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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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啊?
我是康乐股长王康乐。同班半个月了,我想你还不认得我吧?
这位王康乐自我介绍道。秉持着时下年轻人看对眼就上前";把";的性情来说,他的速度确实很快。
有事吗?
啊……公车来了。
是这样的,我长话短说好了。事实上昨天我们几个干部,基本上我个人深深地认为白河的莲花绝对比桃园的荷花有看头,当然也比檀物园壮观啦,哈哈哈……所以我们讨论去礁溪温泉,可不是想吃女孩子豆腐哦,可是倒不介意女孩子买豆腐去吃就是了。很好笑,对不对?哈哈……
你的结论是什么?
唉……公车走了。下一班要等三十分钟才来。
咳!是这样的,你同意这礼拜天跟大家一齐去联谊吗?
觉得两人已然由很陌生混到很熟悉的男子立即提出邀请,并道:";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一切有我罩你。";
谢谢你的邀请,我不想去。
你这样不合群是不行的喔,管同学,我觉得你太安静了,平常也不跟男同学聊天,太自闭了啦。这样你就交不到男朋友了,以后可能会变成老处女、单身公害、变态……呵呵呵……
自以为幽默的家伙笑得像枚呆瓜。
他才变态呢。
为什么这些同年纪的男孩都言语乏味得像大脑专事生产豆腐渣似的,却又自以为聪明伶俐酷且炫?也许这样的比较并不公平,但她的佑佑真的好他们太多了,即使佑佑有时也很无聊,不过他的可爱抵得过一切缺点。
如果你说完了,请容许我过马路等公车。
啊?喔,我有机车可以载你。
你有驾照吗?
她凝眉。
哎呀,你别逊了,那不重要吧!
他夸张的拍了拍头,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不理他了,这人怪怪的。她绕过他,走自个儿的康庄大道。
管于悠!我、爱、你──
平地一声雷,响彻云霄,轰动校门方圆十公尺内!
噢……老、天、爷……
她无力而恼怒的转身面对一张沾沾自喜的蠢脸。她知道时下哈日风很盛,但这里是校门口又不是顶搂阳台,他在演那一出戏呀?想出名也不必拿她开刀嘛,大笨蛋!
跟我约会吧!
他踱步过来,满意全世界霎时集中过来的眼光。
不要。
她拒绝。
铃铃铃……
喂!我告白了哦。
多有勇气呀!多炫呀!
铃铃铃……
告白是他自己的事吧?与她何干?
交往看看嘛!
吱──
煞车声尖锐的割锯着众人的耳膜,并辗过了一只黑色运动鞋,不过那伤害并不大,因为只是一辆脚踏车嘛。
谁?!
康乐股长痛呼出受害者的悲鸣。
悠悠,你看,韩璇送我变速脚踏车!
殷佑开心的笑脸以大特写呈现在佳人眼前。
好棒。
她轻笑,忍不住问:";所以你一路按车铃招摇过来,对不对?坏孩子。";
快上来,我载你去兜风!
他神气地邀请着,彷佛骑一辆脚踏车比乘一朵云厉害多了。
她皱了皱鼻子,拍开他狼爪,不肯坐前面的横杆,在后座坐定后,道:
既然璇替脚踏车加装了后座,就表示坐这里最舒适,才不要坐前面呢。
殷佑扁了扁嘴,不过当他把于悠的双手拉来环住自己的腰之后,又笑开了。潇洒的拨了下金发,大叫道:
神风无敌号,出发!
啊!你慢点嘛!佑佑──
世界在欢声笑语裹化为瑰丽的背景,烘托出小情人们青春洋溢的喜乐,没有旁人介入的余地,自然也就被顺理成章的遗忘掉了,如果,曾有个旁人的话……
一把锐利得金光闪闪的刀霍霍地在殷佑面前飞舞,而他,只能无助的睁大小鹿斑比般凄然的眼,任由他人宰割。紧闭的双唇,坚决不肯发出示弱的声响。
只见那邪狞的笑脸一寸寸地逼近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最后,他终于遗忘了自己绝不求饶的男子汉血誓,放声咆吼──
刀下留人!
一记爆栗轰上他头顶,显示出无比的恼怒。
吓我一跳!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刀没事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悠悠……你不觉得用电动的比较保险吗?
殷佑瑟缩在马桶与洗脸台之间,像只待宰的羔羊。
哎唷,电动的多贵啊,何况我觉得手动的比较能弄干净,而且画面比较性感。别动啦!
她再度将凶器挪近他,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欣喜。
在你下刀前,请容我做一下告解。
他依旧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干嘛告解?
