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第182章


墒裁茨Q蔷恢匦戮淮胃呷纳睢K且对兜嘏芸独胍股碌母咧校独胝返兀独胗锸狻?br /> 宋词然的家长没来接他,于秋凉的父亲也没有,他们商量好了考完试要出去玩儿,谁也不让家长来接。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反应不是陪女朋友约会,而是跟兄弟一起出去乱跑,宋词然果真是个好哥们儿。离开考点附近,车流量大大减少,于秋凉和宋词然一路狂飙,先跑去冷饮店吃了冰激凌,又到书店门口停下电车。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网吧,一是因为最近网吧查未成年人查得很严,二是因为高考和网吧不太相衬。
书城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于秋凉和宋词然左手拿着冰激凌,右手捧着冰可乐,从各大专柜前走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堆积如山,《现代汉语词典》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于秋凉看着它们,只觉陌生又遥远。
从今日起,就要和高中生活挥手告别了,临到头来,竟还有些不太习惯。那些校服校歌校训最终都要变成久远的历史,随着学生们的长大,埋入记忆的尘泥。也许再过许多年,当他们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会发觉那段岁月看似近在眼前,实际上已远到天边。
于秋凉的高中平淡地结束了,平淡得让他想发笑。这三年来,他困在自我的世界里,困在家庭中,和自己抗衡,和学业所带来的负担角力,到最后,也不知是输了还是赢了。他的高中实在很平淡啊,没有波澜壮阔,未曾跌宕起伏,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但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普通人,这个世界由普通人组成。大家需要意识到自己的平凡,然后慢慢去习惯平凡。于秋凉的手指从书脊上拂过,冰凉的书脊被书城里的空调冷风吹得愈发冰凉。
总有一天,另外一双手将这些书捧起,带回家,写满字。它们或被珍而重之地藏入书柜,或被不屑一顾地丢弃。无论如何,作为一本参考书的使命是完成了。
于秋凉和宋词然在外面疯到了很晚,直到宋词然累了,他们才骑车回家。据宋词然所说,这三年来的大小考试令他元气大伤,高考完非得睡个三天三夜,方能把精神头补足。既然考完试了,没有其他事忙,那他爱怎么睡怎么睡。于秋凉喝了一口冰镇饮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东西隔空丢给他。
宋词然接了,发现那是块小小的水晶,水晶正中央有一点殷红,仿佛是自然生成,又好像是鲜血。
“这啥啊?”宋词然越看它越觉眼熟,忽地脑内灵光一闪,意识到于秋凉有块差不多的东西。
于秋凉那块水晶,依然好好地挂在他脖子上,他抛给宋词然的那颗,是他前两天找余夏生要来的。他想给宋词然一份谢礼,思前想后,百般考虑,还是觉得此物最为实际。
余夏生并未吝啬那几滴血,同样,他也不缺水晶石。于秋凉开口找他要东西,过了几个小时他下班回家,就把于秋凉想要的全部都带了回来。当时他大概是看着离高考没两天了,想让于秋凉高高兴兴的,安心去参加考试,所以才答应了于秋凉的所有请求,给予对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逸。
“给你的护身符,图个吉利。戴着也行,揣兜里也行,反正别弄丢了。”于秋凉隐瞒了不少事情,只告诉宋词然那是护身符,宋词然也没多想,乐呵呵地把水晶放进了胸口的衣兜。他胸口的那个兜离他的心脏最近,于秋凉只见过他把女朋友写的信放进去过,除了那封信,能让他珍重的应该就只有这块水晶。
可喜可贺,他很重视,没把这当成开玩笑。
但愿他在今后,能时常将这块水晶带在身边,偶尔睹物思人。
二楼的灯是黑的,余夏生还没回家。
于秋凉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这还打算回家吗?
未读信息的提示音打消了于秋凉的顾虑,余夏生发来简短的一句话:“跟人,忙;先睡,明天回。”
“说话加主语,谢谢。”于秋凉回复。
“我把猫带到单位来了,顾嘉在陪它玩。不要再给路怀明送饼干了,你送一次我没收一次。动动你的脑袋瓜,想想给我送点什么好东西。”很快,余夏生就发来长长的一大段,他终于加上主语,说了完整的话。
可是,别人给路怀明送东西,关他屁事啊?
