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第95章


我大大地一怔,恪邰古将军眼前这人竟是恪邰古将军,蒙番兵卒几乎崇拜得要供奉起来膜拜的人 ?'…'未料他竟这样年轻
我尚还沉浸在震撼中,恪邰古眼中精光一轮。然后,他咧着嘴笑出声来:“很好,云泽大军正在边城,拉塔斯向我蒙番求援,助他攻打云泽,眼下正是我蒙番羽翼壮大的好时机……”
我凛然恍然之间领悟到了恪邰古的用意
是了他是想趁着这个混乱诡谲的时局,等待机会拉塔斯既然向蒙番求援,必定对蒙番有所许诺,只是蒙番野心岂止如此,他们想要的是云泽与拉塔斯两败俱伤……拉塔斯这个盟友,蒙番已然将它当做垫脚石,用来壮大自身,大兴风雨的垫脚石。
拉塔斯兵败已无悬念,云泽也会因此一役而元气大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恪邰古等的是对云泽的最后一击
难怪,难怪蒙番大军会在此驻留不前,他这如意算盘果然打得精妙
惶然心悸……玄武帝此番御驾亲征倘若不能得以保全,只怕云泽百姓亦逃不掉鲁斯屠城焚杀的厄运
卷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生死(五)
第一百三十八章生死(五)
余下的几日甚是难过,在忐忑与煎熬中度过的每一秒钟似乎都漫长得令人窒息。恪邰古那日后便再未来过,只下令需将我们好生看守起来,至于用途,从恪邰古阴霾古怪的笑容里,我嗅到了强烈犹如狂狼袭来的危险气息……
近两日,蒙番兵卒对我们的看守愈发严密起来,军中刀光赫赫,已经有了蓄势待发的势头。我极目瞭望,出了苏塔村,四周已少有青青之色,拉塔斯边境,目之所及不过是茫茫苍黄,一望无际。
蒙番既然有所动作便意味着云泽与拉塔斯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胜负如何……我的心揪在一起,后悔得胸口一阵阵的抽搐。早知如此结局,即便是死,我也要守在阮暨岑的身边
这日傍晚,恪邰古下令蒙番大军拆营整军,我心下猛然一凉,似跌入千年寒窟……终于,是时候了么
我们再次被迫上路。
每经一处都有战后留下的满目苍凉,两军兵卒的尸体,横七竖八随处可见。窒闷的空气中伴着浓浓的血腥和尸体腐烂的气味,逼使着我几乎要将胃液都全数呕尽。
随着蒙番大军减缓前行的脚步和扎泰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我心急如焚,开始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睛。我双手抱着膝盖,定定看着天际闪亮的星辰,这样宁静的夜晚,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入眠?
“阿离姑娘……”曾先生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往我x拢了一些,悲凉地望着我,“蒙番忘国不过瞬息……”他停一停,自嘲般的笑起来,“我们似乎都太天真了。”
自被俘后,我与他从未说过一句话。一则是蒙番兵卒看守严密,我又与他相距较远,说上一句话实在很难;二则我心里牵挂的总在远处,尚且自身难保,根本无暇再顾及他人。他的话说得突兀,我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
我茫然看他,亦不知该如何作答,当日分析今时看来简直犹如笑话一般将蒙番想得太过简单,我真是……太天真了
曾先生表情悲恸,眼底闪烁着无奈的光芒,见我半晌未语,终似自言道:“即使云泽此役得胜,又与我蒙番何样?”他声色凄凉,我亦心绪低落,良久,两人彼此间都不再说话。
“阿离姑娘”他突然一动,深吸一口气,似做了什么决定。“我一直未说,只怕吓着你……”他目光在我脸上定住,“恪邰古将我们抓虏不杀,是欲在同云泽两军对垒之际将我们置之前方,以减少蒙番兵卒死伤。”
咚我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
人肉盾恪邰古虏获我们而不立杀,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想起恪邰古那时的笑容,禁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到时候,蒙番鞑子会卸下我们的脚镣,胁迫我们往前,若是违抗,即刻斩杀。我们不能后退,只得往前,我……会向你身边靠近,你尽量躲在我身后……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怔住,声音似卡在喉咙,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轻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悲痛、无奈还有不甘,“身为男儿,我本该战死沙场,却未料竟是落得如此不堪,既是要死,能将你保全亦当死而无憾了。”
