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第200章


他死死按住。
朱玉菡得意地笑道:“早知叔叔武功了得,我特意备下这张大网。如此就委屈叔叔几天啦。”喝一声:“带下去!”话音未落,眼前飘来一片白雾,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冷冷地站在自己面前,轻抬手臂左右开弓,打了朱玉菡两记耳光。朱玉菡一时被她打懵了半晌缓不过神来,白衣女子从容走到顾枫面前,伸手扯开丝网,拉着顾枫飞身而去。朱玉菡羞得满面通红,尖声大叫道:“快追!”
第431章 失荆湖(6)
救顾枫的白衣蒙面女子便是白无瑕,将顾枫带到城外后,甩开手,独自在前面走。顾枫心中羞愧难当,低头跟在身后。二人默默无语走了三五里路,白无瑕忽而转过身来,冷目一扫,顾枫赶忙低下了头。白无瑕冷笑道:“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前番被江春红逼住,闹的没脸,这还罢了。如今竟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拿下。什么‘仁义剑’,如今只剩下妇人之仁,你的剑哪去了?”顾枫羞得满面发烫,嗫嚅道:“我早猜到你会在暗中保护我,所以我大可不必担心。你摸摸我的心,只要你在身边,他就会突突跳个不停。”无瑕脸一红,白了顾枫一眼,并不理睬。顾枫心头一喜忙拦腰抱住无瑕,赔笑道:“总要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啊。”不及无瑕说话,顾枫揭去她的面纱,飞快地亲了她一口。
苏清河闻听**烈献城,顾枫不知去向,哀叹道:“十年练兵,竟如此不堪。”忽听传报**发、荣清泉南下途中被官军伏击,**发死难,荣清泉突出重围,却被乡民误当奸细活埋了。苏清河连吐两口血。阮清秀劝慰道:“胜败兵家常事,江北咱们败了,还有江南呢,江南还有数万洪湖弟子呢?”苏清河道:“不错,只要渡过江,成败未可知也。”
临江镇距长江只有三里地,地理偏僻,居民对荆襄大战一无所知。苏清河与几个亲随弟子围坐在路边的茶铺喝茶。两个公差忽飞马闯入镇中,敲锣高声喊:“各路军民知道了,今有洪湖县妖道苏清河叛国通敌,引狼入室,犯下十恶不赦大罪。有知情告发者赏银五百两,扭送官府者赏银一千两。”撒下两张告示,拨马走了。阮清秀拾来一张告示,白纸黑字,画影图形,更有关防印信。众弟子雷拳大骂,苏清河充耳不闻。阮清秀见他脸色铁青,手也颤抖的厉害,心知不好,正要上前扶持。苏清河却“哇”地喷一口血箭,将手中一碗黄汤染成血红,众弟子一阵大哗。这一乱,就有几个乡民认出苏清河来,纷纷操枪拿棒围过来。阮清秀含泪大骂道:“你们都瞎了眼吗,好坏都不分了。师兄这些年呕心沥血,练兵保家,龙精虎猛的身子弄成这样,他容易吗?……”说到伤心处,竟是泪光闪闪。苏清河喘了一口气,挣起身来,笑道:“师弟不要说了,咱们走。”强挣着要上马,勉强跨上去一条腿,另一边却怎么也上不了,阮清秀弯腰用肩将他扛了上去。苏清河勉强坐直身子,马一抬腿,他竟身子一歪,跌落下来。阮清秀扑上去,嚎哭起来。
苏清河睁开眼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众人见苏清河重伤在身,阮清秀又懦弱可欺,胆子便大了起来,大声鼓噪向前。阮清秀搀扶起苏清河退到茶铺中,眼见众人紧逼不舍,便把牙一咬,对众弟子说道:“为了掌门你们就破一次戒吧。”众人闻言一声呐喊,挥剑杀入人群中。寒光过处,人头纷纷坠地。苏清河见势大惊,急挣起身叫道:“不可……”刚喊了一句,便跌倒在地。此时,一干乡民或死或伤,纷纷遁逃。只剩下两个大汉屹立不倒,众弟子将二人团团围住,却迟迟不敢动手。阮清秀看二人气度不凡,遂喝令道:“放了他们。”其中一个汉子冷笑道:“放了我就不怕把你们的行踪抖搂出来?”阮清秀剑指那汉,冷笑道:“我认出你们了,你是夏丙章,你是公孙欠课。”二人闻言哈哈大笑。阮清秀顿足大叫:“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们。”苏清河身边的这六个亲随弟子,平日常得苏清河指点,武功并不弱,只是对阵夏丙章和公孙欠课就差得太多,二人一剑杀一人,转眼间送了六人性命。阮清秀把牙一咬,纵身要上前拼杀,被苏清河扯住,沉声说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说话时竟稳稳地站了起来,阮清秀惊愕不已,他不明白苏清河重伤不支下如何能站得起来。
