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小裙子》第12章

陈然不知道为什么，侧头看着他咫尺的脸，脑海里想到的只有“柔软”这个词，不断闪过鲜活明了的心慌，以惊人的语速胡乱说道：“我不要我可以我自己来我能行。”
陈然于是偏过头去，像是在掩饰，他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尝试耐下心来对付。
。。他就这样又磨了五分钟都不见丝毫进展。
“真的不要？”身边人的声音里染了点笑意。
“不要！”陈然赌气道，双手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来，结果一不留神就捆上了一只手，看得他又是心慌意乱，便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俞晚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都怪你，谁叫你一直看着我，我本来进行得很顺利。”
“是吗？”俞晚好笑，觉得陈然实在好玩，便故意又向他靠近，揶揄道：“。。可是为什么我不能看？”
“你。。”陈然顿住，一瞬间居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没出息地软下声音胡乱搪塞道：“反正就是不能看。”接着伸出仅存的一只右手，艰难地想把他推回椅背上。
俞晚顺势接过他的手，用轻柔的力度稳稳当当握在手心里，陈然手上的力道被束缚，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有些失衡，头往对方的方向倾倒了一瞬。
俞晚反应很快地伸手擒住他的下巴。
见他眼里分明蕴着几分温柔，陈然的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将手挣脱出来去捏他的脸，眼神很亮，不假思索地低喃道：“骗子。。又装温柔。”
俞晚闻言忽地又闷声笑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等说完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的陈然气息有点不着边际地乱，移开双眼选择不和他对视。
接着陈然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温柔的气息包裹过来，有什么温软的东西在他耳尖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目瞪口呆，一瞬间止住了思考。
只见当事人自然地抽身出来，快得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对着他饱含歉意地笑笑，眼里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对不起，没忍住。。”
陈然感觉大脑在不停爆炸，耳根子止不住地偷偷发软，简直红得要滴出血，好半天才红着脸，无力地憋出一句：“什么什么没忍住。。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随随便便地对你。。你不喜欢的人啊。”
“是吗。我哪样？”俞晚避而不答，反而面不改色，神情坦荡地逼问起他来。
陈然拿他没办法，一阵头皮发麻中克制着难耐的羞耻压下声音说：“就是。。亲啊。”
看着陈然咬紧下唇，隐在桌下，眸子里泛着似有似无的水光，俞晚满意地松开手，朝他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没有不喜欢。”他低下声音说，“。。我特别喜欢。”
作者有话说：
晚个安，谢谢大家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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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字对于陈然来说信息量可太大了，他不可置信地埋下头，只觉得自己双颊烫得惊人，又不想将羞赧的样子表现得太过明显，奈何脑海里无限循环的就只剩下“喜欢”两个字。
“你别又骗我。。”他突然觉得原本柔和的光线开始晃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带着点酸溜溜的情绪闷声说：“。。反正你之前也就是这样。”
俞晚安慰般捏了捏他的手心，认真地看着他透着些许乖戾的眼，又一次郑重地重申道：“我知道，以后不会。”
接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笑了下，“而且。。好像骗人的可不止我一个。”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陈然声音本来就小，这会更是心虚得发软，他实在不明白俞晚是怎么察觉的。
“是吗。”俞晚闻言顿了顿，眼带笑意地接下去：“那我是不是还差你几条裙子。。小骗子。”
“！！！我不穿裙子。”陈然反应很大地压过他的手，急着辩解道：“真的不。”
“可是穿又怎么了，明明这么好看。”俞晚看着陈然因憋屈而涨得发红的脸，话锋一转，不由得低下头，继续恶劣道：“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不会告诉别人。”
“什么好看，我。。”陈然支支吾吾地咽下话，还不住垂眼思索着，为什么同样是这种话，从自家妹妹嘴里说出来就偏偏没有这样近乎让他心神不宁的意思。
然而就是面对这样的俞晚，都让他忍不住去相信。
