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1102章


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屋中渡着方步,他的目光不由的又望向了刚刚远去了的那支队伍。这支队伍由虎贲将军孟景所率,一支千人轻骑。冯翊迟迟没有消息传递,这让有些多疑的宇文智及不安,最后决定派孟景亲自率一千轻骑往冯翊走一趟。如果有了意外,可以及时支援。如果无事,也正好让孟景带着弟兄从冯翊把最近的一批补给运回来。
风雪似乎小了些,长春宫中,各宫殿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征袍未解的将士们。不但有西凉骑兵,也有禁卫军与女军。一日夜的急行军,众将士们都累的不轻,尤其是马宁的西凉骑兵,不但一日夜行军二百里,还接连突袭拿下了冯翊与长春宫,歼敌千余,俘虏近五千。
陈克复赶到冯翊,见到冯翊成功夺下之后,当即让贺若怀亮与萧世廉率一千五百人马与马武的一千五百西凉骑兵一起留守冯翊城。他与常仲兴等急忙赶到长春宫,见到马宁连长春宫也已经拿下,陈克复不由万分高兴。虽然计划中,拿下冯翊应当不是问题,但有时计划做的好,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眼下见到不但拿下了冯翊与长春宫,而且还把守军全都俘虏,并未走脱敌军,他的一颗心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见将士们疲惫不已,陈克复干脆下令全军在长春宫休整半日。长春宫中储备了不少的粮食蔬肉,这些本都是裴虔通与他的部下备下的,现在却全都便宜了陈军。一番酒足饭饱之后,除了少数值守士兵,其实的也全挡不住疲惫,也没有扎营,就在宫中各处披着军毯睡下了。
不过此时全军依然是孤军深入,处于许军的包围之中。
全军只睡了小半天时间,就被各自的军官们叫了起来。将士都是揉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的,虽然大多哈欠连天,红着眼睛没有睡足,但陈克复平时军令虽严,对待部下却和蔼亲切,奖罚分明。陈军将士虽然危险性高,但是薪饷补贴抚恤极高,而且立功的机会也大,陈朝境内,扛枪当兵是让人挤破头也想加入的好职业。因此没有偷懒违令的,陈克复下令贺若东、贺若隆兄弟俩率两千敢死队为前导,自己与陈雷、张出尘率五千禁军五千女军为中军,马宁则率三千五百西凉骑兵由前锋改为后卫,常仲兴率一千骑兵留下守长春宫,并将数百伤病之员全部留在长春宫。一余万人人即刻出发,这次三百里奔袭,除了军中主要将领,实际上大多数的将士们此时都还有些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目标向哪。
多数士兵都在心中暗自猜测将沿渭水,一路向西,直取长安。陈克复却已经在马上挥剑斜指,喝令道:“全军出发,向东前进!”
雪似乎小了些,将士们吃饱睡了一觉后也多了许多劲头,一连行了六十里,前方隐约可见一处城池,大家知道那是冯翊城与临津关之间的朝邑城。
朝邑城墙周长四里,高一丈五尺,护城壕深、宽各一丈。有城门五处:东曰临河、西北曰金汤、西曰镇羌、南曰望岳、北曰迎恩。朝邑虽非军事重镇,但因为紧靠着临津关,是秦晋通道的要点之上,位居于黄河、渭水、洛水三水中央,有水旱码头之称,是一个商贸集散之地。在其南面的渭水南面更有隋六大粮仓之一的永丰仓。
不过朝邑虽然是个商贸集散之地,但因一左一右就是冯翊与临津重镇,因此整个城池反而是不怎么设防的。虽然城池颇大,人口很多,但防守却都是向来交给冯翊与临津二镇。平时,这里只是驻守着一个团二百人的步兵,专门维持商旅治安,并附带收税。另外就是维持城中的一座烽火台,负责每日烽烟传讯。
烽火台上的许军借着雪光见到前面有黑糊糊的一大片人影,点起火把想看个仔细,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贺若东一箭射倒。敢死队一个冲锋,迅速的跃上了城头,破门而入,冲进城中。朝邑军士早已睡下,在慌乱中匆忙爬起,不少人连兵器都未拿到手就命丧黄泉,动作快一些的且战且退,又遭到侧后敢死队的包抄。不到半个时辰,随着几百士兵的横尸当场,城中其它的居民百姓商旅们也都依令各自回家闭门,城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陈克复率中军、后卫很快赶到,命将士稍许歇息一阵,又命贺若隆率五百人出朝邑南面布防,以防渭水方向的许军发觉来援,随即树起战旗,催促进军。
有些将士们心中疑团未解,便让军官们上前问陈雷究竟兵发何处?