我与他心底皆是沉重,静静半晌不语。如今,生死存亡皆是未葡之事,恰如岁风摇摆的寸草,完全身不由己。
有风呼啸而过,带着细细沙土似乎还和着淡淡的血腥气味扑上面来,呛人喉鼻。我抑制不住一阵闷咳,只觉得喉咙有腥味猛然上窜,扭头连忙用手捂嘴,待得咳嗽稍微缓下一些,手上已被鲜红染了半掌。
我悲哀地轻轻一笑,看着曾先生完全被惊住的脸,“到那时,曾先生只需尽力保全自己便是。”我心底哀凉,转眸看一侧睡得极不踏实的觅兰,口中低低道:“若是可以,请曾先生护觅兰一命。”
少顷,曾先生才稍得平复,点头诺我:“曾某定不负姑娘所托。”
我已无心再说什么,靠在墙角闭目假寐,曾先生亦是默默退开几分。轻轻捏掌,湿润而粘黏,我不觉惊痛,情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眼下也不过拖一日赚一日罢了。
阮暨岑阮暨岑只盼……今生能再见他一眼……一眼足矣
翌日,有探兵回报,玄武帝在与拉塔斯战役中负伤,伤及内脏,性命岌岌可危。恪邰古得报后狂笑不止,大喊:“天亡云泽,助我蒙番壮之”一时蒙番军心大振,迫切往之。
我原以为蒙番必定立即挥军压上,未料恪邰古竟是及其小心,之后连续几日,恪邰古派了三个蒙番探兵前往,回报皆是玄武帝重伤难愈,云泽军心有变。
第六日,恪邰古派扎泰领兵先军前往,自己则率主军其后。一路虽有云泽兵卒抵御,却犹似以卵击石,根本无法阻止蒙番大军前往的脚步。
我的心不由沉入谷底,玄武帝负伤,显然对云泽将士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恪邰古再无半分顾虑,下令大军全速向前,势必要在五日内大败云泽,得取玄武帝首级之人赏银千两。于是,蒙番士气更甚,飞速压军而上。
为求速到,恪邰古下令连日行军,如此两日两夜,蒙番大军即便军心振奋却也苦不堪言。待得临近时,蒙番大军止步不前,恪邰古忽地生出几分凛冽之色,远远望向远方,蒙番军士骤然骚动起来,立时进入作战戒备。
我不知蒙番为何忽然警觉起来,不由也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痕浅浅的黄色,我尚未明白,便已被扎泰率人将我们全数押至前方,以长矛抵在身后。
我屏息凝神,那一派黄线渐渐靠近,细看之下竟是大队人马扬起一人多高的黄沙,如一道屏障慢慢逼近,闻得马蹄声如奔雷席卷,一时竟分辨不出多少人来。
眼眸方得清明,但见一色云泽军士服制,人既矫捷,马亦雄峻,虎虎生威。玄武帝扬鞭一驰,翩然而出,眉目英挺,皎如星辰,哪里有半分受伤危重的样子?
卷二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死(六)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死(六)
恪邰古绷紧了面皮,一声不吭。忽然抬头瞥扎泰一眼,扎泰心领神会,下令蒙番兵卒又将我们押前几步。我心头一沉,玄武帝如下身强体健并无一丝受伤迹象,然而恪邰古三番四次派人探听皆是重伤难愈,为何竟有如此偏差?除非……我越想越是心冷,看着一旁扎泰的面色逐渐阴沉下去,想必我的脸色亦是如此。
四周金戈铁马未动,只听见风声猎猎,偶尔一声马嘶萧萧。目之所及,没有……没有……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刹那间渗入我的五脏六腑,痛得我快无法呼吸。
如若恪邰古消息无误,既非玄武帝负伤,我实在想不出除阮暨岑之外第二人。心犹如被人用刀活活剥开凌迟着,鲜血淋漓……
胸口嘶嘶抽痛着,我抑不住屈身紧紧捂住。然而这一动作却引了身后的兵卒不痛快,用矛在我背后狠狠便是一下,我莆的跪倒,直直冒着冷汗。
眼角忽的瞧见有人一动,旋即便是一声闷响,兀然只见身侧倒下一人,蒙番兵卒斥声大骂:“他**的,再动老子就砍了你。”
那兵卒出手极重,但见觅兰嘴角已有血渍溢出,还在艰难朝我x近。我心痛不已,连忙欲伸手去扶,却惹了身后兵卒越发恼怒,端起长矛便要向我们刺来。
“放肆竟敢在圣上面前残杀我们云泽国民”一声赫然怒斥,不由令得那端矛小卒为之一震,长矛端悬半空,迟迟未见落下。这声音耳熟得足令我心神一滞,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张贤军装甲胄甚是意气风发。
玄武帝驱马上前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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