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睚眦吝啬婆》第90章


兰颜嘲讽,“然后,再让他来杀爹爹和爷爷?毁掉整个龙族?”
青牙戏谑地翘翘嘴角,“睚眦对你不闻不问,现在甚至要娶凤曼瑶壮大龙族,这样的男人有何值得你爱?!”
兰颜不语,只咬唇往后退了两步。此刻,紫泽也已完全进入钝化状态,身边渐渐结起一层冰来。
炽焱生恐兰颜逃跑,怒道:
“兰颜,识时务者为俊杰!”
兰颜冷笑,“炽焱大人还真厉害,凡间的成语你都会了,那你可知……凡间还有一种植物叫藏红花?”
青牙脸色大变,咬牙道:
“什么意思?”
兰颜接着退了两步,身体诚实地反映着药性,撑着肚子,兰颜不再伪装地满头大汗。
“我……虽猜不出青牙大人你会莅临龙谷,但恐生事端,早在来之前……呃……来之前就将藏红花汁做成胶囊藏在嘴里,在紫泽封印之时,我已咬破了胶囊,唔——”
“贱人!”话没说完,兰颜已被青牙一个厉掌打得弹飞出去。
重重地落地,兰颜连呻吟声也发不出,最后看了眼青牙和炽焱,兰颜祈祷,下辈子把我再穿越回现代吧,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我果然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睡梦中,兰颜期期艾艾能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反反复复,百转千回……
我果然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不然,不会再感受到那双温暖的大手摩挲我的脸,不会听他轻轻唤我“颜儿”,不会感觉到他抱我时,轻轻颤抖的身体,果然……还是没死吗?果然……还是被抛弃在这个空间了吗?
“孩子保不住了,她喝了藏红花。”是傲雪的声音。
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我感觉到他轻轻抚我的脸,就像以前,悄悄从身后牵住我的手,然后咬耳道,“颜儿,我想你。”
可今时今日,他只说,“颜儿,你这般恨我吗?恨到连孩子也不放过?”
……
“呜呜,二哥,姐姐为什么一直不醒,还有,爹爹为什么会在冰里,不哭也不笑?”
朦朦胧胧中,好像听见白白的哭声,这哭声,和以前饿着了求我讨吃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一点……也不可爱。
睚眦安慰道:
“白白,你别吵,姐姐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白白?我想笑,却勾不起嘴角,曾几何时,我的别扭爱人一直固执地唤“饕餮”为五弟,他翻白眼,怪我给自己的弟弟乱起绰号,今时今日,你却唤自己的五弟“白白”,睚眦,你是在想我吗?
用曾经那些俏皮的称呼,来唤醒我吗?
睚眦,你说得对,我累了,我不想醒。
我怕你用疑惑的目光看我,我怕你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你竟歹毒到连自己的骨肉也不放过”,我怕你……我没勇气醒,我不想听你找我要解释,因为,只有我懂……相信就不需要任何解释,如果彼此猜忌,再多的解释也无用。
解释……你会信吗?
也偶尔,会听见一些其他嘈杂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吼:
“睚眦,把那个贱人交出来!定是她害得老爷封印的!”
“睚眦,你还信她?”
“睚眦,你个败家子!”
睚眦……
睚眦……对不起……
我还是不愿醒,你把我……交给龙族的人吧!
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果真,睚眦把我抱了起来。
他在我耳边轻轻道:“兰颜,好走!”
兰颜?多陌生的称呼。我宁愿你再娇嗔地看我一眼,啐我一句“荡 妇”,犹如初在乌巢院见你时……
从温暖的怀抱脱离,被另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有声音从头顶传来。
“睚眦,你虾子不要后悔!”
竟是熊喵?!这……真想跳起来看看,传说人形的熊喵是否真是美若潘安。
睚眦似在摇头,他只叹气道:
“若有一日,她能醒,告诉她……我和凤儿马上要成亲了,我很……幸福!”
……
盗用个成语,人龙殊途。
龙配凤、花配叶。
睚眦,凤曼瑶和你很配……我相信,你真的……会很幸福。
民间素传《昇传·穆嶙经》,专集古怪稀罕之事。
其记载:昇元前八年,龙之二子睚眦喜结凤族长女曼瑶,闻若当日,漫天赤燕遮天,苍穹末路,百姓惊呼祸事了!祸事了!谁预竟见有女凤冠霞帔,着朱红喜服、坐炫华凤车飞驰而过。天尽出,一男子平淡若水,轻踏燕身而出,俯首笑迎,得道者悦之,谓睚眦也。
……
昇元前六年,伏天某日,庄稼汉突闻暮山轰轰作响,天晴霹雳。片刻只视两龙浮穹,一全身赤焰;一全身玄素,皆昂首吐火,大斗三百来回。天无光日,地水动容,玄龙惨败,赤龙甩尾,其被击于暮山底。嚎声震天,国师青雅闻之,速前往,闭眼默念,叹息曰:此乃睚眦也,已亡。
第八十八章
昇元前六年 小寒天
雁北向,鹊始巢,昨晚一场鹅毛大雪使得气温骤降,小蕊打开窗栓,推开一小条细缝,凛冽的寒冷立马钻进来,割在皮肤上似刀子般疼痛。
咒骂声,小蕊忙放下窗子,使劲地搓了搓手,仍觉得不暖和。正想着进夫人房里去烤烤火,就听里屋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响声,料想小睡的夫人醒了,便一溜烟地串进去。
“夫人,你醒啦?”