她怔了下。
我总要请老天爷做一下准备,要注意这边可能会产生一枚提早到西方极乐世界报到的英灵。
他双手合十。
讨厌!只是刮一下胡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又拍了他一下。";不管,我要帮你刮胡子啦,你同意让我替你刮一次的。";她买的刮胡刀造型好可爱呢。
没错,这件惨案的正式名称叫";刮胡子惨案";,刽子手之角色由可爱灵气美少女管于悠担纲,并由纯真无辜小金狼殷佑充当受刑人。
不管男人有多么爱一个女人,他们都还是会因为女人手上有一把刀而感到恐惧,更别说那把刀正指向他们。
刮胡子也是可以刮出血案的。
而他们永远不信任那只拿刀的玉手,即使爱煞了她。
悠悠,你想当寡妇直接说一声就好了,不必用行动来暗示嘛。
他泫然欲泣地道。
嘴巴闭上。
将他压坐在马桶盖上,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当她从他有胡子的震撼中平复之后,决定不去在乎他这个不可爱的小缺点,但不免又好奇起男生刮胡子的感觉是怎样,所以特地去买了刮胡刀回来替他做个小小的服务。
刀锋轻轻滑过殷佑左侧的面颊……他的喉结用力抖颤了下。
有刮到吗?
她看着布满刀面的白色泡沫,努力想找寻渣渣的踪迹。
有流血吗?
他问。
没有。
那就是没刮到了。
谢天谢地!
刀子不利对不对?
她伸手要试刀。
殷佑连忙拿过她的凶器。
它再利一些就要变成血滴子了。我个人觉得你的手指头很白很小很可爱,不宜短少掉任何一根,求求你还是去看你的小说吧。
在她没能来得及抗议之前,他涮涮涮地刮去了下巴所有的泡沫,也清光了全部的胡渣子。
啊……等一下啦!
她跳脚,扳过他光滑的面孔惋惜不已的瞪着。
他含笑的伸手搂住她,并将之托高,好把光洁的下巴顶向她柔嫩的雪颈斯磨着。
很干净,对不对?
哎呀!不要搔人家的脖子啦,好痒呢。
偏要!
更形嚣张的磨个不休,直在她颈间赠着。
佑佑……
她笑不可抑,无力的小拳头直槌打他肩头,却阻止不了他的玩闹。
直到殷佑突如其来的顿住身形,彷佛被点穴似的僵直住,且无声响,她才能止住笑,也察觉出异样……
佑……啊!
猛地,她也愣住了。
睡衣的小扣子不知何时滑开了两颗,加上殷佑刚才的磨缠,教她少女的春光呈现开来……
那发育中的胸部虽不能让人一手掌握,但可以料想见是很有成长空间的……就算没有,形状优美也就够了……
苏……殷佑觉得自己很满意所看到的。苏……苏……去!口水怎么分泌个不停,还要吸回去很烦耶!害他都不能好好欣赏风景了……
大,色,狼──
轰地一声,殷佑被一巴掌打跌在地。当他摊平成地毯状时,正好方便让她睬过去,一路羞愧的奔回闺房,畅行无阻。
没有人能拒绝长大,就算有人曾祈求上天让他的时光定格在童年,也奈何不了岁月的声声催促。
而成长过程中,最难以调适的莫过于青春期;胸部的发育、月经的来潮,都令人羞涩尴尬得难以启口,又生怕人察觉。
于悠对岁月的流逝并无太大的伤感,因为每一次的聚散离合,只是同学间的来来去去,而不是知己挚友的诀别;因为最重要的佑佑一直在她身边,分享她小小世界里的所有快乐悲伤,淡化了偶尔扬起的失落感。
当重要的友情一直都在时,她自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无情、成长的痛楚。
只是,两小无猜的情谊,终究敌不过对性征上的认知。别扭的十六岁来临了,无性别的年纪过去了,她仍是得面对成长中的适应不良症。
为什么最近都怪怪的?明明佑佑还是同样的佑佑,她也依然是她,但整个心态却翻来覆去的没个平静。
已经农历八月了呢,佑佑就要回狼界了,为什么她向来清明的心神却不断的塞来各种莫名其妙的烦恼呢?
哈罗!悠悠──
唉……偏偏他还是一副快乐单纯的样子。
又是放学时刻。自从他有了脚踏车之后,天天不辞路途遥远的坚持来接她回家。要骑四十分钟呢,要不是他每天练功修法的时间有十八小时,并延伸到早上,恐怕他连早上上学也非送不可。
为什么他完全不觉得尴尬呢?昨天她打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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