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纪事》第86章


昭庆依旧笑眯眯道,“运气罢了!防身之物自不可离身!”
侏儒闻听,不掩羡慕,只是转瞬间却是神情大变,目光中重又现出狰狞。
昭庆沉下脸来,“你在打何主意瞒不过我,你若杀了我,监国公主必定警觉!”
侏儒一惊,不禁犹豫。
“只要你肯告之我缘由,我便将这袖剑送与你!”昭庆正色道。
侏儒神色更惊,眸中却飞快闪过一抹欣喜。
“如何?答应我,你就不用再费力磨这无用的木头……”昭庆进一步诱惑他。
侏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之物,再抬眼,目光仍在闪烁。
昭庆叹口气,“你还是信不过我?你想想,你我可是同病相怜,同是落在那妖女手中,我助你,也是自救!”
这番话,终是打动了侏儒,咬了咬牙,他恨声道:“我来自草原部族,部族贫弱,族长为求族人生存,将我献给妖女……”
昭庆醒悟,“你的族人也在不久前……”
“不错!”侏儒发出低声地咆叫,压抑中的悲愤更加震撼,“妖女与草原强族勾结,残杀了我全部的族人!我偷听到了!我全听到了!……”
昭庆急忙摆手,“不要叫!被人听到就前功尽弃了!”
几近疯狂地侏儒闻得前功尽弃几字,猛地闭上了嘴,只有涨红如血的双眼还留有刚刚悲愤之极的痕迹……
“这个,是你的了!”昭庆平静地递上袖剑,神色中不无同情。
侏儒死盯着昭庆,急促地喘息,仿佛,不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愿望几可成真……
长廊的另一端,传来玄木的声音,“喂,你在不在里面呀!”
昭庆苦笑,故意提声安抚重又受惊的侏儒,“我的手下,来寻我,你不必怕!”
玄木想必是闻得了昭庆地声音,长廊中响起若有若无地奔跑之声……
侏儒神色紧张地自昭庆手中接过袖剑,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玄木奔到近前,诧异地打量了那侏儒一眼,一把拉住昭庆的手臂,“快走吧!那火总有熄灭的时候!”昭庆尽管早已心中有数,此时听他亲口讲出,却仍是忍不住好笑,不及再看那侏儒一眼,已被玄木拉走……
第八十二章 风起
秋风瑟瑟,夜暮沉沉。
昭庆几人返回居所,有人掌灯静侯于门前。
玄木“咦”了一声,转头与昭庆低语,“这歧王莫不是得了消息,恐你被监国公主笼络,故而此时前来探访?”
喜子迎上前,恭声对昭庆道,“陛下等候公子多时。”
昭庆心事重重地点下头,径直向内走去。
喜子忙跟上,追着昭庆道,“陛下久侯不到公子,已前往枫林赏叶。”原来人家守望的是自己的主子!
昭庆微怔,抬头看了眼天色,不解地问,“这个时辰赏叶?”
喜子连忙点头,神色颇有几分奇怪。
昭庆拧眉,“你为何不跟随陛下身边?”
喜子半垂下头,不无委屈道,“是陛下不准……”昭庆不由大急,吩咐玄木,“你快去寻,务保歧王平安!”
喜子急得连连摆手,“别,别去,陛下有人陪伴……”
“何人?”昭庆与玄木几乎一口同声地追问。
喜子面色微红,吞吞吐吐道,“就是,与你们一道的那位公子……”
闻言,昭庆一时不解,倒是玄木即刻释然,轻笑道,“原来是他!难怪大黑的天儿也要赏叶!”
喜子愤怒地瞪向他,他却不以为然,对昭庆做个鬼脸,“我一早就看了出来,不会有错!”
昭庆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半晌。却是没有发出一声……
贝衣越发地糊涂,拉过玄木逼问,“你们倒底在讲些什么?”
玄木好笑地看着她。眼中却是渐生柔情,良久。摇头叹道,“真是个傻女人!”
另一边,昭庆问喜子,“多久了?”
喜子倒也不隐瞒,“返回歧都的路上。陛下已动了心。这段时日,陛下往往夜不能寐,难忍相思……”
昭庆挥手打断他,叹了口气道,“我有要事与陛下相商,你去转告陛下,事关家国百姓,不能耽搁!”
喜子苦着脸,“这个时候。小的怎敢去打扰……”
昭庆并不理会,自行返屋。
歧王携阿黄回到小院,已是深夜。
昭庆谴走旁人。一路看中文网WWW.z;z;z;c;n.c;o;m与歧王密谈。
玄木拉着贝衣潜在窗下偷听。
隐隐地可听闻昭庆低沉的声音,“……我所做的。便是给那人递上利器!……设法稳定局势……”这期间。歧王似乎很少出声……
两人恐被昭庆发觉,不敢多听。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速速离开。贝衣神情更是困惑,低声地问玄木,“主人说了什么?你可听明白?”