小蕊对着床上肤如雪霜的女子咧嘴笑笑,惹得兰颜一阵好笑,娇嗔道:
“分明瞧见我睁眼了,还多此一举地问问。”
兰颜懒懒地掀开被子,小蕊机灵地迎上去,忙拿出羽绉银鼠面披风给兰颜盖上,柔声道:
“夫人,莫凉了身子,外面冷着咧。”
兰颜穿上新做的纯白兔袄靴,拉着披风往偏厅走。
“雪还在下吗?”
小蕊摇头,“停了,可是着实冻得厉害,今晚谌王妃那边的宴会夫人还是回了吧,您要是冻坏了,爷又得罚我了。”
兰颜瞥下眼,戳戳小蕊脑袋道:
“别拿爷压我,那谌王妃是什么身份?她的生日宴会说回就能回吗?”
小蕊挨了训,委屈地低头。
兰颜微笑着摇头,只吩咐她去准备晚上的衣裳首饰,这才坐下来喝茶歇息。
没大一会儿,就听院里又嘈杂的喧闹声和踩雪的嘎吱嘎吱声。
兰颜也不大理,捧着书继续品茶。
读上不到两行,就听那声音渐渐近了。
“王八羔子,要下次再让我遇上,我不废了……”骂声裹着风进了屋,却在见到兰颜的瞬间全吞进了主人肚子里。
顿了顿,白涟才颤巍巍道:
“嫂……嫂子在啊。”
兰颜虎着脸放下书。今年白涟已有11岁,没了年幼时的乖巧,倒是跟着这些京城的纨绔子弟学了一身坏毛病。
“哪去了?”
白涟挠挠头,虽然哥哥现在在京城官做得大,他自己在外面就是横着走,别人也得唤他声“涟爷”,可一回家,撞上这嫂子和二哥,就是打了霜的茄子,整个一“孙子”。
兰颜挑挑柳眉,“问你话呢?那脑袋看着读书已经不中用了,再挠就真成猪脑袋了!说,又和谁打架去了?”
白涟讷讷地低头看自己的袄子,除了没拍掉的雪花,还沾着些许黄泥,新做的靴子上面,镶嵌的小玉也不见了踪影,怪不得嫂子知道自己又皮了。
念及此,白涟忙嬉皮笑脸地往炕上凑,整个脑袋也使劲往兰颜怀里钻。
“去!”兰颜嫌脏地把白涟往外推,可经这么一胡闹,刚才紧绷的严肃却烟消云散。
戳戳白涟的脑袋,兰颜嗔道:
“你这皮猴!看你哥回来怎么收拾你!”
白涟本享受地抱着兰颜,一听兰颜要给白黎告状,忙慌神道:
“哎呀,嫂子,好姐姐!我可求你了,千万别给哥说,待会又得罚我面壁思过了,我发誓,以后决不出去打架了。”
兰颜见他模样,撑不住,扑哧笑出声道:
“谁让你不学好的?一天不好好念书,竟跟着那些王孙公子胡闹了!”
白涟哼哼哈哈撒娇一会儿,才道:
“可怪了,今日嫂子不是要去谌王妃那贺寿吗?怎么还在家里躲着。”
兰颜啐道:
“还不是等你这皮孩子!谌王妃上次见你,赞你聪明俊朗,说今日定把你齐齐带上,加之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露天的听戏就给取了,只等今晚去谌王府吃宴。”
白涟诺诺地应了,兰颜遣了小厮去给小涟换衣裳,还是不放心,怕这祸害一溜烟又跑出去玩,便又差了心腹小蕊去守着,这才叫小丫头们扶着进里屋换了衣服。
今日兰颜套了件桃蜜色棉袄,淡粉色棉铃裙,天紫色绒毛肩褂,再披上白黎新给她做的羽绉银鼠面披风,显得雍容华贵,娇俏动人,倒是看得白涟眼珠子都不转了。
兰颜笑道:“再多一看,叫你哥挖了你眼珠子!”
白涟哪有怕的,皮笑肉不笑地调侃,“嫂子,这二哥去旁县办事也有三五日了,你左一句哥,右一句哥,莫不是想他了?”
兰颜哼一声,被丫头们搀着就往外走。
白涟生怕恼了兰颜,白黎回来兰颜吹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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