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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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常走神,有时候连叫几声我都听不到,这是怎么了?我去问宫里的了无大师,他听完后让我闭上眼睛,问我看到的是谁,我大吃一惊,因为我看到的是她,大师微笑,说自古情关难过,我不明白,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从我想征服她的时候起,就已经对她——
可是皇阿玛已经暗示得很明显,谁都知道她是纳兰性德的女人,从慈宁宫回来,太皇太后更是断绝了我对她的所有非分之想——太皇太后的孙女,辈分来说是皇阿玛的妹妹我的姑姑,我怎么也不可能了,是我发觉太晚了吗,还是命里合该如此?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就连了无大师都无法让我平静下来。
敏迦寺赏梅?胤眩愕乃悸肥嵌缘模热没拾⒙甓蕴邮バ判模徊还愕姆椒ù砹耍返i任性这谁都知道,你何不在这一点上做文章?我来教你吧!就算皇阿玛发觉了,不,皇阿玛一定会发觉,更何况还有精明的三哥在,你一定是大家最先怀疑的对象,而我会依然是那个谦和孝顺的老四。只是我忘了告诉你,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她!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生这么大的气,想杀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凭仗丹青重省识,这是纳兰性德写的,我现在正在做的。她一直就在宫里,我不敢去看,盼望着能在御花园里遇到她,又盼望着她不要出现让我彻底死心。真好笑,这世上居然有我胤禛害怕的事情!
三月初八,我坐在席位上听那皇阿玛的宜妃要她献艺,宜妃,你应该听过这个丫头吧,怎么还出头做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以她的脾气,一定会不动声色地还以颜色么?如果你不知道,最好问问身边的惠妃,问她被她气个倒仰是什么感觉。
贪婪。当她跳舞时我用来形容自己的词。我简直不能移开眼睛,这些日子以来心里那些烦躁烟消云散,占有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为什么我不能得到她?我哪一点不如纳兰性德?我——
她大声尖叫,我没有想就冲了过去,可是纳兰性德的身影出现在前面,好想冷雨浇灭了火焰,我忽然醒悟过来,转身跳到了皇阿玛前面,没有人的生命比他的珍贵,我必须保护好皇阿玛!
她被掳走,我不能假装视而不见,或者说我做不到,皇阿玛命我去协助纳兰性德和三哥,我去了。纳兰性德没用,那就让我来救她!没有人能伤害她,除非是我!我要把她救回来,就算是用挟持人质这种卑鄙的手段!
但是她一直叫的却是纳兰性德,她要他保住孩子,孩子?!我终于知道我彻底地失去了抢夺她的机会,那一刻我真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我必须忘了她,必须,她不但会严重干扰我的判断,而且会让我忘了我的志向我的目标,我一定要忘了她——
“爷?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一愣抬起头,景阳又说了一遍,我忽然就从极度烦躁变成了极度恐惧,她怎么会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她不在了,没有人再会那么深地影响我,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我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
他们到底在上演什么戏码?为什么她又活着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敢看她,怕这些日子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再起涟漪,我不能,不敢。
相思子,皇阿玛让我给她吃相思子,她却没被毒死,难道——她吃了曼珠沙华?那个传说中天下无人可解的剧毒?可是皇阿玛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为什么要在纳兰性德的药里多加肉桂和附子?
密报,她“死亡”的前两天,纳兰性德和陈近南联系频繁,天地会济南分会有活跃迹象,大批人马赶到了那里,莫非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不能违背皇阿玛的意思,但是这两个人皇阿玛都是很看重的,我究竟应该做皇阿玛吩咐我做的,还是应该做他需要我做的?
