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觉醒》第230章


领放下号角。转身面对着沉默的人群,慢慢举起手中的哥萨克弯刀。
“弟兄们!哥萨克们!”他竭尽全力地高声喊道,希望能让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听清。“你们都知道,我不是一个说得来漂亮话的人。此情此景,也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我所能做的,只是与你们一同面对,这漫长而艰苦战争的最后时刻。看!那些中国人,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以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夺取任何想要的东西。可我要说:不!弟兄们!我们不会放弃呐喊就此逝去!我们不会放弃抗争坐以待毙!因为我们是俄罗斯人!而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在此诞生、在此成长,如今为了保卫我们的孩子、父母和爱人,我们又将在此背水一战!有谁会惧怕这样的死亡?有谁又会拒绝这样的荣耀?哥萨克们!命运就在眼前,朝着敌军黑暗的心脏,进攻!”
三千柄战刀迎着昏暗的天空高高举起。没有激昂的欢呼声,哥萨克在国恨家仇的阴郁中无言地前进。沉重的铁蹄穿过被难民荒弃的村庄、踏过因战火而荒芜的田地,翻越连绵的丘陵和灌木林,直到远方的地平线上现出明军营地的剪影。一名副将纵马来到叶尔马克身边,两人一起勒住战马,朝着河畔广阔平地上整齐排布的五座营寨远远望去。
“将军,外面四营的明军都撤走了,只有中间那座……相信萧弈天和他的参谋团都在那里边。”副将指了指箭楼上悬挂的帝国军旗和血底墨章的麒麟旗。“先前他们征召劳役的时候。我们的人混进去探查过。营区外一圈八俄尺高的尖头木栅,护营壕宽五俄尺、深及齐胸,每座箭楼上有两名弓箭手。”
“最重要的是速战速决,不能给中国人回援的机会。”哥萨克统领低沉着声音答道:“有烽火台吗?”
“在南营,十个兵守着警炮和烟盆。”
“给你两百骑,决不能让他们点起警炮和狼烟。其他人跟我,围攻中央帅营。”叶尔马克不等副将回答,一挥马刀率先冲了出去。在他身边,战马长嘶连连,三千将士扬鞭驰骋,好似暴雨前的阴云席卷过草原,马蹄隆隆如雷轰鸣,钢刀雪亮如电闪耀,就连大地也在这万钧雷霆下瑟瑟颤抖。
明营中立刻响起警钟,但叶尔马克对此丝毫不以为然。敌人的数量太少了,少到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意义的抵抗。他一把摘下头盔,朝着前方的营寨发出一声久久的怒吼,似要把多日来的愤懑与憋屈一道发泄。人群中响起零星的应和,接着很快成为数千人震耳的咆哮。战局至此,胜败存亡都已不再重要,这些血性的汉子只想以军人的身份最后拼杀一场,为这场愚蠢的战争挽回些许最后的尊严。
几羽飞箭尖啸着划过紧张欲结的空气,箭楼上身披绿色斗篷的长弓手拉开满弦,把箭矢连珠不断地射向来敌,他们忠于职守的勇气简直超出了身为雇佣兵的本分。然而这些稀落的流矢阻挡不了哥萨克的铁蹄,几名士兵中箭落马,好几百人继续奋勇向前。冲在最前列的哥萨克们双腿紧挟马腹,翻手从背后解下桦木弓往前一通乱射,密集如蝗的箭雨压得塔楼上的弓箭手抬不起头来。
“速度太慢了……”叶尔马克左手一挽缰绳拉住战马原地转了两圈。略显焦急地打量起四周的局势。即使在最不利的情况下,明军也比他想象的更为训练有素。警钟刚一响过,值勤的守卫便立刻拉上军营大门,把碗口粗的包铁门闩cha进锁孔。统领专注地眯起眼睛,看着十几名俄罗斯士兵从腰间解下结实的鞣皮绳,一头套住营门的木栏,另一头紧紧绑在自己坐骑的鞍具上。接下来,士兵们喝叱一声,用靴跟的马刺一踢马腹,驱使坐骑全速冲了出去。
连接着栅栏与营门的熟铁铰链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接着是战马被猛然拉停的嘶鸣,甚至有好几根拇指粗的皮绳当场绷断。然而哥萨克军官只是冷漠地挥了挥军刀,立刻有第二批骑兵上前换下摔倒的战马和断裂的绳索。他们故技重施,而这一次的效果似乎更为明显。几块金属的碎片在响声中远远弹了出去,足有一寸来厚的硬木门也开始动摇。
明军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卫兵们顶着挡箭牌勇敢地冲到门边,挥刀砍断系在门栏上的绳索,极力拖延着破门的时间。就在这时,南边突然传来一声炮响。叶尔马克闻声一震,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红色焰火。
“这是怎么回事?”他暴怒地咆哮起来,红着眼在身边环视一圈,接着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纵马穿过人群朝他驰来的副官身上。“这是怎么回事,贝斯特洛夫大尉?”
