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你流泪》第42章


“小姐?”的士司机叫了她一声,“到了吧?”
唐晓回过神,惊愕的坐在车上向窗外察寻了一遍,“哦,对。就是这。”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出几步才想起没付车钱,她又调回头透过车窗把钱递进去,“对不起。”她看见司机一脸窘迫,“没、没啥。”
车开出很远,唐晓仍站在马路上目送,直到车尾灯消失。真是个小心的司机,连自己的应得的都没敢索取。
唐晓一人在马路上走着。从未有过的沮丧,她甚至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天空蓝的慎人,星星闪呀闪呀的甚至能听到它们眨眼睛的声音。她被孤独包围——那是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毫无关心和完全的陌生。出去吧,散散心也许好过一点。
她掉转方向,离自己的家门越走越远。
PUB里人不多,她在角落里冥思苦想——为什么心爱的人回来了,自己却仍旧不开心。
突然间,她的回忆翻开了一个画面。她又回到呆望着大客车的情境里,看着那帮年轻女孩子为安古屺他们大声呐喊。站在那些女孩中间,她从没想过自己原来离安古屺那么遥远,围在自己身边的感情如此炙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几何时也有过这样的激烈动荡。是不是自己太麻木了?还是自己的心境早已过随便疯癫的年纪了?也许是自己太过苍老再已掀不起这样的激情了。她从那些女孩的眼中有泪水……她们还可以落泪,而自己现在还能为谁落泪呢?只有上天能为你奉上一束永远芬芳的玫瑰,任何一个愚蠢的失误都会让晶莹的花瓣打落在地。
她仍旧发呆,没发现身边走过来的一个人。
“小姐?你还认识我吗?”
唐晓没有丝毫会回应的意思,这让问问题的人很尴尬,“你不记得我了?”
收回双眼,唐晓终于肯开口了。她轻轻的偏了下头又看到了那张脸——,“天乐。”她喃喃自语。
“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会忘记我。”小娄有点不好意思。
唐晓在一瞬间又没了精神,垂下双眼又回到对手中玻璃杯的琢磨——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长得像天乐的人。
“今天一个人?”
“哦。”唐晓翘翘嘴角,“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没人陪,她说这个话时有点自嘲。
“我可以坐在这吗?”他问的很小心。
唐晓摇摇头。
“不介意?”
“无所谓。”唐晓抿嘴笑了,望了他一眼。
廖小娄还是坐在唐晓身边,感到有点值得庆祝的幸运。他一向觉得与特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就会为浅薄的快乐而快乐。当然,快乐的根源不是浅薄的内容。根源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从这次开始,他准备相信缘分。什么是缘?就是命中注定。发生的是缘,发生完的就是命,于是他准备认命。
“你有什么心事吗?”他的口气很稳当,不像这个年龄孩子讲的话。
“你看出来了?”唐晓在逗他玩。
“你不算是一个善于掩饰感情的人。”
唐晓听完又乐,一边笑一边问:“为什么?”
“因为你来酒吧不是为了开心。”
唐晓听了收起笑容,有点严肃,“是啊,我没想开心。”她看着廖小娄,觉得自己判断失误,“你多大了?”此时她终于正眼看了看这个有点鲁莽的孩子。
他犹豫了一下,仍旧选择讲真话,“再过4个月满十九岁。”
“那就是十八岁……”唐晓眯起眼想了一会儿,“还应该是上学的年纪啊。你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比你大了快十岁女人的苦恼?”
“对于我来说,每个陌生的东西都是一种诱惑。”
“诱惑?呵呵……”唐晓没想到这个孩子能用词儿这么猛烈,“你个小孩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是不是很心痛自己失去的东西?”廖小娄突然问她。唐晓被他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廖小娄的唐突而是因为自己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她感到遇到一个挑战,又有点沉醉其中。自己与这个孩子对话是建立在听懂与听不懂之间,乐此不疲。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廖小娄为她唱了首BONJOVI的‘She’samystery’。听过后,她似乎更消沉了——这孩子的天赋与天乐近乎相同。她甚至有些恐惧那孩子再回到自己身边。抓起酒杯的手有些抖,但她仍旧大口大口的喝着。
“你很孤独?”他问她。
她只是笑然后摇头,难道让自己对一个孩子说——一个平凡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平凡的男人,随后谈了一段不平凡的爱情却落了个被平凡人耻笑的后果?
