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我的父》第41章


颜开平笑答:“偶尔吃点也可以,不要管我儿子那么严。”
颜绪无奈的说:“我吃糖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管儿子跟管孙子不一样。”
颜开平回答问题也没个正经。
“得了吧,你别总是惯着他,早晚让你惯坏了!”颜绪皱眉。
“惯不坏!”颜开平洋洋得意,“我大侄子怎么都惯不怪!对不对,东东?”
颜东东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挥着糖葫芦手舞足蹈:“对,鹅(二)伯对!”
颜开平乐了,开始跟个鸭子似的夸张的走起了路,颜东东兴奋的在他肩头一起一落的蹲屁股。
颜绪看着爷孙两个傻乎乎的动作,有点糟心的嘟囔:“到底是daddy还是爷爷还是二伯,统一一下称呼好吗?我都要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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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颜绪第一次看到鹿苧时,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他长了一双单眼皮丹凤眼,神情高傲冷漠,一身仙气儿,真是美得不像话。他的容貌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跟自己差不多,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已经三十多了。
颜绪一开始对他比较疏远,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冷漠了,一点也不好相处。
别墅区的女眷男眷们经常凑一起打麻将,聊天闲磨牙,颜绪太过无聊时也过去蹭吃蹭喝蹭八卦。老姚家的姨太太是出了名的包打听,这天突然聊起了中星集团的老总宋哲文。
“我每次看见宋总呀,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她一边搓麻一边说。
“我次次都猜他又换了什么牌子的香水儿!”另一个太太这么说。
“好像都是特别小众的牌子。”姚家姨太太说,“超凡脱俗,特有品味。有一天他跟我笑,两个眼弯弯的,哎哟喂,简直帅死了!”
“我还是觉得向总帅。”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但妖里妖气的男孩儿突然说:“他多有男人味儿啊!宋总虽然帅,但还是缺点雄性荷尔蒙。”
“啧啧啧,你家老黄才有男人味儿呢,头都秃了,真是老爷们儿!”姚家姨太太跟妖男平日里就不对付,经常没说两句话就杠起来。
妖男翻了个白眼:“那也比你家老姚强,胖成那样,也不怕晚上压死你!”
“你!”姚家姨太太气得拍案而起。
“我怎样!?”妖男插着腰站起来,不甘示弱。
“行啦行啦!”周围的人劝道,“为别人的老公吵架,你俩也是太闲了!”
刚才那个猜宋哲文香水味的太太捧着脸道:“真是羡慕鹿苧坐享齐人之福……”
“是啊,哪根咱们似的,被别人坐享齐人之福。”姚家姨太太叹了口气。
一旁看戏吃西瓜的颜绪呛了一口:“谁坐享齐人之福?”
“就你家对面那个鹿苧啊!你跟他是邻居,不会不知道吧?”妖男不可思议的看着颜绪,“宋哲文跟向海东一块儿伺候他呢!”
颜绪想:不是吧?这人看着挺正直的……
后来颜绪再看见鹿苧时,就开始不自觉的盯着他看,看得鹿苧怪不自在的。
颜绪忍不住把这事儿说给颜开平听,作爱之后他摸着二哥健壮的胸膛说:“鹿苧你知道吧?”
“谁?”
“住对面那个。”
“哦,怎么了?”
“他跟宋哲文和向海东是夫妻。”
“哦,然后呢?”
“他们三个人!三个人呐!”
“哦……”
“啧,你不惊讶吗?三个男人,三个基佬,他们仨还结婚!”
“?哪里不对?”
“我的天呐,这么没惊世骇俗的事儿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还是我亲弟呢,我说什么了吗?”
“…………”
“小脑袋里想三想四。”
“……你们有钱人的口味都好凶残。”
“比我刚才还凶残?咱再凶残一次怎么样?”