“将军。中国人抵抗得很厉害……我们损失了十一个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叶尔马克怒火冲天,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的,决不能让他们向其他明军发出求救信号!”
“将军……”贝斯特洛夫嚅嚅地答道:“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而且……只有一声炮响而已……远处的敌人不一定会注意到……”
“但愿如此。”叶尔马克只是摇了摇头,接着转身朝前坚决地一挥手。“动作快点!”
“郡主殿下?”龙兴汉在她身边轻轻咳了一声,“我们需要加快行军速度。朝鲜第三旅已经开始化整为零,以百人为单位有系统地清除——”
李华梅突然心不在焉地打断他的话,“龙将军,你听到什么了吗?”
龙兴汉略略一怔,有些诧异地瞥了瞥她的眼睛:“殿下,您是说?呃……刚才似乎听到一声炮响。西边来的,距离很远。”
李华梅轻轻咬住了嘴角,“那是斯摩棱斯克的方向……将军,事情有些不对劲。”
“战争还没结束,殿下。这样的情况下听到炮声并不奇怪。”
“对付散兵游勇用不到大口径火器。将军,这可能是大本营在鸣炮示警。”飒玥郡主有些不安地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眼神左右游移不定,“你知道,自打今天早上被那阵怪风吹落军旗之后,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定。阴阳士说那是个不祥的预兆。”
“您用不着担心。”龙兴汉立刻回答道:“罗刹人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力量都已被我们彻底摧毁,整个莫斯科平原之上,没有谁能够威胁到大本营的安全。更何况,按照帝国军事条例,警炮应该连发至少三响,同时燃放狼烟或者焰火。这都是为了避免整个军团被哪个草木皆兵的冒失鬼闹得不得安宁。”
“也许我就是那个草木皆兵的冒失鬼呢。”李华梅只是笑了笑,“你要笑我也好怎么说也好,我就是放不下心来。”
“殿下,我会派一队斥侯回去查看情况。”龙兴汉极力掩饰着脸上尴尬的神情,低着头回答道:“可我们也必须抓紧时间了。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就算一路上不和罗刹残军交战,至少也要小半个月才能赶到莫斯科。十几天的时间哪,殿下,朴树已经派出大约两千兵力直往东进。他的轻步兵团没有我们这么多的辎重拖累,行军速度可要高出一大截。”
“龙将军,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斥侯来回差不多要两个时辰。如果大本营真有危险,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
“殿下,那您的意思是……”龙兴汉迟疑了片刻,然后眉头猛地一动。“不,您知道这不可能。军令已经下达,第一军团正在开赴战场的路上,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否则逗留不进延误军机可就是上下连坐的死罪。”
“是第一军团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李华梅咬着嘴唇轻声说:“而我,以及本部一百亲兵,不在此内。”
“即便如此,您身为前敌主将,如果率领本部亲兵返回大本营,那也是委弃部属擅离职守。在帝国军法中这都同样是严重的罪行。殿下。我必须提醒您,我们没得选择……”
“不。”飒玥郡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选择总是有的,将军。区别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那可会是相当沉重的代价。再说了,斯摩棱斯克附近有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护粮队,他们现在的驻地离大本营不过三十余里,足以应付任何一支罗刹残军。这事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
“我最在意的,是他的安全,不是他的命令。”李华梅立刻回答道,“万一真有敌情,那么势必危若悬剑,以致于哨兵只来得及鸣炮一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连我自己都顾虑重重,还能指望谁擅调官军前去救援?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言了,你就率军按计划继续前进吧。在接管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城堡之前,第一军团绝不可以停下脚步。”
龙兴汉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军团下属的斥侯部队会随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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