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晚照残》晚照残-第99章


又有何不同,一样是背主行事,欺主而为。一次如此,两次,三次,又有何不同?”
司宇韩一怔,而后怒道:“我万不会陷大祁与险地!”
“大祁的险地,和您自己的险境,呵……”青若宁轻笑一声:“您还是择其一吧。”
言罢见司宇韩不做声,青若宁越发有几分得意,自以为得计,自以为必然无失,什么贤相,什么为了大祁,当自身安危祸福就在眼前时,谁还能顾得了那么多呢?
轻笑了几声,转身而去,司宇韩见她去了犹自狠狠难平,但也终离去。
待他二人不见了身影,一旁石墙却忽而一动,后头缓缓步出个人来,褐眸深邃,一身金丝绣龙袍,却是天下至尊!
方才听了半晌,此刻天耀帝面上却不见半点怒色,反倒平静的可怕,良久,良久,只是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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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侧妃,属下已按你吩咐命人故意透露与贵妃知晓,北狄使节即将返国,并叫人有意散布陛下欲联姻北狄之事。”傅宁禀道,迟疑片刻终是有些不解,“只是,属下不明仅是如此真能叫贵妃与相国反目么?”王爷不是早说了这二人勾结已久?
“傅宁,你可知这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最易掌控的依旧是人心。”林素月淡淡笑道。
“侧妃娘娘?”
轻轻伸出一只手,白净的似隐隐可见里头流动的血脉,林素月似叹息般道:“十指连心尚有长短之别,何况他二人本非同路人又岂能同心同德?”
“只是……”傅宁犹豫道:“他们毕竟一同做了那么些事,如今为了自保也难免在……”同流合污。
“呵,或许青若宁是如此吧。”凤眸微微垂下,瞧不清神色,林素月开口的声却带着一种疲倦般地冷淡,“只是司宇韩却未必。”她勾起了抹奇异的弧度,似笑非笑,“青若宁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因为她实在太简单了,所以永远不会明白,复杂如司宇韩这般的人若是认定了一事,那执念究竟会有多深。即使,那所谓的执念不过在自欺欺人也是一般。”
听面前女子清悦的声轻悠悠道出这一句时,傅宁的心不知怎的也随之跳了跳,暗下奇怪侧妃娘娘不过是闺阁女子,怎的有如此气魄心机?这且不论,只听她提及贵妃相国皆直呼其名,无一丝半点的尊重之意,倒与王爷像极。
“他当日为了他的执念可步步为营做了那么些事,今日为了他的执念一样可以……”林素月说到一半却是顿住,岔开话题道:“王爷不过是疏忽职守,这罪名并不大,丢失布兵图说来严重,可如今既已寻回便也没甚了得。”何况,那图本是假的。
“不错。”傅宁颔首,随即又是蹙眉,“如今端看圣意如何。”
“圣意……”林素月轻叹一声,想起那人前次威逼不由凤眸幽深,开口却是道:“恒逍被拘,对付司宇韩正是大好时机。”呵,天子制衡之道,岂容一人独大?
“只是如此一来,番邦局势不就整个乱了,如此?”傅宁虽是忠于祁恒逍,毕竟是祁国氏族出身,忧国忧民之心也是真挚。
“乱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今形势波诡云橘原本已然有些脱离掌控破。”想起那脱离了掌控的根本缘由,林素月抿了抿唇道:“不如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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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赫漠挑眉看向忽而出现的人露出一分意外,却在转眼间收敛了起来,笑道:“公子来此莫非有别的指点?”
来者面貌平凡,唯有一双眸却泛着微蓝的光泽,正是易了容的靖池毓,闻言,冷冷道:“你将赫连齐雅推出去做了替死鬼,平白坏了我多年部署,难得我还不该来问上一句?”
“赫连齐雅?”赫漠轻笑着上前一步道:“那个蠢女人只会坏事罢了,也难为公子这些年辛苦了,不如一心助我,事成之后小王定有重谢。”
靖池毓冷笑道:“但凭个北狄也想掀起什么波浪不成?何况,你在北狄又算得了什么?”
赫漠闻言不见怒色,反是防备至深的模样,道:“我本来在北狄没甚了得,公子难不成第一日知晓么?”
靖池毓见他如此反是确定了七分,不由感慨遥夕果然厉害,那日她便说赫漠所为有异,先不论他用心为何,敢如此行事违背北狄王之意,必然是有了极深根基。如今一试,果然如此,赫漠在北狄的势力只怕远非世人所知所料。
或许,北狄大权早已操纵在了他的手上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半夜的更新……
家仇
或许,北狄大权早已操纵在了他的手上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靖池毓忽而勾唇一笑:“王子,中原有句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赫漠闻言一怔,今日这人来意原本分明不善,何以突然间转了心思?“公子,此言何意?”
