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第225章


且说肖小侠离开孙宛虹姑娘的茅舍之后,一路奔腾,直朝万县奔去。
虽然此次追寻川中五鬼,让他们脱逃,正如恩师所说,恶贯满盈,终有落网之日。而此次竟能蒙恩师拼耗真元,传授“九天玄门大乘神功”,将来扫荡群魔,也不辜恩师栽培之德。
自然,肖小侠也想起侠骨柔肠的何云凤姑娘,娇憨温顺的蓝玉珍姑娘,乃至薛明霞姑娘,和心境俱灰的王秋绮姑娘,柔情油然而生。自己处身其间,也不知道如何才是。
如此一路奔腾,一路思潮起伏,人是容易困顿。抬头望望日影,估计自己脚程,在日落以前,赶到万县向家庄,叫无不可能。此时困顿,便索性坐下来,休歇一回再走。
其实以肖承远此时功力而言,全日奔驰,也未见得疲乏困顿,由于他在奔驰之际,心神过于分散所致。
此时,虽在山荫小道,路旁却是古木参天,树荫蔽日,正好是个休憩的所在。肖承远小侠解下碧雪长剑脑后一枕,仰天而卧,正在朦胧入睡之际,忽然,头顶上轻微一响,两三片树叶飘然落下。
像肖承远小侠这种身负绝顶神功的人,虽在睡中,其耳目之聪,也异于常人,林梢一动,立即遽然而醒。心里一动,暗自想道:“无风自动,令人可疑,难道又有武林中的高人出现?”
仰卧在树下留神向树梢看去。成行而立的树木,都在三四丈高以上,如果有人能在树梢飘然行走自如,这份轻功,也足以傲视武林。
可是,树梢又纹风不动,林中一片静寂,哪里有半点可疑的人影。肖承远禁不住自己暗笑道:“神情困顿已是反常,偏又草木皆兵,如若风姐姐和蓝妹妹在此,定然要笑话我胆气愈来愈不足了。”一气之下,索性一个翻身,蜷缩而卧。
谁知刚一闭上眼睛,突然又是忽的一声,有物挟着轻微的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
这一回肖承远不再忍耐,左掌微按地面,一闪腾空而起。就在这一闪之际,地上“当”的一响,碧雪长剑的剑鞘,被东西—击,震得当当作响。
肖小侠人在空中猛一提气,就地翻身,借势向村林稍头留神一瞥,然后飘身落地。就在这一瞥的瞬间,肖承远已经心里有数,假装不去管他,低头察看地上的碧雪长剑,剑鞘上面竟有一个裂痕,鞘旁一根粗逾姆指斩拆下来的树枝落在地上。
肖承远看在眼里一时既惊且怒,惊的是;来人功力极高强,一根短短的树枝,能从高约五丈的树梢,利用内力投下,竟把剑鞘击成裂痕;怒的是;自己心爱的碧雪剑鞘,无端被击破裂痕,无妄之灾,令人难以忍受。
当下手捧宝剑,略一端详,霍然昂头向左手第三颗大树的浓密树枝上,朗声说道:“朋友!你是有意挑衅的呢?还是无心逗乐?尊驾若是有心,就请树下一见,若是无心,则且请将在下剑鞘赔值后,再走。”
肖小侠话一说完,树梢半晌丝毫不动。
肖小侠微微笑道:“朋友!是汉子别再躲躲藏藏。”这“是汉子”三个字刚一出口,只听到树梢轻盈一笑,虽然只是如此极轻微,极短暂的一笑,却听来好听极了。真是珠玉其落,黄鹂其声,在这静寂的深林里,听来分外悦耳。
肖承远这一下把本来要掠然欲起的身形,给停住了。心里不止是惊,而且是噗嗵,噗嗵跳个不停 暗暗地在想:“这是谁?会如此的开玩笑?按理说,分明是熟人才对,可是,没有人像这样笑得好听,风姐姐爽朗的笑,蓝妹妹天真娇憨的笑;王秋绮妹妹的温柔的笑;薛明霞姑娘祥实的笑,都不像这笑声这样,这样……一种说不上来的一种悦耳,像是一串小银钤,像是一串珍珠,轻轻的落在五盘之中像是……”
正是思潮起伏的时候,忽然,凭空又是呼然一声,一物破空而至。
肖承远一惊而觉,伸手一捞,觉得冲力大得惊人,落手一看,竟然是一把装璜极其华丽,而且沉重的剑鞘。
肖承远想不到人家真的赔来—把剑鞘,虽然不一定像碧雪剑那样名贵,但是一把好剑鞘,却是事实。顿时一急,连声喊道:“朋友!你是何人,何不请来—见?”
