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959章


事情商量完了,他仍然没打算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询问之后,他才黯然而愧疚地说道:“儿子在想,阿玛生前这般功绩,恐怕儿子一辈子如何努力也无法企及了。只可惜他在世地时候,儿子光顾着怨恨他,从不念及他对儿子的好……到末了,还未能在病榻前尽孝,未能送他最后一程。这些日子来每每想到,就后悔得不行……”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安慰着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只要好好地当个明君,把他留给你的这份家业管理得更好,让国势蒸蒸日上。他在天上看到了,肯定会为有你这样有出息的儿子而骄傲的。”
“额娘说的是,这样想想,儿子今后就要格外努力了。”
最后,东青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劝道:“额娘,您也别再为这个事情难过了,阿玛要是知道您现在这样,肯定不会高兴的。况且,儿子和弟弟妹妹们,也格外地眷恋您,想您尽快好转起来。您就打起精神,吃点药吧……”
我听着他有些哽咽的声音,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答应道:“好,额娘答应你,待会儿就吃药。”
见我不像骗他的意思,他暂时安了心,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室内重新安静下来,我把所有都人打发出去了,好独自一人呆着。
明月初上,皎洁的辉华洒落了一地。十七年前的那个元宵节,在朝鲜的雪山上,我和多尔衮并肩望月的时候,月色也如眼下这般温柔。时光流转,沧海桑田,不变的是月色依旧,是爱意深沉。
也许,很多年后,有人会把这样的爱情编成凄美动人的故事,在华夏大地上流传起来。而那烟雨江南的画舫里,会有妙曼的歌妓,用吴侬软语吟唱着,“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我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移到床头,伸手将几案上的一只小小的药碗取过,里面的药汁已经凉透了。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来轻轻地抖了抖,一点白色的粉末洒入碗中。
等粉末彻底溶解了,我就将碗里的汤药全部喝了下去,然后如释重负地放下碗,躺回床上。
月光洒落在窗前,怜惜地映照在我的脸上。思绪渐渐地模糊了,我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仍然睁着眼睛,因为我清晰地看到,在白雪皑皑,玉树琼花间,他骑着骏马,穿着黑衫,朝着我来,天神般地英俊,太阳般地耀目。
我的眼睛很痛,却生怕一闭眼间,他就像风一般地消失在茫茫雪原之间,让我再也挽留不住。
我努力地睁着眼睛,直到他离我越来越近,向我伸出手来,温柔地唤了一声,“熙贞。”
我欣喜得快要流泪了,不顾一切地,朝他伸手,要坐上他的马背,要他带我走……
愿随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大结局 净土掩风流
更新时间:2009…11…12 16:15:45 本章字数:5659
这天夜里,东青独自在乾清宫就寝,辗转反侧了很久方才睡着。他做了一个既漫长,又颇具真实感的梦。
影影错错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他好像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来到了塞外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银色月光下,茫茫无垠的草原就像黑色的海洋,波涛起伏,午夜的清风传送着花草的芬芳,一切都静谧而美丽。
他看着看着,对于这块陌生的土地,突然生出许多的依恋来。他慢慢地趴伏下去,让自己的身体去尽量地亲近草原,似乎能听到身下肥嫩鲜草折断的声音。头边那株小花被惊动了,用它柔软的花瓣不时来触碰着他的额头。他翻过身来,惬意地仰躺着,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思想停滞了,身体好像已经和周围的大地融为一体。
不知不觉间,天边出现一片乌云,慢慢地笼罩住月轮,仿佛一只巨鹰的翅膀翱翔而过。陡然地,他打了个寒噤,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极远处呼唤。
东青愕然地坐起身来,朝着声音遥遥传来的方向极目远眺………只见那那远远的地平线上,忽然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支庞大的马队涌了出来,源源不断,就像涨潮时候的大海波涛。他们策着马迅快地奔驰着,奇怪的是,他却听不到马蹄敲击大地的震响,这一大群马队好似一片乌云,轻柔地飘移。他隐约地能够听见他们中有人在高声歌唱。由于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他实在听不清他们唱地是什么,但能感觉出其中的豪放欢畅,让人直欲投身其中,与他们一起飞驰。
那马队越来越近。在远处的一个山岗上停下。为首的戎装骑士立马山头,他的黑色披风随风飞舞,远远望去,如一团黑色地火焰;而那轮圆月在他的背后,仿佛是专为他而设置的背景。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胸腔里的心像是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撞击着,在微微地发颤,发酸。渐渐地,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东青突然想到,父亲!这一定就是他的父亲。
他扔下手里的草茎。足狂奔,用尽全身的力气,竭尽所能,跑得飞快,希望能够赶在他们离开之前。尽可能地接近他地父亲。但却不知道为何,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总也跑不到父亲的身旁。父亲和他的马队就像太阳落山时分,那映红了天边云彩的余晖,极目可及,却难以追赶。
正惶急间。马队又开始移动,他们就要走了,他顿住脚步,极力地呼喊着,“阿玛,等等我,我是东青啊,我是您的儿子啊!”
