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_雨疏海棠》第19章


“别舔了,我没感觉。”时涛不自然地移动了以下脑袋,躲避他的亲吻。
听到他的话,林恒安的怀抱紧了紧,也不舔了,却顺着他的肩线一直啄吻到时涛耳畔,说了句:“宝贝,对不起。”
一如他曾经道歉的时候那样,时涛的身体僵了僵,只轻轻嗯了一声,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
不过,他的宝贝如今能躺在他怀里和他共眠,就已经很好了,他总是奢求太多,忘了时涛当初说的“慢慢来”。确实也急不得,除了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将亏欠的全部弥补给他,林恒安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时涛真正原谅自己的那一天到来。
如果不是因为请到了世界顶尖的医生为时涛治疗,林恒安想要被时涛接受,还有相当漫长且黑暗的一段路要走。
他的手沿着时涛宽敞的睡衣下摆摸进去,开始不规矩起来——“医生不是说,alpha的信息素能刺激你的腺体恢复么……”
时涛却推他,很抵触的样子:“不要……我不想……嗯…林恒安,你…你放开……”凌厉的眼风扫过去,林恒安果然乖乖停下,只委屈着蹭了蹭时涛薄红的脸,不敢乱动了。
为了哄媳妇,alpha的尊严什么的都是浮云……
时涛平复了呼吸,被他弄得不耐烦,可又似乎有点不忍心,看着昔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像个大型犬一样在自己身上嗅嗅摸摸不敢下口,也有点好小,无奈软了声音,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其…其实…你的信息素…我,我闻得到一点点。”
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了。
闻得到一点点……那就是有恢复!林恒安懵了一会,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紧紧搂住怀里的人,掰过时涛的脸,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现在闻得到吗?”
时涛撇开下巴,重重哼了一声。
他妈的,他那么浓的信息素哪个闻不到……至于么……快被他熏死了!心里这么埋怨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算了,看在他这么傻的份上,就快一点原谅他好了……
……
下午四点,时酒摁掉了闹钟,就接到周怀旭的电话,他迷迷瞪瞪地,乍一听见周怀旭的声音,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
“才醒?”似乎察觉到时酒沉默中的慌乱,周怀旭的声音难得缓和了一点。
“啊嗯……你……在忙?”
“嗯,”那边答应得相当干脆,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传来,沙沙的很好听,“五点去接你,可以吗?”
“啊?啊好……”下意识答应下来,又觉得不对,时酒言辞错乱道:“我去找你吧,不麻烦你过来了……”
隐约听到周怀旭叹息了一声,时酒捏着电话的手有点出汗,缩在被子里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正要开口,却被周怀旭堵回来:“我去接你,你怀着孕,不要单独出门。”
身体不足,根基薄弱。行煦光在办公室里板着脸交代的那些东西还刻在周怀旭脑子里,时酒自己没数,他是知道轻重的。
一个已经够迷糊了,他再不清醒一点怎么行?
时酒点点头,发现人家看不到,忙开口道:“嗯好。”
“挂了——”
“怀旭!”
“嗯?”
时酒眨眨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憋了一句:“没…没什么,我等你。”
“嗯。”
电话嘟一声被切断,时酒握着手机,傻乎乎地看着通讯栏里的最近联系人,简简单单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通讯时间——最近两个电话同上次已有月余的间隔,那之间有未曾间断的思念和愧疚,如今终于终结。
心情难得轻松起来,从懂事到如今,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情绪。时酒偷偷笑了一会,锁了手机屏,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慢慢回想周怀旭刚刚的只言片语。
他真没想到,周怀旭会主动来接自己。再要面对周怀旭,哪怕有歉意,有惭愧,也好过曾经没想透,藏着话,巧笑倩兮却无法真正交付的状态,无论周怀旭是恨他还是爱他,他都是轻松的,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已经坦诚,他终于无处遮掩,也无需遮掩,可以彻底真诚地面对周怀旭,毫无保留地去爱,去付出,去痛心,去后悔。
原来,他期待今天已如此之久了,一定是从他爱上周怀旭的那一天,就开始期待了吧?