因为知道对方是位姑娘,肖承远就不好意思扑身上树,只好在下面如此朗声发话。
肖承远如此连喊了两三声,对方依然沉寂无声。正在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树梢又是一声轻盈的笑声,但见淡黄的衣衫在林梢微一飘动,笑声又沉寂依然。
肖承远可再也按挨不住了,尽管对方井无恶意,也多少有些戏弄的意味,否则如何坚不露面?当下朗声说道:“尊驾如此避而不见,在下只好奉还剑鞘了。”
说时,吸气拧身,平地拔起三丈有余,人在空中,霍然双臂一抬,长身疾去,身形在林梢像是飘风闪电,一掠而过五六丈远,然后才缩腿收势,停在树梢,回身一看,哪里还有半点淡黄衫儿的倩影。
像肖承远这样疾演“七禽身法”奋翅凌云,振臂疾飞,那淡黄衫儿的姑娘身手再好,轻功再有如何火候,—也要自然超过。可是,却杳然无踪的失去了人影。
树木成行,树叶却是密不透日。如果要利用这树叶掩蔽身表,自然也就难能一见了。
肖小侠手里捧着剑鞘,愣然不知如何处理 飘然落下枝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意念的冲动,他缓缓地拔出宝剑,再cha进那把装璜华丽的剑鞘里去。
当旧的剑鞘放到地上,碧雪剑在新的剑鞘里按簧一响的时候,眼前人影一晃,树叶一落,走出一位淡黄衫儿的姑娘。
淡黄衫儿拦腰束着一根淡黄绸带,淡黄方绸包头,在淡雅中显得高贵。姑娘人生得真美。美得像她方才的笑声一样,几乎找不出类型。两道弯弯修长的秀眉,明亮得像是含水欲滴的睡莲,微微几点雀斑的鼻子,微露弧形的小嘴,每—样似乎都是为她而生长的,生长在别人的脸上,都未尽然好看,可是生在她的脸上,却是美得令人观而忘俗。
此时姑娘手里执了一支长剑,盈盈地向肖承远走来。没有敌意,可是肖承远却不自主退后一步,双手抱剑一拱,说道:“小生不知是姑娘,我心冒渎,剑鞘自当奉还。”
说着话右手一拔柄簧,正待抽出宝剑,姑娘微摇摇首说声:“不必!”仅就这“不必”两个字,听在肖承远小侠的耳朵里,宛如出谷黄莺,入耳动听已极。“美”的本身就是一种潜力,而且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潜力。对于这位淡黄衫儿的姑娘,肖承远小侠丝毫没有一点非份的念头,然而,对于这位淡黄衫儿姑娘的一言一行,在肖承远的感觉上,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顿时,肖小侠放下右手,说道:“姑娘剑鞘看来极为贵重,小生不敢妄言赔偿,还望姑娘收回。”
淡黄衫儿姑娘微微—皱眉头,忽然又舒眉婉尔一笑,说道:“剑鞘贵重倒是事实,主要的还是这把剑鞘是一柄上好的兵器。君不闻宝剑赠勇士之说么?我看你有一柄上好的宝剑,如果再配上这把剑鞘,真是相得益彰。所以,我特地来送给你啦!”
肖承远小侠摇摇头说道:“小生与姑娘萍水相逢,怎好受此贵重礼物。姑娘盛意小生心领了就是,这剑鞘仍请姑娘收回。”
淡黄衫儿姑娘也摇头说道:“你这人真迂腐,虽然薄水相逢,不能一见如故吗?武林中人也如此忸怩作态,有失英雄本色。况且你也并不是无功而受禄。”
肖承远一见姑娘如此又一说,知道姑娘是出自诚意,是无法推托,同时又听到‘不是无功受禄”之言,便拱手说道:“姑娘有何差遣,小生只要能尽力时,自当一效棉薄,若姑娘以此为酬,小生断然不敢接受。”
淡黄衫儿姑娘忽然神色幽黯,幽幽地说道:“我有一个妹妹十数年前失散,至今不知音信,请代为寻找,当感激不尽。”
肖承远小侠微傲一皱眉,心里想道:“这茫茫人海,毫无根据的去寻一个人,只异于海底捞针。”
肖小侠刚刚一顿,姑娘便说道:“如有不愿,决不敢勉强。”
肖承远眼看姑娘幽伤的神情,想到十数年姐妹分散的想念之情,慨然答道:“小生当尽全力,为姑娘寻找令妹,小生还要请问姑娘,令妹有否特易认之处,芳名是叫……”
姑娘一听肖小侠应允,幽伤的脸色上,才微露出一丝喜悦,接着说道:“十数年前,妹妹还只不过三岁之谱,不复记忆有什么易于辨认的特点,妹妹的乳名叫元苏。”
肖小侠暗想道:“这真是愈来愈难题,捕风捉影也莫过于是。”
姑娘接着又说道:“妹妹天生慧质,聪颖过于常人,天忌奇人,才遭此分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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