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第183章


止。
临安城南凤凰山本是皇家禁苑,山上林木葱茏并无闲人,在山南的一处风水宝地,张羽锐与林清玄充当苦工安葬了谢丽华的遗体,坟前树的碑上只写着临安谢丽华之墓,并不敢另外张扬。张羽锐以未能保全谢丽华向少冲请罪,少冲道:“你不必自责了,这里是临安,龙蛇混杂之地,拭剑堂尚且不能清扫干净,又何况你我。”李迎道:“母亲贵为郡主又是拭剑堂的人,为何就让那什么蓝少英来去自如?女儿实在不解的很。”少冲道:“蓝少英十三年前在临安创办名章印社,早已是根深叶茂,前几年他又投靠刺马营,在临安城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连拭剑堂也奈何不得他。你父亲虽说是拭剑堂的人但她是外堂,金堂主失势入狱,她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才让他们有机可趁。你也不要多想了。”李迎叹道:“我还能多想什么呢,只是为母亲不平罢了。”言罢又哭了一场,这才作罢。此时,探报回称陆云风已经将谢丽华的死因全部归罪于少冲,临安府衙,京城巡检司,拭剑堂数千密探都在寻找少冲一行。至于谁用真心,谁是敷衍,那只有天知各人心知了。众人站在凤凰山顶最后一次回望临安城时,已在滚滚万丈红尘中听出秋蝉清鸣、四面临风的末世之音了。
第404章 无为有时(4)
李佩红、刘庸二人改发易装走小路,一路上碰到十几波拭剑堂的捕快,都被李佩红应付过去。新开关是临安往北的最后一道关隘,盘查极严,二人正不知如何过关。突见一队骑士鲜衣怒马风卷残云而来,一路上横冲直撞,路人只有躲闪的份儿。众人来到关门前,一人叫道:“快开关门,驸马爷奉旨出关。”守城校尉道:“对不住驸马爷,没有枢密院的金令,谁也不能离城。”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指着校尉的鼻子破口骂道:“不识像的狗东西,拦小爷路的都是一死!”劈头就是一马鞭,校尉抱头蹲在地上,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众兵卒个个噤若寒蝉,无人敢动。那少年跳下马打开城门,钟向义一行匆匆忙忙出关而去。刘庸正看得痴,李佩红低声叫道:“刘兄随我来!”骤马到了关前,盘马喝问校尉:“钟向义何在?”校尉被他气势所慑,指着关外战战兢兢道:“出,出去了。”李佩红照脸便是一马鞭,骂道:“放走钦犯,你该当何罪?”校尉大惊失色,跪地告饶。刘庸见火候已到,便说道:“这厮定是假传圣旨,我们还是快追吧!”副将一叠连声道:“是是是,钟向义确实假传圣旨。请大人明察。”李佩红冷哼了一声,打马出关。守门小吏还未将城门关闭,但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校尉赶忙抢过一顶钢盔戴着头上。马上一个偏将大声喝问:“为何放人?”校尉道:“钟向义口传圣旨,末将不敢阻拦。”来人一拍大腿:“唉,他这是假传圣旨。他父子杀了铭阳公主,反啦!”校尉大惊道:“那末将随将军出城去追?”来人道:“算啦,我奉令只能追到这,出了城便与我无关啦。”说罢,拨马而回。
李刘二人出关之后便各走各路。李佩红赶到太湖岸边,雇船下湖,行了半日,忽见前面大小船只纷纷折返,一打听才知湖州水师聚集上百条战船数千人准备攻西山岛。船主死活不肯往前走,李佩红只得重金买下船自己划行。西山岛外巡弋的官军船只望见一人一船要上岛,远远地放了几箭便没再追赶。李佩红在岛背阴处上岸,沿着山道,通过数出关卡,到了山顶一座石寨,唐若正挺着大肚子督导众人布置滚石檑木,见李佩红平安归来禁不住热泪盈眶。
第405章 无为有时(5)
二人说不上几句话,管家李富领来一个锦衣玉带,面白如玉的富贵公子,正是九鸣山庄庄主陆云风,江南姑苏陆家、临安李家、绍兴唐家、太仓王家并称四大家,互通婚姻,算起来都沾亲带故。唐若见了陆云风便打趣道:“我跟你姐夫借此栖身不过十余日,你便来催要地租么?”陆云风笑道:“表姐在此,小弟本不敢来,可两位招呼不打,契约不立,定金也不给,小弟能安心?”唐若道:“这么说咱们只有收拾行李漂流他乡咯。”众**笑。陆云风道:“废话不多说,太后下旨调集一万水军攻打西山岛,不知表哥可准备好了?”李佩红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他们来吧。大不了把西山岛变成火烧岛,咱们全成烤鸡。”唐若道:“好啦,云风是来献退兵之计的,你别打岔。”李佩红道:“陆大庄主有何妙计请直说。”