“也许说出来能过一些?”他仍旧鼓励她。
“我没想改变什么,哪怕是四个月都只靠电话联络。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改变什么……但……就是……我……”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感受。
“很不舒服,对吗?”
唐晓冲他笑笑,又开始摇头。
第七十七话 难道是上天的安排?
午夜时分,廖小娄发现唐晓的表情和动作开始变得迟钝,他决定送她回家。他扶她进了屋,东张西望充满好奇。对这个女人的关心,让他有了点窃喜的感觉。他渴望好了解这个对他有着如此巨大吸引力的女人,于是一切的普通行为都变得热血沸腾。
廖小娄打量着整个屋子,唐晓开始在床头柜儿那胡乱翻东西。不一会儿,她就从柜子里抽出一个相框,胳膊伸的直直的,摆给廖小娄看,“他是个音乐天才。”
廖小娄没接过来,隔着老远就警惕的发现自己与那张照片中的相似之处。随着这一点的逐渐明显,小娄刚开始对离奇事物的好奇欲完全被现在的失望替代。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唐晓,没有接过相框的意思。
唐晓不解的看着他,小娄的表现让她十分难过。看着唐晓的垂头丧气,小娄的脸色很难看。而这种反应不光是出于他对唐晓感觉上的变化,也有他拿自己和照片相对比时凸显出来的劣等感。如果他是石头,他宁愿当磁石;如果他是个植物也绝对是含羞草;如果他要成为什么人,他只选择当意中人。显然,他不想再谈太多。他站起身,说了声再见就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唐晓被沫沫的电话吵醒。
“安古屺在吗?”沫沫突然问起自己男人的事。
唐晓还是先叹气,然后揉着鼻梁子说话,“回自己家了。”她了解,自己不能强占安古屺全部的私人时间。那天在他家吃饭,她能看出陈香姨满眼的惦念——有时候亲人的不平衡要比爱人的撒娇更难平息。所以,当安古屺要留下来时,她没表示任何异议。
“孟贤国呢?”唐晓也应礼节性的问问她男人的情况。
“他?在我身边呗,赖死了!”沫沫说的有些厌恶,但厌恶的享受。
“你在气我?”唐晓故意打趣,但心底里还是有点嫉妒。她没有沫沫的直接和坦白,她总是想太多,顾忌太多。
“好啊,就当我气你好了。”沫沫哈哈大笑,完全没有误解。她从不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凭借的就是她和唐晓之间的交情。
唐晓接着和她瞎逗两句,她也知道沫沫就是想跟自己报个平安。连续好几天不联系,让朋友之间都觉得奇怪。曾几何时,孟贤国和安古屺已经成了这两个女人的生活重心,饮食起居都得配合着他们的规律行事。沫沫还好,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谈到自己……只剩下惭愧难当。
收起电话线,唐晓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铺撒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了。北方的冬天,就算天空再晴朗、阳光再绚烂,天气的寒冷还是坚定着那份强硬。上空飘着的云是残缺的——残缺虽然不美,却是一种必然。只是残缺本身是不可知的,所以人们才恐惧它,怕它突然在生活中出现。唐晓有时候就很幼稚,以为只要后天的补救,就可以让自己的生活一点没有残缺。
唐晓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美丽的女人——这一点与安古屺身边以往的女人相比起来尤为突出。于是不知不觉的,她总让自己成为另一个角色——一个除外表以外近乎完美的角色。她体贴、善良、和气、从不争执。她是一个成就别人人生的美丽依附体,一个可爱的配角。当安古屺越来越忙碌的时候,她就越发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更让她无奈的是,她无力改变什么,甚至是她自己也不愿意改变什么——是她讲“我爱你”时,讲的太彻底,这样的爱让所有人的自由都变成刻骨铭心的累。
酒精冲洗后,唐晓更清醒了。她认识到自己已经过于拘泥在〃爱情〃这一件事情上。懵懵懂懂,糊糊涂涂的——她的记忆深处本也掀起过瑰丽的一角。她本不这么颓废,她曾有过自己的梦想。只是现在的一切让她情不自禁的失去现实。她再次跌进过去的时间,重新想象起往日的繁华似锦。唐晓又突然想起那个孩子,那个和天乐酷似的孩子。一想起他,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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