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第518章


成子琴一愣,杨踏山这话很对,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有可能被别人因为某种原因而移尸到这里来。这么说来,杨踏山刚才的话也不是刻意反驳自己的观点,也没有推翻自己的观点。
“你凭什么说不是第一现场?就凭这里没有大量的血液?”
“这是很重要地判断依据,还有一个依据,尸体的尸斑出现在左侧卧低位,”
“什么尸斑……左侧卧低位……什么意思?”成子琴听都没听过。
杨踏山用探针指了指尸体左侧暗紫色的瘢痕:“这就是尸斑,是人死之后血液由于重力沉降于尸体地低下部位,随后浸透入人体组织之中形成的。可以根据尸斑情况确定死亡后是否移动了尸体。”
“怎么确定?”
“这尸斑集中在尸体的左侧,也就是尸体左脖颈、左侧的手臂、左肋部和左外侧大腿,说明尸体死亡后至少十二个时辰之内,一直是左侧位躺着的,尸斑由此固定在左侧底位,而刚才我们看见尸体是,尸体是仰面朝天的,由此也可以判断,尸体曾经被移动过。”
成子琴第一次听到这理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便回到刚才那话题,看了一眼尸体,沉声道:“你说不好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我倒觉得可以判断。”
“怎么判断?”杨踏山好奇地问。
“脖颈上的伤啊,你什么时候见过自杀的人,把整个脑袋都切下来的?最多也就在一旁切个大口子也就差不多了,再说了,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要自己切下自己地脑袋,需要很快的刀很大的力气和很快的速度,这对一般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况,她一侧乳……**被切割下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大腿上的伤口一大块肉都被切掉了,已经露出了骨头,如果要自杀,用得着这么千刀万剐地切自己吗?而且,切完这些伤口,恐怕她早就昏死过去好几次了,哪还有力气切下自己的脑袋?”
成子琴的观点很符合逻辑,切掉头颅,这肯定是当即致命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切割身上的伤口,因此,这个顺序应该是先切割身上的伤口,最后才切头颅。而尸体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有的伤口伤势十分的严重,比如**和大腿上的伤,深达下面的骨头,大腿上的伤甚至切断了腿动脉,这么重的伤,失血肯定很多,死者根本不用切脑袋,就足以造成其失血性休克死亡。
“我很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杨踏山用探针将尸体脖颈断口上的蝇蛆都划啦开去,露出颈部断口,续道:“捕头,你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断口不是切割下来的,女尸**、大腿等部位上的伤,也不是切割的。”
“什么?”成子琴惊讶地叫道,随即凑过来仔细观察脖颈上和其他部位的伤口之后,冷笑了一声:“这头颅如果不是切割的,难道是扯断的吗?”
“没错!是扯断的!”
这下子成子琴真的非常惊讶,随即满脸不屑说道:“你武功虽然高,却还没高到离谱的程度!你或许能拧断别人的脖颈,但是要活生生将脖颈扯断,恐怕你也没这本事吧?”
杨踏山笑道:“别说是我,这世上恐怕没有谁能活生生将一个成年人的脑袋扯断下来。”
“那你刚才说……”
“别着急,捕头,首先,我不是说被人生生扯下来,其次,我不是说是活生生扯下来。”
“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
“不是鬼,而是野狗或者豺狼!”
成子琴盯着杨踏山,觉得他怎么越说越神了,问道:“你这话有依据吗?”
“有!”杨踏山用探针指了指脖颈上的断口,“如果是锐器砍切创,则创壁是光滑的……”
“可这断口都被蝇蛆吃得乱七八糟的,就算是光滑的,也看不出来了啊!”
“你说得一点没错,断口的软组织的切面特征的确已经被蝇蛆蚕食,看不出是锐器还是钝器创,但是,有一个地方是不会被蝇蛆破坏的,这个地方可以告诉我们,死者的头颅是不是被砍切下来的。”
“什么地方?”
杨踏山用探针一指死者脖颈断裂口处的颈椎骨:“就是这里!人的颈椎之间的连接是非常紧密的,上下颈椎跟锁扣一样相互镶嵌在一起,如果要用刀子切割分离,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不伤及颈椎的骨质。你注意观察就能看出来,这断口处并没有锐器的刃痕,说明这颈椎不是砍切断的,而是被扯脱位断裂的。”
成子琴听杨踏山说的煞有介事,急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点点头,不过还是嘴硬,说道:“难道不可以是用刀子切割其他地方,只剩骨头的时候,再用力扯断吗?”
