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1之远东风云》第186章


短促地瞬间后,这个人拉着炸药包跳进门外一群一样装束的人之中,在笑容和对方的恐惧眼神中,“轰”的一声。
“你们杀了上帝啊!”不知谁撕心裂肺的吼叫出来,厅里的人红着眼补上了空隙,用木棍、用砖块、用拳头、用牙齿疯狂的战斗着,为了他们绝望的信仰。
厅里冒出了黑烟,尸体却在厅外堆积着,韦昌辉跳脚大吼着:“为了上帝,把火炮搬来!”
“我热!”守着一个窄小的门半步不退地钟汉用左手提着刀,浑身都是大大小小地口子,他赤着上身,但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好像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钟汉在失神和狂热中,用劈开地右手划拉着胸前,把自己的血划开,露出他本来的肌肤,没有人趁这个时候来攻击他,相反他们闪开了门口,钟汉抬起头来,正对他的不在是穿着同样衣服的兄弟,却是一门黑黝黝的炮口。
“上帝啊,我到底能不能到你那…。”钟汉揉了揉眼睛,苦笑起来。
炮口轰鸣,霰弹发射,一群呼啸着的铅丸穿透了这铁汉的血肉之躯射进西厅,也穿透了这声音,穿透了这疑问,失去了上半身的钟汉,他的下半截好像还有意识一般,慢慢的跪在了门前,断掉的左手摔在下身旁边,手松开了,那把满是血的断刀滚在了地上。
“继续发射!”另一群上帝门徒吼叫着,两门大炮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内,不停朝这另一个上帝门徒之厅发射着炮弹。
“卷起右边袖子!我们不是叛逆!冲进去!”韦昌辉大声下达命令,他的死士全部卷起右边袖子,一样的穿着,一样的信仰,一样的雄心,然而此刻只有这个表面的标志,才能把门外的他们和门里的他们区别开来。
他们和他们到底有何不同?
露出右臂的死士们终于冲进了满是硝烟的西厅,然后手刃任何还活着的他们,就好像在切割他们自己。
上帝死了,但天王赢了。
他依靠东王心腹陈承的背叛,瞒着杨秀清,急急召回的韦昌辉部队三千人杀光了东王府所有人,并且聪明的识别出了在天京城里谁是东王的同党,毕竟东王一直是天国的支柱,他的部下分布在天国各个地方各个职位上,忠于他和忠于天国根本分辨不出来,这聪明的方法就是赤裸裸的欺骗。
以让韦昌辉假受刑为幌子,杀光所有敢来看的人。
这是欺骗,这肯定不是圣人。
但谁在乎。
这块土地的历史总是胜利者和幸存者来书写;
这一刻,洪秀全不是上帝降临,而是满清文明附体,他赢得漂亮。
在使节馆里,战战兢兢的容闳一伙和海宋使节一伙蹲在厨房里,点着蜡烛,也不敢睡觉,茫然的猜测着事情的走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认为如果东王完蛋,北王再完蛋,那太平天国由谁去作战?
这时,门被推开了,约翰走了进来:“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现在是凌晨1点了,你去哪里了?”容闳疑问道:“北王的事情怎么样了?”
“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约翰自己找了一坛子清水,咕噜得喝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郑阿宝用结结巴巴的英文问道。
“6个小时啊!那群赤手空拳的人抵抗了整整6个小时!”约翰突然大叫了起来,他蹲在地上,抱住了头:“太恶心了!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
然后他剧烈呕吐了起来,把刚喝进的水和他的午饭在一群目瞪口呆的朋友面前全呕吐进了水槽。明日休息,多谢大家。
128面对西学派最好也下跪
天王府杀逆后,第二天这座灰色的城,烟柱四起,昨夜不知多少房子被燃做灰烬,满街的人好像沉船上的老鼠一样到处乱跑,后面跟着拿着刀枪的同样装束的同伴,追上他们,然后摁倒他们,就地在街头砍头,尸体踢到街边,人头挂在树上和木桩子上。
一夜之间,这城市好像一锅夹在火上冒泡的大锅,哭喊求饶和狞笑的声音是咕咕声,尸体好像翻滚的面条,顺着尸体和街道流淌的鲜血像加多了辣酱。
在这锅苦辣的面条里,秦麻子亲自驾着一辆中国样式的两轮排车,煞白着脸的他举着手里那面海宋国旗在腥味的风里前进,后面车板上坐躺着一个使团下属以及容闳观光团的史密斯和约翰乔。
人人都很丧气。
在喊杀声震天的晚上当然不敢出门,天一亮,秦麻子就要带着一个下属去城门出城,他自己还没法走,需要打探情况,但他需要赶紧派出手下回到大宋南昌给海京报信…………天京出大乱子了。
约翰乔不想再在天京干了,要跟着这报信的人去大宋碰碰运气,他相当于个保镖啊,秦麻子立刻同意了,容闳观光团里的史密斯也想跟着来城门看看情况。
现在走过天京城可真不是好主意,简直是屠宰场,几个人出去的时候是拉了一辆带着木厢的两轮马车,但没走出几步远,就被拦住了五次,车厢被翻了五次,车厢上还被长矛捅了个眼。
北王天王在搜查东王余党,要不是这几个人有人狂喊:“我是使节”,还都是洋人洋装,肯定被砍了。
秦麻子当机立断,几个人合力把木车厢砸了,乘客坐在光秃秃的车板上。秦麻子还举着国旗,这下子总算没人再理他们了。
但情况果然很糟糕,大家都预见到了,城门全被北王、天王和顶天侯控制了…………没有通行证,谁也别想出城!
