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公主》第26章


追了上去。
玄衣将军跑跑停停,不时地停下脚步抬起鼻子仔细地嗅嗅,我拿出学校里跑两千米时的决心才能勉强跟上。兜兜转转在后宫绕了一大圈,玄衣将军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停下了脚步,对着小院内兴奋地咆哮起来。
我一屁股瘫坐在小院前的地面上,以手支地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半天恢复不过来。
正猛力地喘着呢,忽然感觉有只手正温柔地抚着我的背替我顺气,猛然一抬头,我当下便愣住了!
一袭干净的白衣,肤色凝白如玉,双目如蕴着秋水,顾盼生辉。
妈妈咪呀!我原以为那天在听风阁遇到的那个长着桃花眼的风车男已经够极品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极品的。
我不是说眼前这人跟风车男一样魅惑,恰恰相反,眼前这人倒有几分秀雅脱俗、飘飘出尘恍如谪仙的气韵。我所说的极品是指那种到达极点的感觉,如果说风车男是魅惑到极点,那么眼前这人却是优雅到极点。
他伸手扶我,手指冰凉而有力。
我站起身来,抬头望他,他双目含笑,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郭天奇明明已经尽逐男宠。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正怔忡着,他却忽然朝我伸出了他那只纤白如玉的手。
“姑姑……”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我的脸颊,他轻启朱唇低声地吐出了这个称呼。声音极好听,犹如风过竹林,清新淡雅。
姑姑?
猛然间意识到他刚刚叫的是什么,我怔得后退了两步。
皇太孙?
他?!
我一时忘了该怎么反应,只是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传说中姿容绝世号称大夏国第一美男子的皇太孙,传说中宠冠后宫让皇帝陛下为他尽逐男宠的皇太孙,传说中赐了秦茵一壶鸠酒要她自行了断的皇太孙……
我印象中的皇太孙应该是十四五岁大小的少年,身娇体软,水水嫩嫩,比小姑娘还要漂亮上几分。而眼前这位,分明已是个成年的男子,而且还是个颇有那么点男子气概的成年男子。姑姑一定比侄儿大,这果然只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才会有的错觉吗?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怔怔地望着我,明明在笑,却不断有晶莹的泪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心中似被某种莫名的情绪触动,我朝他伸出手去,用手指小心地替他揩去脸上的泪水。
他一怔,忽然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而后犹如失去了支撑般缓缓地滑落到我的脚下,身体微微颤抖了片刻,接着便如孩子般用头顶着我的双臂发出一阵无声的哭泣,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袖。
我不是秦茵,我跟他不熟,于是只好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默默流泪。
冬日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脸上暖洋洋的,偶尔有风吹过,微凉。我抬头望天,好一个云淡风轻艳阳天。
只是……
我低头望望抱着我的双臂哭得正起劲的某人,哭笑不得。
“姑姑,对不起……”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地放开了手。
“都过去了。”我大度地一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瘦上几分,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手臂骨骼的冷硬触感。
“要好好吃饭!”想也不想,这句话便已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囧了。看来老妈的教诲已在我的脑海中根深蒂固,无怪乎大学里寝室减肥的姐妹都视我如洪水猛兽。
听到这句话他的脸上现出些微的错愕,接着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竟又滑了下来。
我摇摇头,拿早已被他的泪水浸透的衣袖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
“啪啪啪——”
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阵清脆的击掌声。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抹黑影正从一丛梅树后面缓缓地绕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郭天奇。
“好一幕姑侄相认的感人景象!”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中却似乎能冒出火来。
“陛下,您误会了,我不认识他,我不过是看他哭得挺惨,好心安慰安慰他罢了。”我腆着脸将狡辩进行到底。
郭天奇知道我不是秦茵后那冰冷的态度更坚定了我否认到底的决心,就算要留下来,我也决不希望自己仅仅只是身为别人悲哀的替身而存在。纵使郭天奇有万千柔情,那也是秦茵的,不是我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随便拿,这是我妈除了要好好吃饭外另一项重要的教育成果。
