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第27章


了一口气﹐并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来。
从温宝裕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十分紧张﹐若是我问出了那个问题﹐他一定会十分反感﹐而且会有十分激烈的行动﹐所以我始终不出声。
约摸过了一分钟左右﹐温宝裕才转过身来﹐他自然在我的沉默和精神上﹐可以看得出我不打算﹐至少是暂时不打算向他问那个问题了﹐他用十分正常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仍然不出声﹐只是望著他﹐他已回望著我。他刚才忽然说“谢谢”﹐自然是感谢我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样一来﹐猜王要他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我自然再也不能问他了。除非他自己说出来﹐不然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而从他的神态行为来看﹐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说。
然后朋友之间确然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我也不免有多少不快﹐所以我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温宝裕的反应十分妙﹐他道﹕“对不起﹗”
我笑了一下﹕“算了﹗小宝﹐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不是小朋友﹐是真正的朋友﹗”
温宝裕十分激动﹕“我知道﹐我罚誓我知道﹐真的知道﹗”
他说著﹐望著我﹐祈求我原谅的目光﹐十分真挚﹐我忙在他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不必再提了﹐现在的情形是﹐蓝丝肯定已要去冒充那女子?”
温宝裕咬著下唇﹐点了点头。
我问﹕“她不被识穿的机会是多少?”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经过几个第一流降头师的合作﹐和……她本身的条件﹐她……不会被识穿。”
我用力一挥手﹕“这说不过去﹐蓝丝去冒充﹐目的是使史奈失败﹐史奈一失败﹐自然可以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怎会不识穿蓝丝的假冒?”
温宝裕叹了一声﹕“所以蓝丝的责任十分重大﹐她必须在史奈失败之前﹐不被识穿──她有把握做到这一点。而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又要在肯定史奈失败之后﹐安全地离开﹗”
我感到了一股寒意﹕“若是她不能安全撤退。”
温宝裕脸色煞白﹕“那不必说﹐自然遭遇惨绝……只怕远胜死亡﹗”
我的神经也紧张之至﹕“事实上﹐就算她的冒牌身分仍未被揭发之前﹐史奈为了练降头术﹐也会有意料不到的凶险。发生在她的身上﹗”
温宝裕叹了一声﹐神情极其难过。我大声道﹕“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不应该坐著看事情发生﹐总要有些行动﹐去减少蓝丝的危险﹗”
温宝裕的声音变得相当嘶哑﹕“我知道﹐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想了一想﹕“猜王准备什么时候﹐才让蓝丝出现?”
温宝裕道﹕“最后一天……就是说﹐还有四天﹐那时﹐史奈大发神威﹐击败了众多降头师对皇宫的护卫﹐从皇宫中把蓝丝抢走﹗”
猜王的计划相当好﹐他让史奈在降头术的比武中获胜﹐然后得到蓝丝﹐自然减少了怀疑蓝丝是假冒的可能。
(降头术比试﹐这种说法﹐十分拗口而不自然﹐有一个现成的名词﹐在中国语言中一直在使用﹐十分传神生动﹐这个词是﹕斗法。)
(猜王和一些降头师﹐和史奈大师将要进行的行为﹐是降头师和降头师之间的大斗法。)
(在这一场斗法之中﹐蓝丝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在这场斗法之中﹐温宝裕也充满了重要的角色﹐可是他何以会牵涉在其中﹐和他究竞做了些什么﹐我实在难以设想。)
在那一刹那间﹐我和温宝裕同时想到﹐所以两个人几乎一起举起手来﹐齐声道﹕“既然争夺战在皇宫展开──”
然后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温宝裕说下去﹐他就道﹕“那我们就到争斗的现场﹐至少是现场的附近﹐去观察情况﹗”
我来回踱步﹐想到了更具体的办法﹕“向陈耳商量﹐警方一定有设备先进的侦察军﹐这种车辆中﹐都装有先进的电子侦察仪﹐可以有助于我们的行动!”
温宝裕立时赞成﹕“这就去找陈耳﹗”
再见到陈耳﹐是三小时之后的事了﹐在陈耳的办公室﹐他才把温太太﹐据他说﹐是“塞”进了飞机﹐并且拜托了机上的人员﹐对温太太要特别照顾﹐千万别令得她情绪激动﹐以策飞行安全。
而当陈耳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和要求之后﹐神情古怪之至﹐他先是注视了温宝裕好一会﹐好像温宝裕的脸上﹐有著可供开采的钻石矿一样。
而温宝裕则半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然后﹐陈耳皮笑肉不笑地发出了几下“嘿”声﹐阴阳怪气地道﹕“用最新的电子仪器去观察降头术的争斗?”