陆云风道:“太后扳倒金堂主,是为少帝亲政铺路。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今皆然。是钟向义把事情做绝了,如今太后也不能容忍,已经下诏捉拿钟向义父子。太后对表哥的人品才华甚为赏识。只要表哥愿意上一道表章与金百川一刀两断,小弟请愿将堂主之位想让。”
李佩红道:“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你要我与仇人握手言和,我万万办不到。早在师父蒙冤入狱时我就发过誓:今生今世再不为朝廷做事。你这一趟只怕是要白跑了。”陆云风闻言也只能苦笑而已。唐若劝道:“官场是非地,钟向义尚且**得杀妻叛逃,我劝你也及早抽身。”陆云风笑道:“多谢表姐提醒,小弟自有分寸。”道声珍重扬长而去。
李佩红叹道:“当真是世事难料,人生难测,昔日的纨绔公子,也迷恋起官场了。”唐若妩媚一笑道:“这岂不正好?九鸣山庄复兴有望了。姨娘泉下有知,当开怀大笑了。唉,不说这些了,你想个退兵之策吧。这几天我的头都大了。”李佩红拿起唐若的手轻轻地揉搓着,说道:“如今可不正是你扬名立万,一展身手的时候,为何反倒要退缩了?唐若摸了摸渐渐隆起的肚子道:“如今我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把他生下来,不再去想那些虚名了。”李佩红松了口气,自己的妻子变了,变回自己初认识时的那个机敏温柔浑身女人味的唐若。
岛外大军围了三五天,放了几声空炮,便尽数撤去。
第406章
刘庸赶到庐州时就听说宋蒙两军在寿州城下打了一仗,宋军死伤过万,惨败而走,寿州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吃了亏的各路宋军并没有反攻雪耻的打算,而是忙着掩饰败绩造假邀功。靖淮帮副帮主宋士湘带着五万两白银在庐州奔走呼号,呼请朝廷出兵解寿州之围,银子流水样花出去却都似打了水漂,没有半点回响。刘庸只停留了半日便继续赶路,寿州被围后,各地赶来救援的靖淮帮众三五成伙,十五成队络绎不绝,到寿州城下时已聚集有五万多人,声势十分浩大。刘庸听从宋士湘计策,竖起旗帜,自称靖淮将军,封副帮主刘仲林为镇关将军,宋士湘为先锋将军,李云唐与定胡将军,将聚集起来的五万帮众编成飞虎、飞豹、擒龙三军,将城中守军万余人改成翔凤军。宋士湘率飞虎军一万人为先锋进抵城东唐山镇,遭遇蒙古汉军三个千人队,飞虎军尚未摆开阵势,蒙古军已经卷杀而来,宋士湘惨败,一万大军瞬间溃散,余部千余人向八公山上退去,半道又遭蒙古骑兵截击,竟至全军覆没,宋士湘孤身一人逃回。
刘庸闻讯大怒,率擒龙、飞豹二军掩杀过来,苦战至深夜将蒙古人逼过淝水,两军数万人进抵河边却发现无船可渡,原来河上船只早被蒙古人调至河西,蒙古人又在河西沿岸点起数百堆焰火,照的河面跟白昼一般。刘庸与宋士湘商议后命大军连夜伐木造筏。三四万人马一齐动手,将河东竹木砍伐一空,又拆毁民房取木造船,刘庸以家国大义、兄弟血仇激励众将,一时士气高涨。眼见天明,河东岸已经造出数百条木筏,刘庸催兵渡河,数千健儿乘着竹筏迎着箭石奋勇抢渡,一时鼓声雷动杀声震天,苦战之下前锋终于登上西岸,蒙古人守军向西向西北退却。刘庸挥军跟进,一时船少人多,众军只得趟着刺骨冰寒的河水泅渡,半个时辰后过河者超过万人。眼见胜算在握,刘庸狠狠地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正要渡河西进。突然间,天摇地动,但见唐山、九龙、谢集方向烟尘冲天,上万铁骑摆开阵势排山倒海般地压过来,将修补军械,救治伤员的后军瞬间吞没,气势所及,不可阻挡。刘庸眼见此景,“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箭,只觉得天地灰蒙,山河旋转。原来蒙古统帅刘整闻知刘庸挥师五万前来救援,心中也是惊慌,又见布置在唐山镇的三千精锐败归更是惊恐,连夜赶到河西布防,待得知刘庸没有乘胜渡河而是停在河东造船,不觉仰天大笑道:“刘庸真是庸人。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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