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第20章


陈耳的声音十分尖利﹕“可以把女郎杀了。”
陈耳的办法﹐虽然残忍之至﹐但是也不失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可是猜王仍然摇头﹕“那女郎到了史奈的手里﹐死活都一样﹐她的作用是……练降头术中的一种媒介。由于她在强人死前﹐和强人亲热过﹐所以她才起作用。”
温宝裕焦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没有办法了?”
猜王又望了温宝裕半响﹐欲语又止再三。温宝裕感觉再迟钝﹐也可以觉出事有蹊跷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难道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史奈的降头术﹖”
猜王迟疑了一下﹐仍然不说话﹐可是神情上﹐显然已默认了温宝裕的话。
我和陈耳都惊疑其名﹐一起盯著温宝裕看﹐可是随便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小于有什么本事﹐可以对付天下无敌的史奈大师。
温宝裕自己也惊讶莫名﹐手指仍然一直按在自己的鼻尖上﹕“是不是我是强人临死之际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所以也是练降头术的一个媒介?”
他说到这里﹐忽然现出十分害怕的神情──那是真正的害怕﹐失声叫﹕“哎呀﹐不好﹐史奈大师不会放过我﹐他是要把我的眼珠挖出来﹐还是把我的头切下来﹐你们……为什么这样望著我?”
温宝裕又神经质地指我、陈耳和猜王﹐身子更缩回车门﹕“是不是没有了我﹐就练不成鬼混降﹐所以﹐你们想消灭我﹐好叫史奈练不成那降头?”我陡然大喝﹕“小宝﹐你在胡说什么?谁会消灭你来对抗史奈?”
温宝裕眨著眼﹕“你当然不会﹐可是……别人……就难说得很。”
他在那样说的时候﹐想伸手指猜王﹐可是又不是很敢﹐就在他的手﹐闪闪缩缩没有指出去之际﹐猜王一伸手﹐温宝裕的手﹐不知怎么﹐就给他抓住了。温宝裕大吃一惊﹐竟至于张大了口发不出声音来。
我也一惊﹐刚才猜王的出手极快﹐分明他不但身怀降头奇术﹐连武术的造诣也极高﹐若是他真要对小宝不利﹐倒不容易应付材。
可是﹐猜王一抓住了小宝的手﹐只是用另一手﹐在小宝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就松开了手﹐温宝裕连忙缩回手去﹐盯著自己的手背看﹐又用发颤的声音问﹕“你……落了什么降头?”
猜王笑﹕“要落降头﹐何必碰到你的身子?我是在安慰你﹐我不会害你。”
温宝裕神情将信将疑﹐仍然有点惊魂不定。他好几次在提到可以接触降头术时﹐都眉飞色舞﹐兴高采烈﹐现在﹐他被降头术吓得脸青唇白﹐只怕再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有趣好玩了。
我追著问﹕“刚才你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等于已默认小宝可以有能力阻扰史奈大师的行动?”
猜王神情古怪﹐话更古怪﹕“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不是……总之他要做些事﹐而那些事﹐又和他不是很有关系……”
这几句话﹐猾王还说得十分吞吐﹐真听得人莫名其妙之至。
陈耳先叹了一声﹕“大师﹐你究竞在说什么?”
猜王用力一挥手﹐忽然又说了一句﹕“能不能单独和温先生说?”
我再也想不到他忽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以我和温宝裕的关系来说﹐我自然的反应是立即拒绝﹕“不可以。”
温宝裕也道﹕“没有任何情形是卫斯理不可以在场的﹐我要他在。”
猜王的神情为难之极﹐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这时﹐陈耳著急起来﹐推了我一下﹕“我们让一让有什么关系?猜王大师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要因为小节﹐而坏了我们的大要事。”
我心中骂了一句“你们的大要事关我屁事”﹐可是我是不是必霄在场﹐看来要由猜王和温宝裕来决定﹐若是猜王坚持﹐温宝裕也不要我在场时﹐我自然没有理由坚持要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猜王一直不出声﹐温宝裕不断在道﹕“卫斯理一定要在场。”陈耳神情愈来愈焦急﹐他自己“以身作则”﹐先推开了车门走出去。
【第十章】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久﹐气氛窝囊之至﹐猜王才叹了一声﹐抬起头来﹕“刚才我又把事情详细想了一遍﹐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虽然未必一定成功﹐但那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温宝裕立时道﹕“有什么理由﹐这个办法只有我能听而卫斯理不能听?”
