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沧桑》第211章


他这话一出口,战士们都乐了。
赵排长说:“咱别和他们说了,突突算了。”
彪形大汉一听,眼睛一瞪,浑身一用力,骨节“咔咔”直响,说了声:“那咱就别客气了!”
大刀一举,锣鼓声响了起来,匪徒们列着方阵,举着扎枪喊着:“刀枪不入”向我们逼来。八十米、五十米,赵排长说:“打吧?”
“红枪会”使的是扎枪,不同于大刀,距离近了可以当标枪使,为了防备他们这么干,我只好叹了口气说:“开枪吧!”
战士们手中的机枪,冲锋枪像刮风般地响了起来。
“红枪会”的方阵形,咋看挺吓人,真有股不怕死的劲。可这中看不中用,战士们一梭子出去,人就倒了好几面子,剩下的转身就跑。我赶紧命令停止射击,余下的人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到了跟前一看,四五十人倒在血泊中,朴排长也身中数弹,气绝身亡。那个彪形大汉这时一轱辘跪了起来,用一只手捂着肚子上露出的白花花的肠子,一只手拄着大刀怒视着我,我心想这真是条硬汉子。正在这时,只见他牙一咬,哼了一声居然站了起来,举起雪亮的大刀就向我劈来。我侧身一闪,抬手两枪,他居然像没事一样,大环刀带着风向我横扫过来。我急忙往后一纵,躲开了刀锋,我身后的一个战士用机枪冲他“达达达”就是一梭子,把他的身上打得像蜂窝一样。他才瞪着眼睛说了句“好狠哪”,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瞅着那沾满鲜血的扎枪、锣和鼓,周科长赶过来说了句:“愚昧呀,愚昧!这大山里的人怎么就这么愚昧?什么刀枪不入,这骗人的鬼话他们怎么就信!为了钱财,手拿大刀就敢和美式装备的部队拼?”
我走上前说:“老周啊,不要伤感了。这人都有个劲,就象当年的抗联,明知鬼子的武器好,可还是要硬拼。”
他摇摇头说:“这和那是两码事,这算啥呀?”
“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吧!”
“他们这是反动!”
我没好意思和他犟,心想反动不反动那是政治家的事。一个大山区里的山民懂得什么叫反动,什么叫不反动,把他们的行为往政治上拉未免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周科长见我沉默不语,问我:“你想啥呢?”
我才缓过神:“他们死得有点屈呀!”
他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战士们把布满枪眼血渍糊拉的尸体扔到了道旁,车队继续出发。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恐怖的恶魔又来到家属们的身旁。家属们挤在十几辆车上,在战士们的护卫下,惊恐万状的瞅着四周。
车队穿过一座大山,前面出现了一道山岗。岗子上忽隐忽现的有火把的亮光,我以为是老八路的部队听到枪声来接迎我们,于是命令车队加快速度。没想到到达岗子底下时我傻眼啦,只见这岗子的坡上到处是火把,在火把的辉映下,扎枪尖闪着点点寒光。
赵排长说:“不好,是‘红枪会’的大帮!”
这时我可真后悔了,不该对当初残存下来的匪徒心存善良,手下留情,叫他们跑回堂口报了信。
看来这些人也是刚刚赶到,火把越来越多,但是没有向我们发起攻击。
我瞅了一下地形,前方是大岗,两边是山坡,我们仍处在沟里,这地形对我们相当不利。如果他们要是正规的部队,或者是有枪的地主武装,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值得庆幸的是,我们面前的敌人是手执扎枪的匪徒,赵排长说:“这又来些送死的!”
家属们经过前一段的打仗,已经学得很有经验了,听说又有了情况,不用吩咐就又焉巴悄地下了车,而且自己在山坡上找了一个砬子堆猫在了那里,我叫老三领着两个班的人在她们四周做好了保护工作,又叫老四带一个班埋伏在山坡上,我和赵排长带两个班在正面阻击敌人。
山岗上的敌人似乎正在聚集,火把源源不断地涌向一片树林。我一看这个距离正在迫击炮的射程内,就问炮手:“还有多少炮弹?”
炮手说:“还有五箱。”
“打个梅花形把树林子围住够不够用?”
“差不多。”
赵排长说:“对,先打四围,然后再来个中心开花!”
