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开水》第19章


林之远用微波炉把饭菜热了一下,李珊珊的手艺很好,苏昱珩还是没吃多少就把筷子放下了。
晚上睡觉,苏昱珩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去阳台抽烟。没一会林之远也过来了,轻轻把阳台门拉上。
“你别管我,先去睡吧。”苏昱珩说。
林之远把他手中的烟抽走,吸了一口,又递到苏昱珩唇间。
苏昱珩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我特别讨厌医院。”
林之远说:“谁都不喜欢。”
苏昱珩叹息一声,两人不再说话,分着抽完一支烟。
重新躺回床上,苏昱珩突然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啊?”
林之远愣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间的挣扎。但他很快恢复如常:“不是什么要紧事,以后再说吧。”
苏昱珩“哦”了一声。他侧身躺着,林之远突然靠近他,手臂贴着手臂,后背贴着胸膛,将他抱住了。苏昱珩小幅度地扭了一下,林之远不动,他也就作罢了。
周父的后事很是忙了一阵,苏昱珩也力所能及地帮了点小忙。叶衍租下了周晋家对门的房子,方便照顾母子俩。周晋不拿正眼瞧他,倒是周母一直对他表达感激之情。苏昱珩去叶衍租的房子看了一眼,心里不免有些唏嘘。他当初也算棒打鸳鸯过,如今真见他们落得这副田地,心里却不太好受了。
周父的学校给他举办了个小型追悼会,苏昱珩也去了。许多学生都含着泪水来跟遗体道别,苏昱珩感动之余,蓦地想起周父当时对他说的:“我这一生,谈不上功成名就,只是做了些小事。不敢说有价值,反正无愧于心就是了。”
苏昱珩不知道自己离世的时候会有谁为他流眼泪,毕竟他跟周晋的父亲来比,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周父的葬礼过后,周晋也从Stay辞职了。他和其他员工挥手告别,又抱了苏昱珩一下,在他耳边哽咽着说谢谢。苏昱珩不知怎么地,有一种周晋将消失在他生命中的错觉。
沈安牧对苏昱珩说:“人生就是不停地断舍离啊。”苏昱珩嘴上笑话他最近思想境界提高不少,心里却酸得像洒了一杯柠檬汁。
不管怎么样,苹果树也走了,Stay需要一个新的歌手或乐队。苏昱珩让一个在地下音乐圈混的朋友帮忙介绍,但他见了好多人,通通不够满意。林之远说他“曾经沧海难为水”,苏昱珩觉得不是。Stay请不起大牌,只能在一些小众的新人里寻觅,苹果树算是苏昱珩发掘的一块金子,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遗憾呢。
后来沈安牧的朋友介绍了一个民谣女歌手。本来苏昱珩觉得不妥,毕竟来Stay的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Stay常年都是硬摇滚的专场。可后来见了那个女歌手一面,苏昱珩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舞台被修葺一新,员工们把架子鼓收了起来,苏昱珩对林之远说:“Stay需要一点改变。”
那天晚上是女歌手的首秀。她抱着一把木吉他,安静地坐在舞台中央,用好听的烟嗓唱了一首《野罂粟》。
“那时候有多美,想起来像一湖清水,连叹息都那么轻微,我不能体会。”
多日不见的陈与桥恰好在歌声中朝苏昱珩走来。他们静静听完这首歌,陈与桥说:“昱珩,我要走了。”
最近太多人跟他告别了。苏昱珩不语,陈与桥又问:“你考虑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也可能是夜晚的原因,苏昱珩一瞬间忘记了两人之间所有的不快。他想起有次脚扭了,陈与桥背着他走了很远的路,也是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到底是爱过的人。
陈与桥说:“我帮你订了机票,明天早上十点的。我们一起走吧。”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先跟我过去看看,要是不习惯美国,我们再回来。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问题。”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原谅我好吗?”
