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日出》第100章


云儿将自己手中的“莲花”点燃,轻轻地将它放到河中,任凭它漂向水中央。
“愿望真地会实现么?”云儿睁开眼睛。看到那些已经渐漂渐远的光亮。
“婆婆许愿了?”小女孩站起身子,大眼睛又黑又亮。
云儿笑着反问她:
“你许了什么愿?”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掰着手指头:
“一个是想要爹娘他们明年生个小妹妹给我。我有两个弟弟了。想要个小妹妹;一个想要外婆教我拳脚功夫,她说我长到六岁就可以学了;还有一个是想要见到姑母……”
小女孩突然住了口:
“婆婆你看到过神仙么?”
云儿浅浅笑着:
“没有。难道你想见到神仙?”
小女孩摇着头,声音稚嫩:
“爹说姑母住在京城,她很好很好,而且美得像神仙一样……”
不知什么原因,云儿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她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
“如玉,”小女孩笑得眼睛弯弯地,“娘和外婆地名字都有一个玉字,我也有……”
云儿摒住呼吸:
“小玉……”
“那是我娘的名字啊!婆婆你怎么知道?”如玉眼里闪着光,“婆婆你就是神仙吧?那婆婆你猜我爹……”
“你爹叫小武是不是?”云儿激动得快要落泪。
“婆婆你不是神仙啊!你说错了!”如玉一脸失望,“我爹叫李斌。”
好个小武!连名字都改了!文武双全,这就是他最大地心愿?
“猜错了……”云儿笑着摇头。
“婆婆许了什么愿?”如玉仰着头看云儿。
是啊!愿望太多了!
想让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想让几个孩儿孙儿平安康健,想和陈太后化干戈为玉帛……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见到柳儿,不是那个倔强的寿阳公主,而是那个活泼的柳儿。她是否醒来?是否与继宗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如玉!如玉!”
如玉连忙转头望了下:
“婆婆,我娘来找我回去了!”
如玉向前跑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将手中的几个莲花蜡烛塞给云
“婆婆,这个可以许好多好多愿……”
云儿蹲下身,取下随身携带的玉坠子给如玉戴好。
“娘说不能随便要人家给的东西……”话虽这么说,但是如玉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玉坠子。“就算是婆婆向你买的莲花……”云儿微笑着,“快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担
如玉点了点头,蹦跳着跑走。
云儿直起身子,看着那黑暗中的人影。
小武,你们都好吧?人生就是有如此巧合之事,我竟然遇到你和小玉的女儿!这个乖巧的小如玉是你们生命的传承,也是你们自由生活的证据。云儿转过头,看着河中那依然闪烁着的烛火。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海阔天空,你们想要的自由!
夜风拂过,深黑的苍穹中繁星点点,水上波光粼粼。
河上还有乌篷的小船在飘飘荡荡,云儿不经意地看去,血液顿时停滞。
那摇橹的男子表情平静,嘴角时不时露出笑意。不管他的装束如何改变,他的容貌还是与以前没有太大区别。深刻的轮廓,紧抿着的嘴角,依旧是旧日
的那个清冷的笑容。
坐在船的另一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绿色衣衫,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她哼着小调儿,身子一晃一晃的。
云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着:
“柳儿!”