这个时候,陈克复看着有些茫然的将士们,郑重道:“攻打临津,夺取返回关东通道!”
不少将士们听闻之下,都以为皇帝是要带大家攻取临津关,渡黄河回关东洛阳。一个个都激动不已,一转眼入关陇已有数月,不免思乡。先前大家孤军深入敌境,有不少老兵传言说皇帝要直入关中,挥兵攻打长安。这让不少的士兵都有些感到担忧,虽然他们信任皇帝,但一想到只有两万人去打长安,他们仍然免不了心惊肉跳。现在皇帝要打回洛阳,这无疑是件大好事情。
在士兵们想来,长安早晚要打的,但只以两万人去打未免有些冒险,不如等休整一下,调集大军后再来不迟。
只是没有士兵想到过,皇帝虽然说了攻打临津,夺取返回着关东通道,却并没有说打通通道之后,就要回去的。
第939章 城下
全军再次启程,刚离开朝邑不久,天空中的风雪又再次猛烈地袭来,一抬头风就裹着雪片往口里灌,陈军只得低头顶风而行,铁甲片同衣衫一同被卷裹起来,在嘶吼的风中透出阵阵“当当”声。如此大的风雪,将士们都已经下马而行。不论是骑兵还是骑马的步兵,这个时候都没人还能顶着这么大的风雪前行。走在风雪中,前面好似有一堵活动的墙,双脚像木头一般,每挪一步都费尽气力,双手也不像是自己的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几乎握不住兵器和旗杆。
北风,丝毫没有转弱的势头,每迎着风往前走一步,它就如刀子般顺着任何一点缝隙钻入衣内,把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夺上城头;飞雪,像那缤纷飞落的梨花瓣一般,一片片,一层层地扑到头顶、肩头、背上……每走过一段路,队伍里就少了几十人。大路小道,河滩水沟,风雪中的行军路上处处都是死亡陷阱。冰的僵硬的士兵一不小心踩进入水沟或者河沟,就算立马拉上来,也成了冰人,难以救回了。
“哗啦”一面旗帜被撕裂了,掌旗的士官木然地抬头看了看,已经顾不得是吉是凶了。连绣有“陈”字的龙纹旗帜都被雪水湿透,又一阵大风吹来,“哗”地一声,旗被撕开了一道长缝。禁卫军的掌旗官面色一白,陈克复却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只顾牵着特勒骠顶着风雪疾行。
前锋的贺若东的手也早已麻木了,裹着棉袍的身躯像浸在冰水里,但不敢停留,一气跑了十几里才稍许放缓了速度。他已经一大把的年纪,连胡须都早已经花白。如果不是侄子贺若怀亮暗中早投靠了陈破军,上次又直接在萧关阵前倒戈,他也不可能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亲上战场担任先锋。
他的身边不时有“噗”的声响专来,却一直没回头看,这时才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一直并马而行的一个老侍卫家将连人带马都不见了,显然是摔下了山沟。他的心里一阵发酸,只能继续前行。他心里对于侄子投陈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虽然因为侄子的倒戈,使得他也被绑上了贼船,甚至连累了长安不少的家眷族人。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侄子早投靠了陈破军,萧关也同样会丢失,说不定他现在早成了陈军的阶下之囚。
想当初他跟着兄弟贺若弼平南陈,那时的记忆犹在眼前,却不料,一转眼已经是近三十年的时间。如今临到老了老了,反而又降了陈破军,跟着陈克复打天下,这世间之事,真是让人感叹。
已到三更时分,距离临津关已经不过三十里地,这宽阔的平原就在眼前。他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一千五百轻骑,一路上还减员了百余。虽然这支兵马不论装备还是训练都是精良,可做为原来的许国上将,他十分清楚临津关的重要,也深知临津关的坚固城防。临津关中的守军不是朝邑城中的那些一样,朝邑中的士兵不堪一击,但临津关中的都是精锐之兵。
就在这时,前面负责探路的斥候小队却飞速奔了回来。
“贺若将军,前面十里发现一个军营,约有千骑。营栅简陋,似乎是临时驻扎。”
贺若隆一惊,没想到临津关二十里外居然还有一支兵营。这个突然的情报,让他犹豫起来。他根本没有这支军队的情报,他的手上只有一千五百人马,对方有一千,就算突袭,虽能击败,却不能保证全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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