好像从一而终就是这样，虽然陈然不想承认，自己确实不觉地信任着他，愿意怀着矛盾去见他，愿意对他的事情上心，甚至不抗拒他的一次次接近。
而且他其实早就不在意什么骗不骗，只是嘴上别扭几句，支开俞晚想说的话，呈呈自以为的威风罢了。
殊不知这份威风一点就破。
眼看俞晚似乎还带着些想继续靠近的意味，陈然又紧张得揪起了他的衣服下摆，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听见俞晚略带无奈地发笑道：“紧张什么。。帮你解开鞋带而已。”
说着他便真的俯身过去帮陈然一点一点地开始解起鞋带，俩人的手时不时会碰到一起，接着陈然原本被束缚住的左手才缓缓得到释放。他有些不舍地抽回去，竟莫名对那样的温度有些留恋。
似有似无的触碰勾得他心里发痒，像是被哪里来的一道明火狠狠侵略过的领地，留下的痕迹难耐又火热。
他看着俞晚认真的侧脸，突然迫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我没有在紧张。”他手中揪住衣摆的力度又大了几分，眼神里满是不夹杂质的干净透彻，直勾勾地盯着他。
俞晚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头，朝他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陈然抿了抿唇，像是在下好大决心。
接着他听见自己用小得堪比蚊虫的声音轻轻说着：“我也特别喜欢。。你。”
“如果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陈然实在没法搁下脸来重述方才已经耗尽他全部气力的的话题，又如临大敌般睁大眼睛，小声补充道：“我是说如果，你。。”
俞晚眼神立刻黯下去，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压上他的耳朵，直接又低沉地打断道：“介意接吻吗？”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靠近，陈然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分明感受到一阵令他朝思暮想的柔软，覆在他的唇上，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温柔张狂地宣泄着情意。
仅仅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就让陈然觉得全身好似要烧起来了，眼里又不自觉泛出莹莹的水光。
他有些受不了地肢体发软，顺势把头更深地埋进俞晚怀里。
俞晚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好学生。。本来就压得这么低，他们看不见。”
初次尝试亲密接触的陈然本来就羞怯得不行，一听这话声音更是几乎沾上了几分无力的软糯，不住地闭上眼睛，“你。。别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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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可不可以捂住我的眼睛。”没等俞晚开口，陈然忽然软声说。额前零碎的刘海乖乖地搭下来，再往下就似是要触及眼角。他垂下眼睑，自言自语般坦诚呢喃道：“。。看着你我真的要没法好好组织语言了。。从一开始就是。”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说，有些懊恼地抿起唇。
俞晚一面觉得他无所顾忌的坦然很可爱，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明明嘴上说着什么“从一开始”，实际上从头到尾就没好好看过自己几眼。
他哑然失笑，无声地应答下来，伸出手小心地覆上陈然的眼睛。接触到的一刹那，他感受到对方的睫毛分明微微地颤了下。
陈然有些不安分地轻轻晃了晃脑袋，不自然地咳嗽两声，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他还是太害羞了。
“叮铃铃铃铃铃。。”俞晚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刺耳的电铃声，周围学生都开始收拾书本，时不时有人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只是微笑着示意，看着他们一个个起身离去。
“好学生，”他眉眼含笑地看着陈然桌上动都没动的一沓书，而后又低下头，缓缓低声说道：“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你好像什么都没做，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不见俞晚的陈然竟真的口齿伶俐不少，只听见他义正言辞地带着笑音说：“那你赔啊。”
俞晚可以想象到，如果陈然没被他遮住眼睛，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坦荡如砥的表情。
他轻轻摩挲着桌板上的纹路，注意到教室里走得只剩下他们二人，才撑着头低低地看着陈然，有些戏谑地说：“这个我暂时还赔不起，可不可以用点别的替代一下？”
他便顺势把头靠在了陈然肩头上，还一边隔着衣料抚上对方的大腿，似乎很满意他几乎无时不刻被自己牵动的变化。
陈然闻言立刻绷直了腿，紧张得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