炮手们校好了弹着点,一齐发射起来,随着“通通”地一阵响声,对面山坡上的树林子里的人影在东跑西窜,惨叫声响成一片。
要说这伙匪徒确实都是些亡命之徒,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发起了进攻,而且不单是扎枪,老掉牙的七九、三八枪也有几支,同时还夹杂着鸟铳的声响。
敌人分三路进攻,两路从两面的山坡上迂回过来,大股的匪徒则从对面的山坡上直冲沟里。迫击炮在不停地发射,炮弹不断在人群里爆炸,火光中不断有人倒下。但是这密集的炮火也没有阻止住敌人的进攻,人影越来越近,匪徒们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我喊了一声“打”,所有的机枪、冲锋枪同时喷出了火舌,敌人就像割高梁一样,火舌到处东倒西歪,没过两分钟匪徒们就没了踪影,赵排长说:“这龟儿子们真不抗打。”
两边山坡上的老四和王班长领着人开始往岗上搜索,一直到了对面的山岗上也没发现敌人。他们抓了四个受伤的匪徒回到了沟里,我一问原来他们的大当家的在那通炮火中就被炸死了。
那天晚上也没打扫战场,战斗结束后车队开始出发,天亮以后到达了凤城地界的一个叫丁家的村子。当地的老乡听说把“鬼见愁”打死了,都非常高兴。
一个老汉说:“咱这地方背呀,小日本子那阵都不爱来,中央军更没露过影。这地界就是‘红枪会’的天下,这一带的老百姓可叫他们造害苦了!”
我说:“我听说他们不造害穷人,只杀富不济贫。”
“那是刚开始,这穷山沟子富人有多少啊?他们得吃得喝没有老财怎么办,就得挫子里拔大个。就连我家年吃年用的小户也得进贡粮。这回可好,你们替我们除了祸害!”
(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正文 第 一百六十七 章 意外窃贼
更新时间:2010…2…4 14:19:44 本章字数:5212
丁家是个大屯子,全屯百十多户人家。我们到的时候,屯中的大户人家都跑到沈阳和辽阳去了。
这里解放比岫岩早,已经组建了农会。农会主席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妇女主任是个能说会道、长得也挺漂亮的中年妇女。车队到后他们把我们安排到一个人去屋空的大院套里。农会主席和我们闲唠,妇女主任找了几个妇女张罗着给我们做饭。
闲唠中,周科长问农会主席:“你知道你们农会的任务是什么吗?”
他笑了笑说:“哪能不知道嘛,斗老财、分东西,这都是好事呀,咱穷人这回可真要翻身了!”
周科长又问妇女主任:“那你们妇救会呢?”
她“嘿嘿”一笑:“我们的任务可艰巨,带领妇女支前,做军鞋,老爷们不老实就和他们干,实在不行就离婚!”
我瞅了瞅周科长说:“就这任务啊?”
周科长苦笑了一下:“刚解放,农会和妇救会的任务他们还没真正了解呢,这都是片面的理解。看来要把群众发动起来,干部的觉悟还真得提高。”
吃过了早饭,家属们开始休息。妇女主任挺热情,饭菜做得可口不说,还从各家借来些棉被。家属们睡在热乎乎的炕上,盖着软绵绵的棉被,不一会都进入了梦乡。那成想这一觉却睡出了点麻烦事。
家属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在车上把包不是抱在怀里就是坐在屁股底下。到了人家躺在炕上睡觉,就都把包放在头下当枕头用。这一天睡觉的时候,后勤处温处长的老婆三拱两拱就把包拱到了地上。妇女主任张大嫂怕家属们被子盖不好,挨屋看了看。当走到温处长老婆住的屋后,看她的包掉在了地上,就捡了起来想把它放在炕上。她往起一拿觉得包沉甸甸的,正好皮包的扣坏了,出于好奇心,她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她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元,金条和珠宝首饰,吓得她急忙焉巴悄地把包搁在炕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这时我和周科长、赵排长正在西屋合计下一步行军的保卫工作,周科长还说:“这个妇女主任责任心挺强啊!”
天傍晌午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来了困意,躺在炕上想眯一会,躺下刚要睡着就听东屋温大嫂扯着嗓门吵吵了起来。赵排长说:“听话好象是丢什么东西了。”我一听急忙起来走到东屋。
进屋一看温大嫂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用手拍着炕沿骂着:“哪个挨千刀、瘟大灾的偷了我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