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觉醒》第218章


会落在失败的一边。”
“你很聪明,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原来那个尤里…苏伊斯基。”巴图嘲弄地扬了扬下巴,“那么……贵族杜马有什么计划吗?还是准备就这样慢慢等死?”
“您不知道,要在杜马达成一致并不容易。”苏伊斯基老实地回答道:“然而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来拯救自己。这一切必须结束!”
“不管怎么说,尤里,下面这条情报也许你会感兴趣。”巴图不慌不忙,继续搅拌冒着热气的果酱红茶。“库可夫大尉回来了。后天,也就是复活节当天的下午三点整。他和特辖军三千名官兵将押运着从梁赞搜刮来地两万俄担粮食通过奥布宁斯克。呵。对了,我听说就在同一天。戈都诺夫大人会陪同沙皇前往莫斯科郊外春狩,晚上则在尼库利诺庄园举行盛大的庆祝晚宴。我想如果他的亲信们都要出席的话,应该会提前在那里聚集吧。”
“奥布宁斯克、尼库利诺。”苏伊斯基低声重复了一遍,有些尴尬地道:“当然,先生……我代表贵族杜马……感谢您提供的……”
“别,我可什么也没说过。”巴图轻轻敲了敲银勺,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么,”戈都诺夫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在这种情形之下,帝国能否……我是说,如果俄罗斯转由贵族杜马会议来领导的话?这场战争也许,没有继续地必要……”
“别问,这和你没关系。”巴图自顾小口品着红茶,对他看也不看一眼,“当然,也和我没关系。战和一线,能够决定地只有那位大人。啊,我所能保证的是,尤里…苏伊斯基大公,帝国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出于老交情的考虑,我会在保护名单上给你留一个特别的位置。你是知道那句话的,我们从不忘记朋友……也绝不放过一个敌人。”
月有微缺,浮曳的流光如上品绸缎,温玉般滑润光洁。李华梅沐在淡银色的光影中慢步前行,黑暗中传来战獒的低声怒狺,碧绿地眼眸磷火般星点闪耀,皂袍铁甲的御卫队士兵在她面前悄声让出一条通道,就像被明亮***驱散的阴影。
蓝色天鹅绒帷幔被纯金叉杖挑起,御卫马车地踏板在青铜鞋跟下发出铿锵的金属声。飒郡主轻轻推开包着蓬松毛皮地木门。微低下头跨进缀着铁甲地车厢。
烛光黯淡,摇动着把灯影投上厢壁,与沉香木板上暗色的花纹相映成趣。宽阔地车厢中,名贵的狮虎皮毛一层又一层重叠铺满地面,细软如初春草丝的长毛盖过脚背。一张交趾紫檀木圈椅上垫着整张白虎皮,帝国首相萧弈天顶盔贯甲危坐如山,微光映着铠甲粗砾的金属表面,折射的阴影隐去了他地面容,只有左肩甲龙头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耀。
“殿下,”李华梅慢慢解下大红绸面厚棉斗篷。随手挂在门边的黄杨木衣架上。她款款上前挑亮烛火,从紫檀高脚方几上拿起纯银酒壶斟了两盏勃艮地葡萄酒。“我刚拿到林保和最新的乩星结果,在最近一个旬日之内,从华沙到莫斯科将出现大面积回暖,届时温和干燥的天气将有利于大部队的野战行动。”
“很好,让军团做好准备。易飞地白虎师从克利切夫向布良斯克迂回。进逼奥廖尔,切断莫斯科和南方顿河流域的联系。玄武师第二军团向基辅方向移动,援助困守敖德萨的第三军团。作为生力军的朝鲜第三旅,从维捷布斯克出发由北面包抄斯摩棱斯克——”
“等等……殿下,说到朝鲜第三旅……”
“华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弈天朝后往椅背上微微一靠。轻松地笑了笑。“说吧。”
“殿下。我听说,朝鲜第三旅……以您的名义,”李华梅顿了又顿,小心地选择着措辞说道,“在行军的途中攻击了一些非军事目标……”
“他们,攻击了行军途中的几个庄园,逮捕了那些贵族领主,抄没了他们地家产,对么?”
“殿下。您都知道?”
帝国首相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当然,难道说还有人敢冒用我地名义?”
