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晚照残》晚照残-第96章


“无心之失?”
天耀帝斟满两人酒杯,却命人先将甄显与莫霏盈二人带了下去,沉吟片刻,忽而换了话题,道:“前日西戎使节觐见,说齐雅公主对逍弟甚是倾心,朕想来那公主才貌双全,与逍弟也颇为匹配,只是逍弟他……”
闻此言林素月心中】恍【书】然【网】,那赫连齐雅一心想做亲王妃又知晓代嫁之事,定是她告密无疑。只是,她原本的目的当是那‘布兵图’才是,既然现已到手为何又来帝王跟前道出此事,莫不是想趁机拖延时日?
“安平侯府也是世家,朕想侧妃也深明世理何不好生劝劝逍弟,娶妻乃人生大事,容不得他一再胡闹。”
林素月心中一凛,已然明白,他今日有意使自己见了霏盈却不点破,方才旁敲侧击道出‘欺君’二字,此刻再言西戎联姻之事,分明是以自己当日代嫁欺君为挟!当日请圣旨的人是恒逍,若真要问罪,他定与适才甄显一般一力承担,罪犯欺君者论诛九族,天耀帝分明是借此逼她劝恒逍另娶他人,逼他们劳燕分飞!
可是,天下之主何以如此?
若说因他对林素月生了什么莫名的兴趣,却也不至于如此。
若言那日密道外他已然得晓真相,却又不该平静至此。
“陛下。”林素月不偏不倚与他对视,目光相接的一瞬,不可一视的帝王却似乎微微想避开去终究按耐住,那双褐眸蕴着极为复杂而深沉的眸光,似波涛滚滚汹涌万分。
可偏偏,林素月都觉荒谬,她竟偏偏觉得面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方才那欲避开目光的一瞬似乎流露出几分胆怯,仿佛想要逃避什么……呵,怎会?如此想着也觉荒谬,当是自己瞧错了。
曾经的相识,曾经的相视,曾经的相知,曾经的相恋,曾经的相疑,曾经的相离……
一幕幕不自觉地飞速闪过,林素月的心却反倒愈发平静下来,曾经……那些终究是都过去了。
启唇,林素月轻缓却坚定道:“陛下,恕妾身难以遵旨而为。”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天耀帝的声低沉的似竭力压抑着什么。
“自然。”林素月淡淡一笑道:“妾身曾对王爷说过,愿君心似我心,则其余万般皆不在吾心。陛下要王爷娶西戎公主自有深意。只是,妾身愚笨,自不如陛下深思远虑,所想的只有一件罢了。”
“什么?”
“便是‘君不负我,我不负君’。”林素月道:“王爷做了那么多皆是为了我,妾身若劝王爷另娶他人岂不是伤他至深?”
“你……”
“我绝不会这么做。”林素月坚定的声彷如利刃,在那一刻直直刺入天耀帝胸口,“我绝不会以爱他、护他为名,去给予他最大的伤害。”
她道:“我爱他,愿与他共生同死,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也携手共度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打滚要花花……啦啦啦……话说应该快结尾了吧 人家觉得快了 可素可素 为啥总素比人家预计的会多出那么几章来呢?挠头ing……
拘禁
“素月!”
见他这般紧张地望向自己,林素月不觉松了从方才起始终绷紧的唇角,只是待他一步步走近,却又不禁忆及适才……
……
……
“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也可携手共度?呵,侧妃好豪气!”
天耀帝闻她这一番表白却不见怒色,反轻轻扯了扯唇,露出个隐约如同笑容一般的神情,只是这极浅极淡的一笑却令林素月第一回在他面前不寒而栗。
记忆深处,似乎经年之前,曾有一回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卧床数日未醒,将醒未醒间她仿佛听见司宇韩询问那人,该如何处置此番俘虏。她与他本说定弃械者不杀,以示其仁,可那一回,她在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刹那,头一回瞧见他像这般扯了扯唇,什么都不曾说,可那三千俘虏却是凭空便消失了个彻底,至她伤愈无一人敢提一字。
那么这一回……
林素月欲从他神色间望出真意,可天耀帝却猛地背转身去,双手拢于衣袂之内,良久缓缓的声才彷如从地狱传来,“可是,泰儿又该如何呢?”
“泰儿?”林素月一惊。
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天耀帝闻言,却是笑出了声,连肩膀都有些微抖动,“世子年纪尚小,侧妃待他如己出,想来也不舍得他陪你们上刀山下火海,共赴地狱吧?”