午夜地清风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对父亲的眷恋和不舍,替他将呼唤声传到了遥远的山岗。传到了他父亲的耳畔。他蓦地回首,看见东青之后,就率领着庞大马队向他跑来,在离他一丈的地方停下。他终于看清了,他没有认错,那人真的是他地父亲。奇怪的是,父亲好像不是中年时候的模样了,他有着和他非常相似的面孔,甚至连看起来的年纪都非常相近。他疑惑了,这是他年轻时候的父亲吗?他想再次呼唤。却又胆怯了。父亲虽然近在眼前。却好似虚幻的影像,不那么真实。他真害怕自己贸贸然的举动。会让这个影像在一转眼间消失。
他似喜似悲,无言地望着东青。又似乎想上前,但随从的人阻止他。
东青越发焦急,鼓起勇气想扑上前去。可奇怪地是,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堵墙隔在他们中间,他冲了几次,都无法冲破。焦急之中,他大声地呼喊着:“阿玛,您真的是阿玛吗?为什么不跟儿子说话,儿子真的好想念您啊。您现在回来,是因为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吗?是因为舍不得离开额娘吗?”
喊着喊着,东青的视线模糊起来,他顾不得擦拭,仍然努力地朝前面冲着,即使一次次失败,仍然一次次爬起,继续努力,锲而不舍。
终于,在侍卫们的惊呼声中,父亲纵马上前,向他俯下身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头发,伸出臂弯来,将他的头搂在他的胸膛。
原来这不是幻影,这是真实地,因为他现在地的确确地依偎在父亲地臂弯里,他再伸手触摸,他都是真实存在的。多年以来,他都不曾抱他一次,直到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他才抱着他恸哭。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流过一滴眼泪,他以为父亲从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没想到那一次,父亲却哭得像个孩子,仿佛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流尽了一生的眼泪。
这一次,东青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哭泣,再没有任何隔阂,任何仇恨,他是他的慈父,是他万万都舍不得失去的那个至亲之人。
“阿玛,您怎么说走就走了,都不告诉儿子一声。儿子要是知道了,怎么也要赶得及去见您啊!那一次在丰台的驿馆里,您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很不好了,您为什么不说呢?要是知道,知道这样,儿子说什么也不会,不会执拗任性地去江南啊……儿子原本以为,一辈子也不再认您,一辈子也绝不原谅您。可儿子真的失去您时,却一千个一万个地后悔了……儿子现在真的原谅您了,不再恨您了,您千万别再离开儿子了,儿子要努力地孝敬您,再也不会让您失望……”
他的泪水打落在父亲的戎装上,沾湿了他为了拭泪的袖口。他听到他轻声地安慰着他,慈祥而柔和:“能得到你的原谅,阿玛实在太高兴了。阿玛临走前,一直在巴巴地盼望着你和你额娘能来,说一句原谅地话。可惜。天神不再给阿玛这个机会了,因为阿玛对你们不好,因为阿玛罪孽深重。阿玛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额娘是个好妻子。恨只恨阿玛当时不知道珍惜,现在……”
父亲的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了。他的手很冷,冷得像腊月里的冰雪,可东青却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流涌流在胸膛。他已哽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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