玄木少有地沉默,半晌才感慨道,“你地主人,已是今非昔比……”
歧康平二年,监国公主突然在府中遇刺,当即身亡,传由面首争宠引发。歧乱,歧王得商人越之彦财援,趁机笼络各方势力,安抚百姓。
不久,歧王宣布支持白越前王储遗腹女夺回被阴谋篡夺的王位。
诸国震惊!
昭庆赶在歧王对外宣布自己的身世之前,悄然返回白越。
阿黄,留在了歧国。
白越,等待昭庆地除了越之彦,还有施南林。
施南林亲自来见昭庆,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楚王子思力保清儿,即便是施南林查实了清儿对昭庆地背叛。
昭庆心烦,抚琴解忧。
施南林本在窗边背身而立,听了半晌,不禁转身叹息。
凌乱琴音嘎然而止,昭庆抬头问他,“子思为何如此对我?”施南林轻锁眉心,沉吟片刻,低声道:“陛下对公主一向情深……”
昭庆缓缓摇头,垂下眼,不语。
施南林走近,“陛下不过是念及与清儿曾经患难,才不忍除去她,还要臣转告公主,今后必对清儿严加看管。”
昭庆仍是摇头,“他已不再是孩子,辨得出此事的轻重,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不止是对我,便是对他自己,也只有不利!”
施南林来回踱了几步,沉下声道:“陛下意坚,不为所动,为今之计,一是暗中下手除去此女,二是为陛下操办大婚。”
昭庆闻言,双目倏地一亮,却是按捺着听他讲下去。
“前者恐令陛下心伤,不易为之,后者最为可行,一来陛下即位已有年余,若不是碍于先王重孝在身,早应筹办,二来陛下年轻,却不肯亲近后宫,已引臣民忧虑……”
“你是说,”昭庆微微吃惊,有片刻的迟疑,“子思不肯近女色?”
施南林轻轻点头,目色深沉。
昭庆面色更白,低声自语,“没想到,他对那丫头如此情
施南林难得地露出困惑之色,“据臣观察,倒也不尽然。昭庆诧异地看向他。
“臣只觉,陛下是个极重情谊之人,若是真以公主安危与清儿生死相比,陛下虽会痛苦,却一定毫不迟疑地站在公主一方,只是,陛下对公主,似乎……”
“什么?”昭庆不由紧张。
施南林的目光中有几许的迟疑,半晌,才轻声吐出下句来,“心存不满……”
昭庆眼神一滞,面颊迅速为悲伤覆盖……
“他仍在怨我……”她喃喃道,“那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施南林凝视昭庆,眸中不无疑问,却是聪明地未加追问。
昭庆地手下意识地捂上胸口,当年,子思那张年轻而愤怒无比的面庞,重现眼前……
“原来,他怪我……”昭庆忽然苦笑,迎上施南林的目光,却是欲言又止……
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选择,此时,惟有叹息……
良久,昭庆沉声问道,“子思如今应已知悉我的身世,你猜,他会如何反应?”
施南林思索片刻,安慰昭庆,“陛下对公主之情,不会有变!”
昭庆看着他的眼,想问:你何来的信心?
可是,转念想起子思,幼年的子思,少年的子思,对自己一向地依恋,自己,也许真不该有所质疑……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臣下拜见公主!”越之彦的声音响起。
昭庆与施南林相视一眼,收起异色。
越之彦容光满面地走进来,大方地对施南林直言,“越某有要事与公主相商。”
施南林怎会听不出其意,微微一笑,正欲告退,却听昭庆沉声道,“无妨,本宫对施大人向无隐瞒,越先生直说便是。”
言必,两人均从越之彦的面上寻出了一闪既逝地不快之色。
施南林看向昭庆,昭庆沉静不语。
越之彦笑脸重现,对施南林亲热说道,“既如此,臣下便不避及施大人了。”说着,他将目光又转回到昭庆身上,“臣下前来与公主商议,改公主名号之事!”
他话一讲出,昭庆明显怔住,愣愣地望着他,以为听差。
越之彦继续正色道,“公主本乃白越王族,流落异国,如今已是通过歧王之口诏告天下认祖归宗,自当依白越王族宗谱,更改名号!”
昭庆要竭力控制,才没有脱口拒绝。
“先生想得倒也周到!”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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