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剑传奇》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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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自己亲自斩杀了穆剑，一个说，穆剑夫妇因罪跳崖自尽，文武大臣难辩真伪，此事也就成了大宋的一大谜团，但不管怎么说，二者的说法有个共同之外，那就是穆剑已死的事实。
……
闲话少叙，有道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五年过去了，位于福建隔岸的一座岛上，当时，人们把它称做流球，也就是后来的台湾。
时值秋末，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
相比之下，海水满盈盈的，在夕阳的作用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蹲在岸边轻轻地划着海边的泥沙。
“英儿，英儿，别玩了，快回家吃饭了。”不一会儿，沙滩的一端跑来一个妇人，她不是别人，而是梁樱，只不过如今的她比起当年，脸上多了一些皱纹，至于她口中的‘英儿’，便是她与穆剑的结晶——桂英。
五年前，夫妇二人乘着战马一路奔逃，几经周转来到了福建，然而，二人也花尽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穆剑甚至变卖了铜铭剑，巧的是，二人偏偏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曾三一家，原来他们全家早年在穆剑的帮助下，来到了福建，重新经营起老本行——打渔，曾三夫妇及女儿梨花为表达穆剑当日的救命之恩，于是不留余地收留他们，并掏钱为他们赎回变卖的东西。
至此以后，穆剑夫妇跟着他们终日以打渔为生，这一晃就是五年，在此之前，他们大部分时间在海上漂泊，很少回到陆地，直到梁樱身怀有孕，众人这才商议在台湾岛定居。
九个月过去了，梁樱顺利产下一女婴，穆剑喜出望外，并为女儿取名桂英，算起来，桂英已经五岁，不过别看年纪尚小，可有时候说起话来就像大人一般，穆剑夫妇以及大家伙都被弄得哭笑不得。
不仅如此，桂英经常一个人跑到海边玩耍，穆剑为此又气又无奈，因为每次他要发火的时候，梁樱就会极力为桂英袒护，迫于妻子的阻力，加上曾三一家的和言相劝，他只好索性懒得去管，一头扎在鱼网堆里。
这天，桂英拉着梁樱的手，兴致勃勃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穆剑正与曾三父女在补着破旧的鱼网，梨花见桂英满脸都是泥巴，忍不住笑了起来，问：“桂英，脸上怎么这么脏？又去海边玩了？”
“嗯！梨花阿姨，你不知道，海边可好玩了，那里有贝壳、螃蟹，还有很多很多小鱼！”桂英睁大眼睛，露出可爱的笑容，在场人哈哈大笑，穆剑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提着她的小手，梁樱以为他要责罚女儿，赶紧拦住他，穆剑笑了起来，说道：“桂英啊，既然海边这么好玩，能不能带爹过去玩玩？”梁樱松了一口气，在场人笑了起来。
“嗯，好啊，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穆剑一脸愕然，桂英不由分说，伸出小手拉着穆剑往外走，梁樱面带微笑地跟了过去。
沙滩上，穆剑坐在地上，双眼紧紧注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由得发出叹息，梁樱则与桂英用小树枝捣弄着泥沙。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梁樱放手让桂英一个人玩耍，而后走到穆剑身边，笑着问：“是不是还在想以前的事呢？”
“哎，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五年了，也不知道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小营，在这段时间里，我处处打听他的消息，可是毫无线索。”穆剑愁容满面的抬起头，梁樱缓缓地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樱子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想回去看看，但你也曾说过，海的那一边是一块是非之地，进去容易脱身难，我们好不容易走出了虎口，以后的事就交给桂英了，希望她能够实现你的梦想。”
“但愿吧！”穆剑点点头，梁樱依偎在他的肩上，二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桂英身上，桂英哪里懂这些，只顾着在那里玩耍，就在她玩得正起劲的时候，海的另一头迎面走来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身后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和尚，穆剑发现他们的面孔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梁樱一眼认出了那位老和尚，热泪盈眶地扑过去，“皇兄，皇兄，真的是你？”老和尚双手合掌道：“这位女施主，您一定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号东流。”
“皇上？”穆剑大吃一惊，那少年奋不顾身地扑倒在他跟前，梁樱倍感诧异，桂英也给愣住了，少年拱手对穆剑说道：“爹，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小营啊。”
“小营，你是小营？”穆剑又惊又喜，梁樱更是激动万分，喜出望外地说：“小营，你果真还活着，太好了。”小营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枫叶递给穆剑，穆剑不明其意，梁樱眉开眼笑地说，救小营的人一定是师父叶随风，因为叶随风救人从不留姓名，只有一块枫叶，枫叶，叶风，愈意为叶随风，穆剑恍然大悟。
随后，小营告诉他们，这位自号‘东流’的和尚确实是南唐后主李煜，不知是什么有因导致他失去了记忆，梁樱遗憾地摇摇头，然而，穆剑心里非常清楚，李煜之所以与之前盼若两人，那是因为他服下了自己送给赵匡胤的忘情水。
他依稀记得，五年前，也就是他离开皇宫的头一天，他曾恳请赵匡胤赦免李煜死罪，赵匡胤疑愣不解，他便道出了历史上李煜被赵光义毒死的事实，赵匡胤恍然大惊，于是答应他的请求。
公元976年，赵光义谋杀亲兄，后即位——宋太宗，改年号为太平，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李煜42岁七月七日；太宗皇帝命人在他生日当天送上毒酒——牵机散。
按历史推算，李煜确系死于赵光义之手，然而，正因为穆剑的一次穿越，无意改变了一切，赵匡胤早就将真正的李煜释放，而留在聚贤殿的只是一个由太监假扮的替身罢了，李煜一心牵挂着小周后，赵匡胤担心他会因此暴露，便再次让人强行给他灌入（穆剑提供的）忘情水，由此保住了一命，至于小周后，她压根不知道被毒死的不是自己的丈夫，悲愤之下，于一个月后，在李煜坟头祭墓之时，一头撞在石碑上……
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估计只有穆剑才是唯一的知情者，为了不惊动所有人，他只能暗自隐藏了这个秘密，可怜那李煜变身化作‘东流’和尚，虽然忘却所有的记忆，但依然记得自己与小周后决别前作的一首诗，他静静地站在海边，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手里不停地捏着一串佛珠，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器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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