背负一些仇恨,本就是很累很累的一件事,他不会再冤冤相报,不得善终。
收拾收拾心情,时酒就开始收拾自己。站在病房那块半人高的壁镜前,他第一次处心积虑地斟酌了一会自己的穿衣打扮——整洁,干净,年轻而有活力,刘海放下来就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只是瘦了一些,衣服有些大,正好遮掩了些他已经隆起的小腹,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那里孕育着一个可爱的生命。
好像,还不错?照来照去,时酒还是有点忐忑,解开锁骨处两颗扣子,再看几眼,立即觉得好很多。
他遗传了母亲的天鹅颈,修长纤细,弧度优美,因为瘦,线条会更突出一些。依稀记得周怀旭很喜欢,以往欢爱的时候,他的唇齿总是流连在那里。
正孤芳自赏着,身后传来敲门声,扭头一看,正是他记着等会要找的行煦光。
“啧——”行煦光扫视他两眼,痞里痞气地摸摸下巴,“见初恋啊?盛装出席嘛~”
时酒倒是大方,整理整理衣袖,漫不经心得很:“没有,怀旭请吃晚饭。刚准备去找你,结果你就来了。”
“去吧去吧去吧,看你春心荡漾的,晚上记得回医院,不能行房,听到没有?”
“你胡说什么呢?”时酒瞪他一眼,道:“谁要和他那个了?我们就是吃晚饭,你纯洁一点行不行?”
“行,你纯洁你纯洁。”行煦光要笑不笑,转身就走,“忌辣忌冷忌海鲜,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时酒跟着他出门,默默翻找自己那条羊绒围巾。
“呀,酒酒,说曹操曹操到,我好像看到你男人在楼下了……”
本以为房里心心念念的那位听了话会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外冲,行煦光做好了拦一拦的准备,等了半天没见着人,他往下望了一眼,又往207里走。刚刚被带上的房门后头,时酒正拿着长长一条针织围巾,一脸焦急地戴上戴下,不知道在忙什么,看得行煦光不明所以。
“你又怎么啦?”行煦光匪夷所思地望了他一眼,又去看身后敞开的门——走道上空无一人,看来周怀旭还没上来。
“我紧张。”时酒用第七种方法把毛茸茸的围巾缠到脖子上,咬着唇一脸无措。
“靠,你他妈还近乡情怯啊。”行煦光扶额三秒,刚想严词批评一下时酒秀恩爱的无耻行径,心里突然浮现一张稚嫩清纯的脸,心头火顿时燎原,“行了行了,赶紧走,别在医院碍事。”
“你有病?”突然被他好一通吼,时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口吐槽了一句,就看见周怀旭站在了病房门口,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情人眼里出西施,嗯,今天的周怀旭也很帅——哦对了,中午看过了,不过那时候没看仔细,现在再仔细看看。
“时酒?”见时酒迟迟不动,周怀旭出声催了一句。
“来了!”时酒扒拉开身前挡着路的行煦光,大踏步往门口赶过去,临走想起什么,时酒又回头对着行煦光装了个乖:“行医生,我走了。”
行煦光就被一句“行医生”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鬼知道这几天他听了多少句“行医生”,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人口中,也依旧让他头皮发麻。
当然,满心雀跃的时酒并不在意这些。
两人吃饭的地方一向稳定,周家产业关乎影视,医疗,建筑,钢材,机械生产以及娱乐工程,范围大,关系多,虽不涉及餐饮,但也有不少从事餐饮的朋友。城中中央生活区的亭心公园旁的鸣谢轩,是一家格调高档的中式餐厅,其所有人郑华,就与周怀旭私交甚好。
时酒眼巴巴看着周怀旭完美避开他喜欢的那些川菜湘菜苗家菜,累觉不爱,想争辩一两句,结果周怀旭冷冷斜了他一眼,顿时什么怨气都不敢有了。
行煦光跑到207和他交代的那些话,时酒显然是没听进去的,只是在周怀旭的专制压迫面前,时酒也没什么胆子瞎蹦跶。
准确而言,是有的。只是在周怀旭原谅他之前,没有。
封建家长看了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时酒,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怀孕要忌口,你忘了?”
时酒摇摇头,哪里敢说实话,立即摸着肚子作出一副慈爱的模样,说:“没忘没忘,忌辣忌冷忌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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