乌篷船没有停下,依然自顾自地向着下游的方向行去。那摇橹的男子神情漠然,那个绿衫女子自顾自地哼着小调儿。
云儿拼命地向河中呼喊着:
“柳儿!柳
“娘娘!”几个宫女跑到河中扶住了云儿。“娘娘,小心,河水很
云儿挣扎着向河中看去,哪有什么乌篷船,只有漆黑一片。云儿坐在河边,默默地看着那些漂浮在河中的烛火渐渐远去,渐渐熄灭。
柳儿,真的是你么?愿意相信是你,即使你不与我相认,不与我讲一句话。我看到你活得自由快乐就已足够。
天亮了,东方的天际露出浅浅的白色,那一抹微云背后太阳的光亮朦朦胧胧。
每一个人我都深爱着,曾经给过我无尽柔情的先皇,曾经让我对生活充满力量的张大人,曾经让我觉得生命充满温情的雪心姐,曾经让我用心去感悟生命的仪心师太……让我倾尽所有去抚育的儿女,让我悲喜交加的弟弟,让我学会运用智慧的陈惜玉,让我学会坚强自尊的陈太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给我曾经孤苦黯淡的生命增添的光亮,或短暂,或长远,或微弱,或长明……
不知道生命的长短,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但是你们给予我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让我可以坚强笑着生存下去的力量。
太阳升起来了,远处的云朵,被蒙上了一层绝美的橙色光晕。太阳的光芒柔和,散发着暖暖的光辉。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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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怜香篇
我喜欢看窗外的纷飞的雪,不是喜欢冬日的寒冷,而是喜欢冬日的纯白。
娘说我身子骨娇弱,不能到到外面去,即使是阳光普照的日子也不行。看着姐姐在院子里舞剑,看着她的紫色披风在萧索的寒冬中幻化出的美丽弧线,都让我好生羡慕。姐姐身体康健,聪明慧黠,性格爽朗,可以习武、骑马,可以笑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而我一直缠绵病榻,内向胆小,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读读诗词,一针一线的为枕套绣上一双双戏水的鸳鸯。从一出生,似乎命中注定一样,连名字都是姐姐优于我一筹。惜玉,需要人去珍惜;怜香,人们留给我的除了“可怜”这个词之外再无别的。
马厩里多添了一匹白色的马,威风凛凛的鬃毛,厚实的身躯。姐姐说这匹马名叫“追风”。爹娘都说奇怪,一匹马何必起那么“有意味”的名儿,牲口就是牲口,呼来唤去的也听不懂,何必?姐姐固执己见,每日给追风刷背、喂料,照顾得无微不至。
姐姐看到我绣的枕套,脸上居然飞起喜悦:
“怜香,等绣好送给姐姐好么?”
我看着那对戏水的鸳鸯,恍然大悟:
“姐姐要出嫁了么?”
一向爽快的姐姐居然红了脸,羞涩地笑了:
“只是觉得怜香这个绣得很好看,什么出嫁不出嫁的……”
我猜想,姐姐一定找到了她的心上人。
那日,来了几个身着华服的人,几大箱子的聘礼堆在门口。爹娘卑躬屈膝。笑容满面。皇上已将姐姐指婚给他地儿子………裕王爷。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爹娘觉得这是天大地喜事。笑得合不拢嘴。
姐姐居然回绝:
“管他什么裕王?就是不嫁!”
娘上前安抚着姐姐,好言相劝:
“虽为继妃。但这裕王爷可是是皇上之子,以后想必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姐姐倔强地推开娘地手:
“管他什么王爷王妃,惜玉不喜欢。”
爹气得胡子发抖:
“圣旨不可违抗,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
姐姐依然不肯屈服:
“惜玉不孝,让爹娘为难了!只是这事儿惜玉不能答应。”
无论娘怎么哀求。姐姐宁死不从。
爹痛心疾首地狂呼:“生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有何用?你走!永远都别回来!”
姐姐跪下磕了三个头,没有犹豫,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屋子。(wap;16K;Cn更新最快)。她骑上那匹钟爱的追风,风一般消逝,身上的披风像紫色的霞。
姐姐,一定是去寻找她地心上人了。
娘悲切地恸哭:
“惜玉!回来!”
爹也觉得自己言辞过于决绝:
“怎么就这么走了!违抗圣旨的罪咱们怎么担得起,怕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我默默地躲在帘幕后偷看着。
姐姐,我愿意代你出嫁,走进那个和这里一样的深宅大院:如果顺利。可以躲过灭门之灾,如果不顺,那么就让香儿陪伴爹娘一起受惩。你没有带走那对鸳鸯锦。也许它从始至终都是我为自己而绣。
躲在喜帕后,我不停地颤抖着。紧张?恐惧?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饥肠辘辘。浑身乏力,却不敢半点懈怠。
隔着那层半透明的红色。看不清王爷的样子。他走近,缓缓掀开喜帕。
我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陈惜玉?你有16岁么?看上去年纪小了几岁……”
他的嗓音不粗,很柔和。
我不敢抬头,只能瞄着他的脚下,看着他包围在一团红色中。
他抬起我的下巴,目光温存。
也许这个男人不适合红色,红色太过耀眼,太过炫目;他宁静祥和,更适合白色,柔和地眸子,一直柔软到我的心里。喜烛闪烁着小小的火光,映照着他年轻而俊秀地面庞。
以前听过,裕王爷是个很好脾气的人。果真如此,因为即使他知道我不是他该娶地姐姐惜玉,而是妹妹怜香之时,没有愤怒,有地只是疑惑。
“王爷,臣妾自知有罪,只是臣妾的爹娘都年迈,请王爷不要怪罪他们……”我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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