酸味真大,大到溢出了手机屏幕。可能他晚上吃饭放多了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也是存稿,算了算时间,大概是跨年的时候发的。
祝我自己新年快乐。
正月初一之后就是初二了,搞点事情。
第119章 嫁衣
路离起了个大早,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化妆,于秋凉坐在她身后不远处打着瞌睡。屋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人,化妆师和伴娘都挤在这间屋里,狭小的屋内从未容纳过这样多的人,空间顿时显得逼仄。
热闹都是暂时的,但人们喜爱这暂时的热闹。为了热闹的一瞬间,他们可以舍弃很多很多。欢庆,是令人忘却烦忧的最好方式之一,大家都愿意参与别人家的喜事,沾沾他人的喜气,让自己变得更幸运。
当然这都是迷信。虽说人类社会已然步入了现代化,但潜在的迷信因素也不少。于秋凉眨了眨发涩的眼睛,身子往旁一歪,脑袋不偏不倚地枕上沙发靠枕。它软绵绵地托着他的头,还真挺舒服。
宋词然坐在于秋凉旁边,精神抖擞地打着游戏。他的精神并非“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只是认为能蹭饭了,因此而感到开心。宋词然对喜事没什么概念,看别人都高高兴兴的,他就觉得是在办喜事,而且,别人的喜事和他有啥关系,关系大不大,他一概无所谓。于秋凉喊他过来玩儿,他就过来玩儿,他才不关心自己呆在这儿合不合适。
新娘本人和新娘的弟弟都对他没有意见,那别人再觉得不合适,也不能说。化妆师是从外面请来的,压根不认得新娘的亲朋好友,她只管给新娘化妆,把客户打扮得漂漂亮亮。路离看着镜中的自己,平日里她不化这样的妆,但今天不同于往日,这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
她是如此肯定她一生只会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她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她眨了眨眼,看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想这真是漂亮极了,可惜有的人啊走得太早,见不着今天的场面,为这热闹留下了一笔遗憾。
于秋凉倒在沙发上,却没有真正睡熟,他脑海里一刻也不停歇地回放着某一画面,然而那场景并未真正出现过。他是在脑内排练他将要说的话、将要做的动作,那件事太重要了,他不敢出一点差错。
他是个缺乏勇气的孩子,稍微遇见一点挫折,就很容易灰心丧气,如果遭到重视之人的否定,那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沙发靠枕里,深深吸了一口上面的香气。路离家里的东西都很香,她活得十分精致。
可等她走了,那只剩下她母亲的家,还能保持住这样的精致吗?其实于秋凉从没想过有一天姐姐会出嫁,在他小的时候,他认为这一天很遥远,而当他长大了,他不认为此事遥远,却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走呢?这个家里少了谁,都不像是一个家,她怎么能走呢?
于秋凉总是一厢情愿地想把人留住,这与对方愿不愿意留下无关。
路离的妆化好了,很漂亮,化妆师的技艺着实高超。她回头看了歪倒在沙发上的两个大男孩一眼,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微笑。宋词然起得太早,这时候也困了,正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于秋凉身上闭目养神。他们都闭着眼,谁也未曾注意到路离这边的动静。
“起来啦起来啦。”伴娘认得于秋凉,笑着去挠他的痒痒,把他叫醒,“去送你姐姐。”
伴娘的挠痒痒秘技,使得于秋凉睁开了眼。随后就是跟着新娘上车,颠簸一路,去见新郎。
余夏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带着杜小园混入了新郎亲友席,于秋凉看见他,不禁有些惊诧。于秋凉又慌忙去看姐姐,却见路离神色如常,双眼平视前方,是只装得下爱人,再看不到除爱人之外的其他,不由松了口气。
不晓得为什么,他不敢让路离见到余夏生。可能是心虚,可能是胆怯,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之他不敢。
婚礼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走完,宋词然蹭过饭,就被爹妈一通电话叫走。于秋凉送他坐公交车回家,给他往包里装了一大把喜糖,宋词然拿了一块软糖吃了,吧唧吧唧地在嘴里嚼,看样子很开心。
“是我姐结婚,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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