“可是……”李华梅迟疑地问道,“罗刹贵族会因此反对我们,这会使占领变得更加困难。况且。从维捷布斯克到敖德萨。数千里土地早已被战争破坏得满目疮痍。如果帝国再放纵军队掠夺乡里,我恐怕会造成一场大饥荒。波及数以万计的俄国平民。”
“这不重要。平民手头本来就没剩多少粮食,而领主即便存粮再多,也不会拿出一升半斗赈济穷人。华梅,我准许你此前的提议,就用缴获的部分粮食就地雇佣劳力,每个壮丁每日发给小麦五合、黑麦七合。”
“可是,殿下,这只有原定数量的一半,仅够一个成年男子吃饱而已!”
“够他们活下去,这就够了。况且,罗刹平民的性命,应该由莫斯科自己来负责。我们,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
“殿下……”李华梅轻唤一声,忽又噤声不语。她眼看着忠武王站起身来,往前一步跨入烛火明亮的光圈中。黑铁铠甲上泛起暗金色的朦朦光晕,映在萧弈天线条分明的脸颊之上,令他冷漠地面容看起来模糊难以直视。首相再次开口,话音中带着一丝森冷的严肃。
“华梅,你既是将门虎女,对兵法应该有所了解吧。”
“自幼熟读……”李华梅有些不明就里,只得微埋下头低声答道。
“那么,”萧弈天继续说道,“告诉我,为将五危是什么?”
“孙子曰,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李华梅背到这里顿了顿,犹豫着偷瞄了萧弈天一眼。“爱民……可烦。”
“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萧弈天接着说了下去。“俄夷坚壁清野,把数十万平民当作包袱抛给我们,其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从阿力山达郡到敖德萨,海路超过五千里;从敖德萨到斯摩棱斯克,陆路约有两千里。一石稻米在埃及市价不过三四百文,送上前线却要耗掉运费一千两百文。仅此一项,每月就要支出将近五十万银元。故智将取用于国、因粮于敌,食敌粟一斗,当吾粟一石,军食可足矣。那么,你还有疑问吗?”
“没……没有了,殿下。”
“那就这样吧。”萧弈天从李华梅手中接过水晶酒盏,烛光莹动,清澈纯净的勃艮地葡萄酒如一整块红晶玉髓,殷红的血色中泛出深不可测地醇厚。一丝冷酷地笑意从帝国首相的嘴角慢慢浮现。“现在,演出开始了。”
第十三章第七节 匹夫夺志
战场上没有浑噩无辜之徒,一旦有利可逐,便不会因恐惧而却步。赫莫克利特斯
西元1589年4月29日,俄罗斯,斯摩棱斯克前线。
瓦莲莉娅安德烈娜梅尔库罗娃公爵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龙堡的点将台,成千上万的哥萨克士兵在她的面前聚集整队,在军官的呵斥下勉强列成参差不齐的十多个方阵。
整整半年,漫长似流水,却又转瞬如飞梭。老兵熟悉的面孔已然淡漠,新征入伍的士兵们脸上泛着稚嫩的青涩,仿佛没来得及灌浆的淡青色麦穗。麦穗,麦子,士兵们就是种在战场上的麦子,一茬茬播在垄间,又一茬茬倒在火硝和冷钢的收割之下。一丝悲哀的神色从瓦莲莉娅翡色的眼眸中流过,他们不过是训练营里速成的懵懂民兵,装备着粗制皮甲和价值不到两个戈比的短刀,却要被成批送上死亡的角斗场,和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殊死搏斗。
是你,瓦莉娅,是你亲手引领着他们步入毁灭的冥河。帝国铁骑皆因你而来,伴随着无尽的野心和杀戮。你想要保护的人民,因你而陷身战火。数以万计、十万计的生命……
不!瓦莲莉娅一咬牙强行打断了心头的杂绪。我必须坚持,直到这场战争结束,以最少的流血为代价。我曾单纯而幼稚,向往那用鲜血染成殷红的绚丽玫瑰。然而……战争,撕裂土地涂炭生灵的战争,荣耀归于帝王将相,苦难却要人民来背负承受。不,我们不能求战,然而彼既为刀俎,已为鱼肉地我们只有全力应战一途。战场上的弱者,便没有妥协的机会,惟有蹈死……而不顾。
“梅尔库罗娃公爵。”贵族杜马派来的监军伊瓦尔特鲁别茨伊科大公走了过来,他是俄罗斯最有权势的七大贵族之一,身材又高又胖,双下巴和厚嘴唇上抖着两撇棕黄色的大胡子。“贵族杜马很感激您能在这样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挺身而出。内乱已了,外患却尚且未尽。面对明帝国强权作难,杜马委屈忍痛,一意逢迎求和,换来的却是他们残暴的屠戮。像这样极尽人世悲惨地境地。稍有人格的民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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