“是何意,王子自然明白。”靖池毓言罢,转身踏出房门前,才淡笑道:“齐雅公主被囚,虽是暂时不便大张其事地审问,却也难保那千金娇女不会说出些什么,王子以为呢?”
见那人轻笑着离去,赫漠面色一青,沉吟半晌,终是道:“弥飞。”
“殿下。”弥飞进屋内行一礼,尚不及抬头却闻赫漠道:“准备一下,本王子要连夜回北狄。”
“殿下?”弥飞一愣,即问道:“那夜宴?”
“自是照常出席。”不过宴席之上难免纵酒,只需假作不胜酒力早些回来,待酒阑人散众人松懈之时,先行离去,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可殿下如此岂非易惹起大祁皇帝的疑心?”
“呵,你忘了那位公主是从何人处取得布兵图的了?”赫漠冷声道:“那贵妃娘娘也不是好相与的,若能设法了解了那个蠢女人自是最好,若是万一有个差池……”顿了顿,勾唇一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中原的话有时,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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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哥哥。”
“梦溪?”见那清秀绝伦的女子闪身而出,靖池毓不由蹙眉:“我不是说了不许你跟来的么,万一……”有危险。
“毓哥哥,你……为何如此做?”未完的话被凤梦溪一言打断。
靖池毓脸色微变,细细凝睇眼前少女,只见她抿紧了唇,垂下的眸一时间却瞧不清神色,笑了笑道:“天色有些晚了,梦溪还是随毓哥哥一同先……”
“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做?”他有心岔开话去,凤梦溪却是一字一句复道,叫他再不能假做不懂。
“梦溪,你姐姐能再世为人,所以你现在心中已然无一丝半点怨恨了么?”
凤梦溪闻言却是一窒,只怔怔听他续道:“遥夕能死而重生是上苍恩德,但那人听信谗言逼死发妻的罪孽难道就可从此一笔勾销?何况,他害死的何止是遥夕?‘暮影’那些人皆是你姐姐的心腹,更不提其他众无辜者,这一笔笔帐都不需算了么?”
凤梦溪咬了咬唇,姐妹重逢纵然喜悦又哪里能冲散这些年来的仇怨恨意,她在恨中依凭复仇的信念活了整整五年!
只是啊,只是……
“毓哥哥,我自是恨极了他们!”凤梦溪开口却是清泠不似往昔,那语调如冰粒滚落羊脂玉盘,陌生至极,却又熟悉地叫靖池毓怔神,“只是,事分轻重,我纵使再如何怨恨他们,毕竟也算是私仇……”
“私仇?!”靖池毓冷笑道:“这天下姓祁也不曾几年呢,你我的国仇家恨便成了私仇了?!可见那人在别的上头且不说,在百姓教化上可没白下功夫!”
凤梦溪在靖池毓身旁五年,他素来都是小心呵护照看着,便是训斥也犹带三分怜惜,如今日这般重话竟是头一遭,叫凤梦溪霎时便苍白了脸色。
靖池毓话一出口,也知有些重了。只是,他平素少动喜怒,唯有祁恒煦可谓是既有灭国之仇,又有夺心上人之恨。最不可恕的是,他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人夺了去竟也好好珍惜,才几年功夫就逼得那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香消玉殒。如今,好容易苍天见怜,她得以在世为人,竟是又被祁恒煦的弟弟骗了去,处处维护,怎不叫他气怒攻心,恨意非常?!
想到此,咬牙切齿恨不能叫那九五至尊挫骨扬灰,而面前这自己真心实意护了五年的人竟似要替他说话,因此,靖池毓便不愿拉不下面子去软语相哄,只不再做声。
想来毓哥哥这番苦涩纷纭已然积累许久了吧?这……算不算迁怒?
凤梦溪低头涩然一笑,心下透亮,他原就视姐姐作珍宝,如今死而复生更是不会多一句重话,偏姐姐好容易另选良人,选中的仍是那人弟弟,也不怪毓哥哥百般忿怨难以宣泄,凤梦溪想,他护了自己五年,惜了自己五年,如今不过叫他排解些怨气又算得什么?
只是,该说的……总是要说。
“毓哥哥,当年天下大乱之时,梦溪不曾征战其中,自是无权多言。只是记得姐姐那时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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