夏丙章冷笑一声道:“苏清河,夏某敬佩你是条好汉。如今却要为你不值,你一心为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连平日里猫狗一样听话的老百姓也要拿起刀枪来拿你,你还要保这样的朝廷做什么?”苏清河冷笑道:“依你之见,我当效法康青山投靠大元朝咯。”夏丙章笑道:“至少那样能保住你的小*平山。”苏清河闻言脸色突然变成灰土色,颤声问道:“小*平山怎么啦?”夏丙章大笑道:“早被康青山烧成平地,连墓里的冰棺也被砸烂。”苏清河闻言忽双目发直,一口血喷射而出。身体晃了一晃,重重地摔了下去。阮清秀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声暴喝推到在一边,阮清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昏昏沉沉半晌才醒来。苏清河早已和夏丙章、公孙欠课杀在一起,他披头散发,暴喝如雷,挥剑如棍,全无章法。
第432章 失荆湖(7)
顾枫闻听小*平山先被宋军攻下,大肆劫掠后,一把火烧个精光。康青山赶来时,只见一片焦土,恼怒之下竟将苏清河的正妻阮瑀、侍妾穆晓霞二人的坟墓挖开,二人尸体当日用冰棺盛敛,挖出时,面目栩栩如生,宛若生前。康青山挥锤破棺,逼迫士卒奸尸,又将二尸吊起鞭打,直至变成一堆烂肉。
无瑕怒道:“这等禽兽岂容他活在世上,我这就去杀了他。”说完自去,顾枫本想同去,忽听苏清河在江北临江镇被捕快拿,三日后将被凌迟处死,连忙南下。顾枫心急如焚,快马加鞭,一口气跑死两匹马才赶到临江镇。十字街口人山人海,中心空地上架起一座高台,苏清河赤身**地绑在木桩上,一个刽子手手持尖利的小刀正在小心地割他右大腿上的肉,苏清河双臂腰臀上的肉都已经被割尽,经脉外露,白骨森森。刽子手将割下来的每块肉都仔细地码放在身边的瓷盘中,然后由书吏检验记录,再由另一名刽子手抛向台下。台下的百姓群情激愤,每见有肉抛来便一起哄抢,乱成一团,身高手长抢到肉的只待肉一到手,便一把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嚼还要用手护着嘴巴,生怕被人抢了去。没抢到肉的人只能巴巴地看着,目露羡慕之色,咕咕直咽口水。
顾枫大怒,长剑出鞘,化作一道清光向刽子手射去,身下腾空而起,踩着众人头顶来抢苏清河,不料想,人群中忽然有四条人影飞身而起,拦着顾枫,绞杀成一团,顾枫手中没了兵器,落了下风,慢慢地**到一旁,众百姓见状,唯恐杀到自己,争相奔逃。相互踩踏,惨叫连连。片刻之下,除了几个被踩伤的外,数百人奔逃一空。
顾枫以一敌四,渐渐占了上风。忽一旁有人冷笑道:“顾兄只管打下去,苏清河的肉都喂狗了。”顾枫用眼角的余光一看,两只杂毛野狗正啃食苏清河腿上的残肉,因为争食,两条狗龇牙瞪眼打成一团。顾枫听说话的声音甚是熟悉,用眼角余光一瞥,暗暗吃了一惊:九鸣山庄的陆云风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这一分神,四人又抢得了先手,将顾枫围在中心。四人剑法突然一变,列成一种剑阵。顾枫微微一惊道:“五灯阵!你何时盗学了天火教阵法?”
陆云风冷笑道:“笑话,五灯阵本是我家不传绝学,只因当年先祖公与杨天交好,才将此阵法传授给他,你们后人不知,竟反诬我盗学天火教,真是可笑之至。”顾枫道:“洪湖派与九鸣山庄并无深仇大恨,国难当头之际,为何要加害苏师兄?”陆云风笑道:“苏清河阴谋反叛朝廷,我身为拭剑堂堂主,如何能袖手旁观?此乃公义。”顾枫叹了一声道:“拭剑堂原本是擎天玉柱,镇国栋梁。如今却被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用做报私仇泄私愤,真是可悲可笑。”陆云风闻言脸色大变,拔剑在手喝道:“动手!”飞身进入阵眼,五灯阵缓缓开动,虽说习练的并不圆熟,但此阵阵法之精妙,攻守之圆满也是世所罕见。顾枫拼尽全力,仍不能破,久战之下,心力不支,稍不留神,右肩挨了一剑,伤口麻痒:剑上竟然涂了毒药。
顾枫怒道:“九鸣山庄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陆云风也红了眼,大叫道:“我劝你还是早降,我可饶你不死。”顾枫咬牙切齿道:“便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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