猜王苦笑﹕“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这个办法之中﹐有一些行为﹐要你参加﹐而当著他人说出来﹐会使你尴尬。”
温宝裕怔了一怔﹐神情有点犹豫﹐我迅速转著念﹐可是对于猜王的办法﹐还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当然﹐我更无法想得到猜王要小宝去做什么事﹐是只有小宝一个人才可以知道﹐连我知道了都会使小宝感到尴尬的。
不过﹐我看出﹐猜王降头师的话﹐已使得温宝裕坚持我要参加而变成了犹豫不决──或许是降头师在那一刹那间﹐用了降头术的原故。
这时﹐猜王用十分柔和的目光望著温宝裕﹐又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著话﹐这种情形﹐和高深的催眠术相接近。他道﹕“小宝﹐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论多么密切﹐总有一点私人秘密的。你要做的事﹐完全没有必要公开﹐公开了﹐你一定不肯做﹐何必因此坏了大事?”
温宝裕的神情更犹豫﹐向我望来﹐居然问我﹕“你会生气吗?”
我猜在那一刹那间﹐我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要不然﹐温宝裕不会像见了鬼一样的害怕──他那样问我﹐当然是想我照猜王的意思﹐避开一下﹐好让他和猎王密谈。在一听得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真的十分恼怒﹐这种恼怒﹐也一定全在脸上表露了出来。
可是﹐在不到一秒钟之间﹐我陡地想到﹐温宝裕已经不再是孩子了﹐我和他的感情再好﹐也止于朋友的感情。朋友和朋友之间﹐自然可以有各自的秘密﹐任何人没有权去要求一个朋友把所有的秘密完全告诉他的。
温宝裕不再是小孩﹐他甚至可以说巳开始脱离少年期﹐进入了青春期﹐当然不能因为他想有一些秘密而去责怪他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立刻心乎气和﹐而就在那时﹐温宝裕已向猜王道﹕“不行﹐卫斯理不高兴了﹐我不会做任何令他不高兴的事。”
他说得十分肯定﹐坚决﹐那更令我感动﹐我忙道﹕“小宝﹐你错了﹐我没有不高兴﹐你有权把个人的秘密不告诉人。你知道﹐我一直以为致力刺探他人秘密的行为﹐是人类许多卑劣行为之一。”温宝裕看著我﹐我伸手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相信他绝对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他吁了一口气﹐猜王降头师也吁了一口气。
我在这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陈耳见我离开了车子﹐十分高兴﹐来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推测一一下猜王会对温宝裕说些什么?”
我摊开手﹕“降头师的花样太多了﹐我看无法作任何推测。”
我们一面说著﹐一面走开了几步﹐在芭蕉叶的掩映之中﹐回头看去﹐可以看到在车中﹐猜王一面做著手势﹐正在和温宝裕说话﹐温宝裕用心听著。
我虽说没有刺探他人隐秘的习惯﹐但是好奇心极强烈﹐这时﹐我当然呀不到猜王说些什么﹐而且﹐猜王是背对著我的。也正由于这样﹐温宝裕面对著我﹐他部种聚精会神的神憾﹐我看得十分清楚。
在那一刹那间﹐我陡然想到﹐我和小宝熟稳之至﹐他在听了什么话之后﹐有什么反应﹐我可以在事先料个八九不离十。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在他的反应之中﹐猜测他听到了一些什么话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再也不愿转回头去﹐同时笑著对陈耳道﹕“不妨来猜一猜﹐现在﹐降头师在说的事﹐一定极严重﹐你看小宝的神情﹐咦﹐他为什么忽然抓起耳朵来了?一定是降头师说了一些令他敏感和不安的话。对了﹐你看小宝﹐不断变换坐的姿势﹐一定是降头师的话﹐令他不安之极了。”
陈耳同意我的分析﹐一直“啊啊”应著。而突然之间﹐只见温宝裕陡然想站直身子一在车厢中自然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他又被逼坐了下来﹐但这个行动﹐也证明他心中的震惊﹐至于极点。我和陈耳互望了一眼﹐我知道温宝裕的性格﹐要令他如此吃惊﹐一定事情本身﹐非同小可﹐整件事﹐到现在﹐都诡异奠名﹐猾王要温宝裕去帮的事﹐也可能怪诞之极﹐那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接著﹐又见温宝裕不住摇头﹐摇手──任何人都看得懂这两种身体语言是代表著拒绝。可是猜王还在不断地说著﹐相隔虽然远﹐也可以看得出﹐温宝裕陡然脸红了起来﹐一张俊脸﹐愈涨愈红。
可是他这时的神情﹐却十分古怪。人在突然之间﹐大量血液涌向头部﹐就会脸红﹐脸红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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