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春》第11章


林岁春咬着青菜,说:“我要去上课。”
齐琛说:“一天不上课又没事,要不我给你请个家庭教师帮你补一下课。”
林岁春看他一眼,没说话了。
齐琛知道,这是林岁春不想搭理他的标志。他注视着林岁春,果然林岁春也不在看他,自己吃自己的。齐琛掏出手机乱点了几下,也觉得心里烦躁,他看手机里的消息,指尖一顿,说:“江意回学校了?”
林岁春说:“对。”
齐琛把手机放在桌上,脸上表情有些沉,林岁春就当完全没看到,吃完饭准备回学校了,齐琛叫住他,问:“你晚上还出来吗?”
林岁春顿了顿,说:“随便你吧。”
然后他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包厢的门,齐琛看着他利落的身影,心里发闷,他看向桌上的菜,也只被动了几口。齐琛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塞在嘴里,感觉味如嚼蜡。
江意在学校很清闲,以前他是学生会主席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现在高三退了会空闲时间就多了,还有心情陪林岁春去图书馆看书。
他们找个位置,坐下来看,林岁春拿的是本外国名著,看得很入神,江意随便抽了本书,扯着草稿纸在上面画小人。
等到晚上上课领响他们才走。
江意有空就来黏他,林岁春本来不习惯有人一直陪着他,但江意就用温和的态度试着和他接触,陪他吃饭看书,也不过分逾越界线,林岁春也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
在学校里,偶尔还碰到了戚故,戚故最近在收拾自己的画室,买颜料和画架,喊着他那群小伙伴帮他搬东西,在教学楼楼道,他们还打过照面,林岁春看到他就跟没看到似的,扭头就走。
戚故喊了他好几声,没有回应,气到不行。
过来几日,戚故跑到他寝室里,送了副画给他,是他上次关了自己好几天所画的一簇向日葵,炽热的金黄颜色和天空的湛蓝相互映衬,充满生机盎然。
林岁春看着画,他这种不懂画的人,都觉得很有感觉。
不过,这管他什么事,他问:“有事?”
戚故抱着画,注视着他,犹豫了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他都准备好措辞给他道歉,上周的事他后来一想也觉得十分恶劣,贼坏,但他真站在人面前,怎么也说不出口。
思来想去,就只好说:“这副画我想送给你。”
林岁春靠着门框没动,就冷眼看他。
“好吧,其实我是来道歉的,上次我错了,我就不该那么恶劣的对你。”戚故低着头说,“我真的错了,你别跟我生气了。”
听到这话林岁春定定地看着他,戚故抬起眼皮瞅他一眼。戚故本来颜值就高,又没穿着老土的校服,披着件白色外套,更是俊逸非凡,他比林岁春一米七五的身高还高半个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小心翼翼看人时,让人心跳不止。
戚故看他没说话,把画好好放在一个空床上,他背对着林岁春弄画时,就听见林岁春开口说话:“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就不该继续骚扰我。”
戚故心中猛地一沉,他回过头,只看见林岁春垂眸看着地上,脸色也是冷淡得很,明明一直是这样的神情,戚故却觉得这次不一样。
他张了张唇,准备说什么,说不出口。
连那句道歉也说不出。
第15章 
戚故把画靠着墙壁放好,林岁春随意从床边拿出本书看了起来,两人没有说话,寝室外隐约传来的打闹声格外清晰。
戚故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看着那副他花了几天时间的画,抿了抿唇说:“如果你不喜欢那副画,扔了或者卖了都可以。”
林岁春目光还是停留在书上,没有回他。
两人相坐无言。
戚故坐了会儿,看着地砖,他只感觉此时的空间异常压抑,肩膀像是站着庞然大物,把他的肩使劲往下踩,把他逼的不得稍弯着腰才能喘口气。
那句话像是把他们和睦的表面撕开了条裂口。
他不敢去问,也不敢深想。
他怕,怕他们决裂,怕他们会势不两立,更怕林岁春会用恨之入骨憎恶至极的眼神看他。
他们的关系就是强迫与被强迫,哪有什么友情爱情,撕开表面,只能看到那埋藏在友好关系下那一串,充满黑暗的恶臭行经。
戚故颤抖着手,碰着腿下的床单,攥成一团。
等林岁春不知不觉的把那本书后面的部分看完,才抬起了头,他看了眼床头旁边的闹钟上的时分,已经九点多了,天已经黑了下来。
再扫了眼戚故,戚故离他一步远,就低头动也不动坐着。