“好!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无聊的游戏你还能玩多久!”郭天奇冷睨着我,语气慵懒,仿佛一只正在逗老鼠玩的老猫。
“吼——”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玄衣将军忽然站起身来,对着郭天奇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我慌忙上前,一把将它抱住。
郭天奇见状,眼中玩味的神情更浓了几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所谓怒发冲冠
自从那天在大夏国皇太孙秦睿院前见过一面之后,郭天奇便又像之前那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仔细想想他之前的举动,感觉还真有那么几分小孩子赌气的意味在里面。他赌他的气,我当我的米虫,倒也相安无事。
对于米虫这个职业来说,皇宫无疑是个好地方。这是我在成功长了N斤肉之后的经验总结。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偶尔出门溜溜狗,米虫这个职业轻松是轻松,不过着实无聊了些。然而,正当我心痒难耐,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我那个时代好玩的游戏带一部分到这个时空时,沉寂的皇宫却忽然热闹了起来。
拉着婉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新年快到了。
我抱着玄衣将军坐在太阳底下遥想自己那个时空的新年,一时百感交集。在这个时空最寒冷的冬季来到这里,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之前一直在为生计问题烦恼,现在渐渐安定下来,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熬的东西叫做乡愁。
每逢佳节倍思亲。
我抬起头,四十五度角迎风流泪,目光明媚而忧伤。很文艺地想起了席慕容的诗,“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想念老妈做的炒年糕,想念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想念本山大叔,想念小沈阳……
新年新气象,宫中的忙碌着实持续了一段时间,宫人们上蹿下跳,打扫的打扫,整(。。)理的整(。。)理,装饰的装饰,很快严肃到有些冰冷的皇宫便焕然一新,比起平时倒多了那么几分人气。可惜,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这宫中很多的新年节目都跟我这样的小人物无关。
唯一例外的便是大年初一的家宴。虽然我的身份有些不尴不尬,不过依然在角落里得到了一席之地。原以为郭天奇只有安王一个弟弟,安和公主一个姐姐,亲戚应该不多,待到家宴开始时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到底多么的天真。
隔着那么多什么王,什么侯,什么夫人,遥遥地朝坐在首席的郭天奇望去,我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看不清他的眉眼。这个时空的发展程度应该类似于我国古代的汉代,依然实行分食制,面前一个小案,小案上不外乎蔬果腊肉果脯之类的东西,由于没有现代的食品添加剂,味道差强人意。
东西不好吃也没什么,要命的是跪坐。案上的菜刚刚上齐,我便已感觉可怜的双腿已经全麻,仿佛正在被无数只蚂蚁不停地啃食。偷眼打量那些个什么王,什么侯,什么夫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若无其事,谈笑自若,我只好硬着头皮忍耐。
正当我以发泄的态度风卷残云席卷着案上并不美味的食物之时,猛然发现竟然有人以出恭为名离席,我如蒙大赦,立刻有样学样跟着溜出了大殿。
站在门外倚着朱漆的柱子捶着发麻的双腿,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为什么普天同庆的新年,我却要过得这么惨?
“丫头,是你吗?”
正望天长叹呢,耳畔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世上会称我为丫头的人只有一个……
我蓦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宫灯朦胧的微红光芒下,站着一个一袭亲王朝服的男子,长身玉立,身形颇似安王,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他却忽然扶着柱子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直咳得整个人如弓一般弯了起来。
我慌忙奔到他身旁,伸手想去扶他。
他抬起涨得通红的脸望我,表情绝望而哀戚。我的手刚伸出去,他却忽然一把抓住了我将我往怀里一拉,接着便死死地抱住了我。
“丫头……”他的嗓音因为刚刚的咳嗽微微有些沙哑,隔着厚厚的衣袍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此刻他的身体正激动地阵阵战栗。
在安王的眼里,我不是秦茵,更不是什么大夏国的太平公主,我就是我。
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心底的某个角落忽然再度变得柔软,就仿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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