钟之前,宋知县还在府中吃着喝,收着礼,乐滋滋的等着迎儿媳妇过门,跟当涂首富强强联合。
几分钟之后,他却赫然见到自己的亲家被暴打成猪头,而施暴者还要告他亲家女儿跟自己儿子的这桩婚事违法。
如此大的反差,让这位宋知县如作过山车一样云里雾里,半天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怎么,莫非宋大人要包庇熟人,不想为我主持公道吗?”石韦不悦道。
宋知县这才回过神来,神情那个尴尬啊,却还得佯装淡定,拱手道:“下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凡事自当公事公办,岂敢徇私枉法。”
石韦这才满意,点头笑道:“这样最好,那咱们就进衙门过堂吧。”
说罢,石韦迈开大步,如进自己家门一般,大摇大摆的走进县衙。
那些方才还凶神恶煞的衙差们,眼见自家知县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客气,均也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忙也胆战心惊的退在一边,不敢正眼相瞧。
那宋知县不敢马虎,喝令将黄柏押解进去,自己也屁颠屁颠的跟入衙内。
众衙役集齐,这宋知县陪笑着请石韦上座。
石韦却摆手道:“这衙门是你宋知县的地盘,我只不过是个前来喊冤的普通人,我怎么能上座呢。”
宋知县几番推辞之后,忙叫给石韦看座,陪着笑安顿好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坐上自己的县太爷位子。
按照惯例,宋知县本该是敲惊堂木,但有石韦在,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耍威风。
他便如挠痒痒似的,把那惊堂木轻拿轻放,然后冲着跪在下面的黄柏喝道:“阶下刁民,你可知罪。”
那黄柏原还想着他这亲家,会想方设法的替他求饶开脱,如今瞧宋知县这阵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
黄柏的心一下子就寒到了底,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边闲坐的石韦道:“我说宋知县,你也不问一问案情如何,就让黄柏认罪么?万一这案子过错在我怎么办。”
宋知县忙笑呵呵道:“这还用问么,石大人你哪里会有错,一定是这黄柏的错。”
石韦却摇头道:“宋大人,你这就不对了,你若是这样审案子,传扬出去了,人家还会以为我石韦是仗势欺人,跟你官官相护呢,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
当年在当涂的牢狱之中,石韦没少看这般官差的嘴脸,如今不撞上还好,既是撞上了,当然要尽情的报复一回。
那宋知县明知石韦是在拿他开心,但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石韦比他的官大不及一级。
以石韦这般天子红人的身份,只消他回京之后,跟天子说一句他坏话,别说是官位不保,只怕人头落地也是分分钟的事。
宋知县只好自吞口水,连连称是,陪着笑询问案情的前因后果。
石韦便将自己师父杜仲,如何为他跟那黄柏的闺女定下婚事之事,向那宋知县说了一遍。
那宋知县听着听着,不禁连连暗瞪那黄柏,一副怨恨之状。
很显然,关于这一段的旧事,这宋知县完全没听黄柏说起过,眼下他自是怪这黄柏害他被连累。
惊堂木“啪”的那么一拍,宋知县厉声道:“大胆黄柏,你家闺女既然有婚约在先,却为何还要蒙骗本官,骗取跟我家小子的婚事?”
黄柏眼下也没有辩解的心思了,只得低垂头着,唯唯诺诺的告罪。
那宋知县巴不得能早点结束这尴尬事,当即下令退了这门婚约,并罚黄柏赔偿石韦一千贯钱。
一千贯钱,对于黄柏这个当涂豪霸来说也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此刻的黄柏,犹如身上被剜去一块肉一般的痛,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忙不迭的认了罪,自愿赔钱。
宋知县生怕他这亲家不识趣,见他认罪,暗中也松了口气,当即就要宣布结案。
“慢着!”在最后一刻,石韦出声打断。
“石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宋知县不安的问道。
石韦站了起来,神色变得肃然起来,“我适才在采石镇微服私访时,听闻不少百姓都抱怨这黄柏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更是用诸般不法的手段聚敛钱财,若果真属实,宋知县你岂能就这么轻判了他。”
好戏看过后,石韦这才使出了狠招。
对待仇人,石韦一向奉行的是不能手软。
黄柏不但得罪了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恶人,石韦便决定在报仇私之际,顺便为民除害,也算是积了一桩功德。
那黄柏和宋知县却是同时大吃一惊。
他二人石韦这般做,无非是为了出口气,或者是贪图些孝敬的钱财而已,他们却万没想到,石韦竟是欲致黄柏于死地。
那黄柏惊恐之下,急是伏地嚎道:“小的冤枉啊,那都是那些刁民故意诽谤陷害小的,请石大人明鉴啊。”
宋知县也下得阶来,陪着笑道:“黄柏虽然有些过错,不过他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平素每逢官府有事,总是积极的捐献,下官想大人所听到的风言风语,多半是些不怀好意的刁民在故意陷害吧。”
啪!
石韦拍案而起,厉声道:“那黄柏在大街上仗势欺人,乃是本官亲眼所见,宋知县,莫非你因与他相好,所以就想公然包庇这般恶霸吗?”
石韦不发火时就已让那姓宋的碜得慌,这时一发起脾气来,震慑得他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惊惧之下,宋知县急是长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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