林岁春站起身把书放进柜里,戚故听到动静眼睛才有了点光彩,他抬起眼望着林岁春的身影,
微张开唇,想说什么。
顺手整理了下柜里散落的书,林岁春刚退后一步把柜门关上,后面就压上来了个人,着急慌忙的亲吻着他的脖颈和脸庞。
戚故用手扳过他的脸,用力的亲咬着他的侧脸,他的下巴,他充满急迫的吻,倒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林岁春黑瞳看向了床上的闹钟,目光一顿。
闹钟是他高一考入三中,奶奶给他买的礼物,他一直小心谨慎的使用,但还是被人狠地往地上一掷,砰的一声巨响,就像把他的祈盼给砸的粉碎,时针分针掉落在地上,孤零零的。
即使后来修好了,它还能在动,可是上面深刻的痕迹是掩盖不了的触目惊心。
林岁春任由他亲吻,也不反抗,亦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听话顺从。
戚故抱住他,在他唇角亲吻,在林岁春以为他会把他按在柜上,插开他的穴,如往常般狠狠操弄一番时,戚故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低声道歉:“对不起。”
林岁春一愣,戚故攥住他的手,嘶哑着嗓子,轻声说:“对不起……”
林岁春偏过头看见戚故的黑发,看见他垂下来的眼睛,眼眶有些发红,林岁春凝视一会儿,在这安静到窒息的空间,什么情绪也没有的闭上了眼。
他不想去回忆那些大张开腿,在任何地方,只要他们想,就要承受粗大性物的日子。他也不想想起被绑着双腿双脚,蒙上眼睛,日夜肏干,强迫着一次又一次高/潮,最后失禁被摄像机录下的日子。
他的人生已经被毁到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具如同行尸走肉肮脏到恶心的躯壳。
在隔了两年后的恶行之后,他才获得了一声道歉。
说来最为可笑的是,这三个字论真心实意,他还是第一次从戚故嘴里听出来。
戚故什么也没做,道歉后沉默地抱了他半个多小时,才小声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觉吧。”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眼林岁春,才转身离开,林岁春站在原地,很沉默的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
之后几天戚故没在来找他。
他日子过得就和普通高中生一样,上课吃饭,两点一线的生活,枯燥又平淡。
星期六下午的时候齐琛来到他寝室,接他回别墅。
林岁春收拾了一套衣服塞进背包里,又拿出些零钱放在兜里,齐琛抱着双臂说:“这些东西别墅又不是没有。”
林岁春没答话,把背包拿起,说:“走吧。”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他们才回到别墅,别墅里面没人,齐琛很早之前就把所有佣人遣散了。三层的别墅很是空荡,但装修风格很温馨,地上铺着羊毛毯,灯色也是暖黄的。
林岁春坐到沙发上,齐琛给他开了电视,把遥控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林岁春说。
“好,今天中午我买了番茄和鸡蛋,那我就煮番茄鸡蛋面怎么样?”
林岁春捧在装满热水的玻璃杯,盯着电视里的人物看,听到问话,头也不回的点点头。
齐琛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跑去厨房做饭。
齐琛本来也不会做饭,他一个太子爷,从小就被人捧着长大,想吃啥一声令下什么菜系都给他端上来,还不是碰到林岁春之后才痛下决心去学的。
那是他叫人林岁春打到住院且在病房里狠肏他一番的事之后,他替他向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然后把他逮进别墅。
现在齐琛想,也觉得当时的自己跟吃了魔药似的,整个人恶毒又残忍,那时候林岁春反抗,挣扎,他就把他双手锁在床头,扯着他的头发,肏干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除了床上那事外其他可以说是小心翼翼视如珍宝地对待。
林岁春不愿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事,他就让别墅所有人离开。他有胃病吃到外面不健康的食物会不舒服,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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