通行证?
秦麻子包袱里有一摞。
但此刻他身上一张也没有。带那东西。要被发现说不定就尸首分家了…………通行证全是东王开地。
一群穿着洋装地人灰溜溜地从城门回来。但没人琢磨通行证。每个人在旁边地惨叫和怒吼声浪理吓得和孙子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凄厉地叫声:“秦叔叔!秦叔叔!救我啊!”
这叫声好像一把火枪射穿了他地脑门。秦麻子浑身一个激灵。手里满是脚印地国旗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扭头一看。却是钟汉刚娶地小妾。两腿拖在地上。被两个红巾缠头地士兵从一个门里拽了出来。
在酒席上。钟汉炫耀般地让这湖北小娘子出来给秦麻子敬过酒。不仅是她。秦麻子还看到了钟汉地正房。一个大脚健壮地广西女子。号称自己当年也拿着竹枪猛攻上过桂阳城头地钟夫人。不是小妾。她也是个天国南征北战地老哥们。她抱着钟汉刚满周岁地小女儿。激烈地反抗着士兵。一边大骂。一边用手指甲去挠对方地脸。但刀柄狠狠地夯在她地嘴上。顿时这个勇健地夫人满嘴是血地趴在了街边。
但钟夫人没有屈服,用抱着女儿,抬起头,用变成一个血洞的嘴朝着士兵含糊不清的叫骂;
而他们周围地士兵一样怒不可遏的叫骂;
钟夫人和他们骂的竟然是同样一句话。
“你们这群狗日地逆贼!”
“杀了该死的逆贼!”一杆长矛带着无比的仇恨从后面一下把钟夫人钉在了地上,带着满杆子的黏血抽了出来,然后再次捅了下去。
“哇!!主母啊!!”钟汉小妾魂不附体的狂叫起来,接着她对着缓缓经过的那辆马车伸出手去,泪流满面的吼叫道:“救我啊!”
秦麻子把头转了过去,避开了那双泪眼。在余光里,他看到钟汉的女儿正被一个士兵高高举起,然后掼向地面。
“我怎么能救得了你呢?”秦麻子作为一个曾经的满清人,对这种事情他绝对不愤怒,他只是有点怕,这是无奈又天经地义地,装看不见就行了。
背后传来钟汉小妾断气前的惨叫,接着她被砍下来的脑袋好像被士兵猛的踢了一脚,咕噜噜的滚着超过了这辆车。停到车前面街边上。瞪着无神的眼珠看着这群洋装的人,史密斯和约翰乔一起摁住车扶手狂吐起来。
“我要回去。快点!能不能让马跑起来?!!”史密斯含混不清的大叫。
“跑起来有危险的。”秦麻子也不答话,胆战心惊地慢慢赶着马车朝着使节馆前进。
“必须要通行证!你们认识天王北王那边的人吗?”敲开使节馆厨房的门,秦麻子推开守卫的郑二少手里哆哆嗦嗦的长枪,一进门就大声问容闳他们。
东王总理一切,对大宋外交也是他抓着,大宋使节确实不熟悉他此外的势力,毕竟天王不见你啊,他宅在天王府,只发诏书打油诗,一年都不会见一次他们这种凡人。
“我们见过洪仁!”容闳听着外面稀疏的枪声,立刻叫道。
“那就立刻去找他啊!”面无人色的史密斯跳了起来。
“你们见过天王的表弟?军师?”秦麻子知道天国地各个重要人物,立刻大喜,接着有点害怕地问道:“他肯定能帮忙开个通行证,但他好说话吗?”
“放心!他绝对好说话,在香港的时候,他就是个温和好学地小孩子。”汤姆艾约瑟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