……
……
“素月?”
见她陷入沉思,忧心多时祁恒逍不觉心一紧,上前握住了纤细的手,轻声问:“是否出了什么事,素月?”
手上传来的温度使她回神,林素月抬眸对上他忧急的神色,倾身将亲授轻轻埋在宽阔的胸膛,里头传来略微偏快的心跳声令她安心。
“素月?出了何事?”祁恒逍将她拥在怀中,“不论何事,我们皆一起承当。”
“恒逍,泰儿呢?”蓦然想到什么,林素月急问道。
“泰儿在里头,我叫人看着呢。”祁恒逍见她竟是焦急外露不免愈发忧心,“究竟……皇兄他对你说了什么?”
林素月轻叹一声,将天耀帝已知晓了替嫁一事一一说了,只是唯恐祁恒逍过于忧心,省去了那人最后的威胁。
言罢,却见他半晌无语,许久忽而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恒逍?”
“他是我的皇兄,我们一母同胞,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岂会不知?”祁恒逍安抚地搂紧她。
“他的性子我又岂会不知?”林素月听他这一番话,却是不安反增,焦急下自是难以像往常般顾及诸多,出口就道:“我曾与他心意相通结发盟誓,知他又哪里会比你少来。”此话方落便觉拥住自己的人一僵,瞬时便知说错了,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二,偏往日的八面玲珑此刻却是全不顶用,竟是一句也无。
倒是祁恒逍见她脸色比方才愈发白了几分,捏了捏她的手,开口道:“你能随意出口这一句,想来是往昔之事当真不在意了,我只有高兴,你切勿多虑。”
林素月心头一酸,心道这人也不知前世究竟欠了自己什么,分明也是天之骄子,偏在自己面前竟要一直这般伏小作低百般忍耐,分明自己的不是,不说气恼,他竟要反转来安慰自己。
见她闻言不见开颜,反低了头去,极少见地双眸蒙上一层水气,虽是倔强惯了不见哽咽之态,却是愈发叫人心疼的一抽一抽的,祁恒逍立时急的什么似的,连声道:“我……我不会说话,素月你别和我计较,都是我的不是……”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叫林素月当真有些泫然欲泣,她今日本是压抑良久,适才天耀帝面前不敢有一丝松懈,此刻他却在身旁连她一丝一毫的不悦都做天大的事来看,敞开着胸怀恨不能挡去所有风暴的模样,怎不叫她一双凤眸又酸又热起来?
“恒逍,你何须如此?”林素月终究是林素月,闭了闭目将那股酸涩尽数咽了下去,才开口道:“分明就是我的不是,你……你也太宠着我了。”顿了顿,一手轻轻抚上那人脸颊,抚平那蹙着的眉,“你我是要携手一生一世的,你若是处处忍我,却要忍到几时呢?”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她林素月即是已与他生死相许,盼的自然是心心相印,绝不是被宠着供着。
祁恒逍明了她心中所思,霎时眸放异彩,道:“我愿宠你一辈子,只怕你不许。”此言毕,见她柳眉微蹙,知她不悦,只得续道,“好,好,我应你以后定不会如此,有什么不悦不快的也都诉与你听。”低了声,讷讷地,“只是,每次见你伤怀,我便心疼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了自己呢。”
林素月听了心中一暖,倒将前头的不安去了五分,细思天耀帝今日言行,只觉匪夷所思,道:“西戎不过番邦外族,秋狩前也不见他对你的婚事如何上心的,怎会忽而硬逼着你来?莫不是,莫不是……”终于将那最不愿的猜想出口,“莫非他已然知晓……”
“不会!”她话未完却是被祁恒逍打断,只见他斩钉截铁道:“若是皇兄知晓,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毫无动作?不说对你如何,起码泰儿是断不会留在你我身边了,呵,更不会用他来威胁与你。”
“你怎知他用泰儿威胁与我?”林素月微讶,她适才刻意隐去了这一段,不料他竟猜到。
身子倾前,将头埋于林素月的颈项,使她一时无法瞧见他的神色,待要追问,他忽而大大吸了口属于她的独特沁香,抬起头来笑道:“你方才一回来便问泰儿,我自能猜到几分。”
点了点头,林素月心中仍有几分疑惑,不待出口,却听他道:“你无须担忧,我这边去觐见王兄。”
“恒逍?!”林素月一惊。
祁恒逍却笑道:“那西戎公主盗了我大祁布兵图,难不成还妄想做本王的王妃不成?”
见她疑惑望向自己,祁恒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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