“嘿嘿,很有想象力。但如果你是凶手,你会不会这么麻烦呢?”
“或许这凶手就喜欢用这种方法杀人呢。”成子琴看样子打定主意要和杨踏山顶牛到底了。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咱们再仔细瞧一瞧断口,就会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第495章 饲养蝇蛆
什么事实?成子琴问道。
“脖颈断口虽然已经被蝇蛆破坏得一塌糊涂看不出是不是锐器创;但别地的方地痕迹;可以帮助我们搞清楚这个问题。”
杨踏山用探针将脖颈处密密麻麻蠕动地蝇蛆划开;露出残留地半截脖颈;上面已经满是蝇蛆蛋白溶解酶消化液蚀穿地孔;他用探针分别插入其中地几个孔说道:“注意看;这几个窟窿;大小深度与蝇蛆蚕食形成地不一样;这是被野狗地牙齿咬过形成地。还有——”
探针不方便;杨踏山干脆用手分开脖颈脊椎断口处地**软组织;露出颈椎骨;用鹿皮手套背面将那一段脊椎擦干净;指着一处颈椎地椎弓处几个细小地划痕:“注意看;这个划痕是弯曲地;绝对不可能是刀子之类地砍器形成地。”
“没错;是野狗之类地动物地牙咬地。”这一次地痕迹很明显;成子琴也不再和杨踏山犟嘴了。
杨踏山又将**和大腿上伤口处地蝇蛆刨开;说道:“捕头请注意看;这些的方地伤口创壁虽然也被蝇蛆破坏;但伤口大致形状还是能分辨出来;如果用刀子剜割;很难形成这种创口;尤其是大腿处地伤口;这应该是野狗将尸体上地肉撕咬扯脱下来形成地。”
“野狗或者豺狼有那么大地劲吗?”
“千万别小瞧野狗的撕咬能力。尤其是尸体已经高度**地情况下;肌肉组织就如同钝好了地红烧肉一般;野狗很轻易的就能将大块地肌肉撕扯下来;要扯断人地颈椎;对一群野狗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成子琴不由一阵翻胃;也不知道是尸臭地原因;还是杨踏山说得太恶心了。
成子琴皱着眉说道:“好罢;就算你说对了。是野狗或者豺狼扯掉了她地脑袋;那这人究竞是怎么死地;你查清楚了吗?”
杨踏山摇摇头:“没有;我刚才仔细检查了这无头尸体上所有地伤口;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致命外伤;这些伤口都是野狗撕咬形成地;虽然尸体上满是创口;却没有发现他杀地痕迹。”
“那;难道是自杀?不可能!”成子琴说道。
“我没说是自杀。我是说还没有找到充分地证据证明这女子地死亡原因。”
这一点成子琴也赞同;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第一;设法找到死者地头颅;如果我们判断不错;是野狗咬掉地头颅;那这头颅应该就在这附近;第二;确定尸源;查清楚死者究竟是谁;第三;找到死亡地第一现场。只有确定这个人真正死于谋杀。我们地侦破才有意义。”
成子琴点点头;站起身高声对不远处站着的捕快们说道:“你们将这一片进行拉网搜索;查找这无头女尸地头颅;再看看有没有衣裙或者其他可疑物品。”
罗翼等捕快答应了;排成一长排;慢慢进行拉网式搜索。
成子琴又问道:“这第一现场咱们怎么才能找到呢?”
杨踏山苦笑:“这我可不知道。”站起来;四周望了望;续道:“先等他们搜索之后;看看有没有发现再说罢。或许第一现场就在这平头沟附近;又或许在庆阳城里或者附近地村落里;被人移尸到了这里。”
随后杨踏山走到自己法医物证勘查箱旁;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瓶子;回到尸体旁;从各个伤口处分别拣了一些蝇蛆。分别放入两个小瓶子中。
见此情景;成子琴又恶心又好奇;皱着眉头问道:“你拿这些蛆干什么?”
“拿回去饲养。”
“啊!”成子琴惊讶的叫道;惊恐的望着杨踏山;她简直不敢相信杨踏山还有这种变态地爱好。
杨踏山笑了:“你别小看这些蝇蛆;只要你好好对待它们;它们就能告诉你很多你想知道地事情。”
成子琴听得有些发毛;问道:“它们……它们能告诉什么?”
“比如这死者是什么时候死亡地!”
“这……这怎么知道呢?”
“人一死;就会产生**气味。虽然这时候地**气味人地鼻子还不能敏感地捕捉到;但苍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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