“不要。”
“要。”
“老不死的老东西老混球放开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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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绪脚踝上的追踪器被取出,伤口没有几天就愈合了。那片小小的,纸一般厚薄的追踪器被赵姝拿去销毁,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江信恪带着颜绪去了东南亚的一个岛国,他们可能要在那里度过近几年来最严寒的一个冬天。
连续几日,颜绪都坐在一片私人海滩的遮阳伞下,呆呆的看着蔚蓝到不可思议的大海。这片海滩静谧而空旷,沙子也是乳白绵软,。他有时下水,在清澈无比的淡蓝色水中,捕捉海螺或者螃蟹。他甚至捞到了一条热带小鱼。他把它装进玻璃鱼缸里,安放了一株水草。
他每天都捧着他的鱼缸,过来给小鱼换水,喂食,然后便是躺在沙滩椅上看海,以及水鸟。
江信恪并不天天跟他在一起,他很忙,但仍旧每天晚上会过来跟他说说话。虽然颜绪并不怎么开口,也并不怎么笑,但表现的却一切正常。
然而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巨大打击之后紧跟着的不是痛苦,而是麻木。颜绪麻木的过着每一天,他的时间几乎要停止了。
直到这一天,他突然想起跟颜开平在普吉岛度过的悠长假日。
那也是在冬季的海边,他用手围住了一只小鱼。两个人兴奋的吱哇乱叫,跟两个小孩似的。颜绪嚷着找瓶子装鱼,颜开平则赤着小船一般大的脚跑到岸上去,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空酒罐。
两个人太着急,竟然忘了把酒罐冲洗一下再放鱼。颜绪一边低头窥探里面的黑色小鱼,一边担心的问:这鱼不会酒精中毒吧?
颜开平还大咧咧的说没关系,甚至往里面撒了好几粒鱼粮。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翻了肚皮。
颜绪心疼的捶胸顿足,颜开平怎么哄他也拉着个臭脸,闷闷不乐的逛了一天景点,直到了晚上回酒店。
他刷卡进门时,颜开平的表情有些神秘:“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他正要问是什么,就被屋内一个华丽的巨型水族箱给震慑到合不拢嘴。
里面满满都是五颜六色的热带鱼。
颜绪扑过去,望着里面的鱼发呆,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水族箱旁边还有一个易拉罐,里面装了一只小黑鱼,跟早上翻了肚子的那条一模一样。
颜开平抱着胸倚在门框,满面微笑的看着颜绪又蹦又跳,飞奔过来跟他接吻。
回忆起往事的颜绪痛苦的在沙滩椅上缩成一团。
如果没有那些事,颜开平平日里是将他捧在掌心里宠的。这些宠爱都是淬了毒药的糖,是甜蜜美味的鸦片,让他上瘾,让他短命,让他如痴如醉,哪怕他知道这背后更多的是威压,也会在宠爱降临的这一刻忘记一切、甘之如饴。
颜绪双目无神的望着桌子上的水果刀,想着,自己怎么能忍得下心跟颜开平恩断义绝呢?他整个皮肉都几乎是依附在颜开平身上的啊!他简直是活生生的被人从颜开平身上撕下来,连着筋附着肉,他离开颜开平的那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人千刀万剐。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遮蔽自己精神上的痛苦。
他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在自己戴过戒指,如今却空荡荡的无名指指跟处深深的割了下去。
他割出了一枚戒指的形状。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那枚虚无的戒指,他幻想自己还戴着它,他甚至幻想自己跟颜开平在众人的瞩目下交换了彼此的誓言。
直到江信恪突然跑过来,甩掉了他的刀子,他才停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残。
“你在干什么!?”江信恪终于发了火,恶狠狠的将他推倒在沙滩上。“要是受不了就走,我现在马上准备飞机,送你回去去找那个人渣!”
滚落在沙子上的颜绪狼狈不堪,从指根源源冒出的鲜血染得白沙变红,而那些沙也污染了他的伤口。
颜绪的脸埋在沙滩上,他旁边是被江信恪打翻的鱼缸。鱼没有翻出来,但鱼缸里只有浅浅的一点水了,将将没过它的身体。它翻着尾巴死死挣扎。
颜绪想,我就是这条鱼,贪恋颜开平给他的一点点水。一旦颜开平不在他的身边,他马上就会脱水而死。
“我知道让你马上忘掉颜开平不现实,但你总是要走出来。”江信恪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坐到了颜绪身边。
“江先生。”颜绪看着那条鱼奋力大张的鱼鳃,“您听说过十大酷刑吗?里面有种刑法,叫做梳洗。先把人脱光,浇上几遍滚烫的热水,再用铁刷子一遍一遍的,刷掉他身上的肉,直到白骨尽露,断气而亡。”
“我现在……我现在就是被梳洗的那个人。”
在麻木多日后,他终于崩溃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江先生你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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