陈与桥说了很多话。
苏昱珩望着他,好像回到许多年前,陈与桥紧张地跟他告白的时候。那时陈与桥还年轻,表达的方式很笨拙,一点都不浪漫。他会跟苏昱珩聊起理想和抱负。可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彼此都在苟且偷生。
“明天早上十点是吗,”苏昱珩说:“我知道了。”
第十三章 
陈与桥走后,苏昱珩也回家了。他打开门就看见林之远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桌子上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和报表。
听见开门声,林之远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回来这么早。”
苏昱珩说:“没什么事。”他走到林之远身后,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微微俯身看着电脑屏幕,这个动作像是把林之远圈在怀里。
满屏都是柱形图、扇形图,苏昱珩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公司想融资,”林之远言简意赅地解释:“得让投资人看到我们的资产和业绩,心甘情愿地掏钱。”
苏昱珩问:“弄完没?”他的呼吸吹在林之远耳后,像春日里暖洋洋的一阵微风。
“快了。”林之远仰起头,苏昱珩立刻把身体站直了些,林之远眯着眼睛看他,苏昱珩又慢慢地俯下身去,蹭了蹭林之远的唇角。
“接着忙吧。”苏昱珩一触即离,飞快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我去洗澡了。”
他没带睡衣,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他头发长长了些,水珠顺着发梢落到睫毛上,把眼睛浸得湿漉漉的。苏昱珩正揉眼睛,一块毛巾搭在了他的头上。林之远帮他擦头发,力道不轻不重。苏昱珩站着不动,林之远把他的头发擦得半干,问道:“吹一下吗?”
苏昱珩甩了甩短短的头发,不在意地说:“算了吧,一会就干了。”
林之远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悄声道:“那做吗?”
他们紧紧地贴着,林之远薄薄的睡裤支起了帐篷,又硬又烫地顶着苏昱珩。
这间屋子仿佛变成了一个火炉,苏昱珩热得喘不过气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做呗。”
林之远的手放在苏昱珩的小腹,用手指在他腹肌的沟壑里划来划去。苏昱珩觉得有些痒,他扭过头想制止对方,不知怎么的就和林之远吻在了一起。
浴巾掉在了地上,两人滚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林之远吻苏昱珩的锁骨,掐他的乳头,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苏昱珩又疼又爽,细细地呻吟。林之远似乎格外贪恋他腹肌的触感,一直爱不释手地摸。
苏昱珩突然说:“Chris是不是很浪?”
林之远停下手上的动作,揶揄他:“你吃醋了?”
“切。”苏昱珩撇撇嘴:“我也想试试。”
“他糟糕透了。”林之远立刻说:“而且他心里有别人。”
“他还说你心里有别人呢。”苏昱珩看林之远不动了,就伸手握住了分身,自己套弄起来。
“我心里有你嘛。”林之远拨开苏昱珩的手,握住他的性器撸动。
床上的话苏昱珩不太当真,但听到这种表白心里还是高兴的。他对林之远说起从沈安牧那里听来的八卦:“据说Chris之前有个男朋友……喂!”
苏昱珩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尽管他意识还有些懵,但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却瞬间大量分泌,果然身体才是最诚实的。有几秒的时间苏昱珩好像忘记了呼吸,等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长出一口气,快感顿时从指尖、发梢以及每一个细枝末节迅速地汇集起来,宛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本就脆弱的神智。
林之远还在很有技巧地给他口交,十年前苏昱珩打死也想不到今天。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饱满的额头和温柔的眉眼。林之远本来是很端正的长相,工作后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味道。这一点一滴的改变,苏昱珩都是见证者。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奇妙,同时心中充满某种沉甸甸的感动。
片刻后,苏昱珩慌张地拍了拍林之远的肩。林之远坐起身,看到一股股的白浊射在了苏昱珩的小腹上。苏昱珩的手攥成了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
林之远从旁边的抽屉里找出安全套和润滑剂。苏昱珩还处在射精后的疲懒状态,看林之远憋得辛苦极了,也就配合地将膝盖曲起,分开了些。林之远很细致地帮他扩张,苏昱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就对林之远说:“行了,进来吧。”
林之远俯身和他接吻,他们都睁着眼睛,鼻尖互相蹭着,像紧挨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林之远的性器缓慢地插进苏昱珩的身体里,那过程的感觉异常清晰,苏昱珩甚至忍不住发起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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