我皱了皱眉﹕“我们在一旁观察﹐目的是蓝丝姑娘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最快地出手﹗”
陈耳的笑声令人听来更难受﹕“你以为降头师的争斗是怎么样的?猜王放出一蓬浓烟﹐史奈一扬手﹐就有一阵风把烟吹散?还是猜王祭起一条捆仙索﹐而史奈就飞起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
陈耳的话﹐令我十分反感﹐我立时道﹕“那么﹐照你说是什么样的情形?”
陈耳的神情变得十分疲倦﹐他挥著手﹕“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降头术一无所知﹐让降头师他们自己去闹吧﹐别参加进去2”
我闷哼一声﹕“我需要一辆装备先进的侦察车﹐你去安排﹐不但要车﹐我还要你﹐参加侦察工作﹐我们三个人轮班!”
我一面说一面用手指重重地戳他的肩头﹐表示我的话﹐必须实现3
陈耳眨著眼﹕“要是……我拒绝呢?”
我早已料到他会这样问的了﹐而我也有恃无恐。我立时回答﹕“那你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把我和温宝裕杀了灭口。”
陈耳直跳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学著他刚才那种阴阳怪气的声调﹕“我去向史奈大师通风报信﹐蓝丝也可以得免去冒险﹐贵国也可以多一个半人半鬼的新国王!”
陈耳双手紧握著拳﹐看来他倒并不是想打我﹐而是想痛骂我一顿。不过﹐他毕竟是聪明人﹐聪明人通常﹐都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知道是不是骂我一顿﹐都不能改变事实﹐所以他只是吸了一口气﹕“你计划的行动﹐其实不会有用处﹗”
我道﹕“或许是﹐可是我们必须有行动﹐对不对?”
陈耳终于知道扭不过我﹐他对国王忠心﹐绝不想史奈的“鬼混降”练成﹐所以就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相信他在那时﹐一定曾十分认真地考虑过把我们两人杀了灭口﹐可是他自然知道那不太容易﹐所以才没有付诸实行。
他叹了一声﹕“好﹐我去准备那种车子﹐最先进的科学﹐对付最不可测的玄学﹐这种念头﹐卫斯理﹐只有你这种怪人才想得出来﹗”
我自己也觉得十分古怪﹐而且﹐是不是有用处﹐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我道﹕“实在是太没有办法了﹐才会有这种办法﹗”
陈耳一宜摇头﹐我们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之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温宝裕一直显得伤心又焦急﹐不住地在提出各种办法﹐有的根本不知所云﹐有的有点帮助。例如他提出﹕“降头术和巫术大同小异﹐是不是和原振侠医生联络一下﹐请他那位超级女巫来押阵3”
我觉得可行﹐我试用电话和原振侠医生联络﹐可是完全联络不上﹐电话录音就是说“有事远出”这种情形﹐也常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所以不足为奇。连原振侠也联络不上﹐自然更没有办法找到他那位超级女巫了﹗
(后来﹐才知道其时﹐原振侠医生正在北非洲﹐参加了一个考古队──这个医生﹐不务正业﹐古怪得很。)
陈耳答应的是第二天交侦察车给我们﹐我和温宝裕﹐先到皇宫附近﹐观察地形﹐发现有一株大树下﹐很可以利用。皇宫附近﹐看来平静之极﹐一点也不像有什么事发生的样子﹐经过皇宫的人﹐在望向皇宫的时候﹐神色都十分敬置﹐我和温宝裕溜达了一会﹐就回到了酒店﹐温宝裕不但坐著发怔﹐而且大口喝酒。
温宝裕既然和蓝丝一见钟憾﹐那么他现在的行为﹐也很可以了解﹐每一个在恋爱中的人和爱人分别了﹐都会这样子的。
我并不阻止他喝酒﹐只是告诉他﹕“喝醉了酒﹐十分痛苦﹐而且绝不会有好的心情!”
温宝裕长叹一声﹐仍然继续发怔。
我不再理会他﹐这一天﹐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温宝裕除了自言自语之外﹐没有说过话。
我和白家通了一个电话──讲了足足两小时﹐我把在这里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了她﹐包括温宝裕现在的反应﹐和他与蓝丝一见钟情的事。我用正常的声音说电话﹐以为说到要紧关头时﹐温宝裕会插口﹐可是他却一直在发怔。
白素一直是最好的听众﹐她不会打断他人的叙述﹐只会在最重要的关头﹐说上几句十分有用的话。我和白素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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