纳兰性德死了,我不需要问为什么,我只需要做好我的事,已经过了两天,她该吃药了。我知道一直服用相思子只会让她在毒发时更痛苦,但是我想让她活着。
她一直在吐血,我知道晚了,但是我不想相信,她根本不想吃药,她想死,她抱着纳兰性德不停地唱歌,歌声好像她吐出的鲜血一般美丽、绝望,我终于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曼珠沙华,这个毒的确配这个名字。
我知道她的愿望是能和这里一起消失,她曾恳求过我,她不知道,她的愿望,我帮忙还来不及,何用恳求?准备好了一切,我把她放在床上,周围放了很多干柴和松油脂,我在外面等着,景阳去点火。
“爷!爷!”景阳好像见了鬼一样大叫,“她——不见——她——”
我立刻走上前,透过着火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床是空的。
我明明——她——这——
“爷!”景阳脸色发白,“这——奴才——”
“她不在么?”我沉声问。
景阳瞪了我一会儿,才颤抖着回道:“在,她自然在,是奴才刚才眼花,眼花了!”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景阳对不起,你跟了我这些年很忠心,但是……总之,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宛,你在哪里?是真的死了,还是骗我,其实你尚在人世?我宁愿相信前一种,宁愿相信我的怀抱是你最后安息的地方,我不想你连我也骗。
或许你不想,但是我会为你报仇的,一笔笔,一点点。可能今后我会慢慢忘记你,忘记有个叫沈宛的女人,忘记她曾经怎样地让我心动。
“朕已经都想不起来了!”我把画投进火盆里,望着外面扬扬洒洒的雪花,轻轻地说。
第76章 颜如玉
“老爷!福晋!生了,生了!”“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是小少爷!恭喜老爷福晋!”
我欢天喜地地笑着,使劲抠着我的手帕:福晋在对天膜拜,连老爷都来守在外面,我生福格的时候,身边只有接生的稳婆和丫头……为什么?福格也是男孩儿,为什么他们这么在意大奶奶?
或许这就是正室和侧室的区别吧?谁让她是主子我是奴才呢?不过有一点我挺高兴,当时守在我门外的是爷,还记得他抱着福格坐在我床边时的表情。他现在应该还在围场吧?贴身侍卫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刻为了儿女私情渎职——
“蝉儿?阿玛额娘,怎么样了?”
我迅速转过身,爷居然回来了,一身戎装。
“你不能进去——”福晋一把拉住他,“一会儿——”
“啊——啊——快——快叫大夫——”“大夫——快——啊——”
爷推开所有人冲了进去,福晋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我赶忙上前扶着她。
床上床下一片殷红,大奶奶安静地睡在床上,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那双爷极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
“大夫?大夫?”所有人都不吭气儿,只好我说话,“怎么样?”
大夫起身摇了摇头:“已经去了!”
福晋用手帕捂着嘴忍不住落泪,我心脏跳得飞快,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感觉蔓延到全身,眼泪居然不由自主地就下来了,我也生过孩子,只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晃悠,却不知道原来踏进去是这么容易!
爷木头似的站在那里,眼神呆滞全身发抖,脸色只比床上的大奶奶好那么一丁点儿,我轻轻叫他,碰碰他,甚至推推他他都没有反应,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只好转头望着福晋。
“不可能!”爷突然大吼一声,我吓得跳到一边撞翻了凳子。
“不可能!”他狂乱地抓住大夫,“一定是你诊错了,你再去看,再去!”
大夫的表情很是哀伤:“大人,请节哀!”
“我不信!”爷冲到大奶奶身边,“蝉儿?蝉儿是我,我回来了——你看哪,你睁开眼睛看哪……”
“爷,您别这样……”“大人,逝者已矣,生者还望保重!”“性德……”“爷,您要保重,别让大奶奶走得不安心——”
“走开!”
我跌坐在地上,福晋抱过襁褓里的孩子,示意我先出去,我觉得委屈,忍不住掉眼泪,但是大家的心思现在全都在已经死了的大奶奶和接近崩溃边缘的爷身上,我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梦岚浑身发抖地抱着柱子哭,福格还不太懂人事,看大家哭他也哭,我把他抱在怀里:福格,我的大少爷,你知不知道,在这明府,你和你阿玛是娘最在意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们抢走!如果因此我伤害到了谁,那我也没有办法,是她们先来伤害我的。
手帕抠出了一个洞,我浑身缟白地跪在灵旁。为什么,这一切究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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