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屠》第12章


“那你就好好照顾她咧。”小山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还是那般淡淡地笑着,“你喜欢吃鱼么?”
林雅思明显很不适应少年思维上的这种跳跃,他们现在谈论的是郎小月的问题,可怎么突然就转到对食物的爱好上了?
林雅思很是不解地摇摇头,“我不喜欢鱼的腥味,所以通常不吃鱼。”
“安啦,那就好咧。这一阵如果饭桌上有鱼,最好不要去动它。对了,郎小月是你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也会阻止她的,对吧?”小山又转了回来,死死地盯着林雅思的眼睛,似是在探测着什么。
林雅思的心头漫着浓浓地迷雾,然而小山这句话却像是一把熊火,心头忽地一下子就明朗了:他一定是想对郎小月二哥的鱼塘做些什么。
提醒自己不要吃鱼,他是要往鱼塘里下毒么?这还真的是一般人不敢做的,联想到郎川的蛮横和那口水库的浩大,林雅思看小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色彩。
“呼——”她吁了一口气,小月她二哥的确霸道了一些,为了养鱼断了村民们中稻,如果毒死了水库里的鱼,他誓死捍卫的水也没用了,那样村民们该可以用上水了吧?只是,这样一来,郎川和村民们之间又得爆发怎样的冲突呢?
管他怎样的冲突,只要郎川和村民们都不会把怒火烧向郎小月就好。
如此一想,林雅思心中豁然开朗,她冲着小山笑了,笑里还有无限地感激,“小山,放心吧,我会劝小月的,而且保证绝对不会坏了你的事。呵呵,谢谢你!”
小山耸耸肩,从林雅思的眼神里,他知道她在揣测自己的意图。不过他很释然,她不担心林雅思猜出他要做什么,就像林雅思说的那样,她不会把这些说出去。小山不明白这种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他还是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可谢咧,郎小月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行了,回家吧!”
“好吧,我回去了!”解决了心里的疑惑,林雅思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她开心地冲着小山笑了笑,刚好迎上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那笑像是开在盛夏的花。
盯着林雅思离开,小山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冷下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林雅思的身影,他才快速地转身,却并不是回自己的家,而是向土牙儿的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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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野小子、大峰、大壮也都赶到土牙儿的家里,五个少年齐齐聚在土牙儿的屋子里,神情肃穆。
“小山哥,你的意思是说蔡琴芬那婆娘明天就会回来了?”听小山讲完与林雅思相谈的经过,土牙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山点了点头,郎海的归来是一个意外,蔡琴芬却也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那以前制定的计划便被彻底地推翻了。所以与林雅思分开以后,他急匆匆地便将几个伙伴召集了起来。
“小山哥——”大峰还是负责在门口把风,只是此时他再也静不下来,“那我们这事咋办,不弄了么?”
小山的情绪相当低落,他将头深深地埋着,“下一个月我满十六岁咧,在我国法律上,只要满了十六岁便要负全部的刑事责任。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我至少要蹲十年大狱!”
小山抬头将目光在每个的伙伴的脸上停留一阵,“这次的事是我策划的,你们只是从旁协助,所以事情完结以后,你们一定要一口咬定是受我的教唆。听见了不咧?”
小伙伴们犹豫了半晌,这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此时听起来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他们也曾想过通过另外的途径来解决郎家对于村民的压迫,可是他们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从策划这件事开始,小山都一直持着一力承担所有责任的观点,可是这一刻当真就要来临的时候,小伙伴们迟疑了,他们开始畏惧即将面临的一切,他们也没有将一个自小的玩伴推出去的胆量。
“咋的咧?”见伙伴们迟疑,小山有些怒了,“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料,但是我们计划的环节一个不会少。计划中我们需要在事件之前游说一些村民在事后签署万民书,因为郎海的突然回来和蔡琴芬的提前回来,那么我们便把这个环节推后。只要这件事顺利,我顶多算是少年犯,只需要负一部分法律责任。再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我们拿到的罪证足够充分,加上村民们的求情,或许我还能躲过牢狱之灾咧!”
“咋地,你们还有啥想法?”小山也深知伙伴们的担心,他尽量地让自己平和一些。
“小山哥,这事咱们稍后说咧。现在先看看事情该咋弄吧!”土牙儿心里也放不下心里的担心,只是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忙把重心转了过来。
小山扬了扬嘴角,这一堆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对每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所以也不显得着急了。
“事情咱照办,人咱照弄,只是要提前一天。明天下午咱就去三道拐逮蔡琴芬,晚上逮郎老二。”小山捏了捏拳头,“只不过逮了找老二之后,咱还得到水库边的石房子里去一趟。”
水库边的石房子,那里不是住着郎海么?几个小伙伴同时一愣,小山这是要连郎海一起弄么?
几年前郎海因为**小山的姐姐犯了众怒,整个村子的村民出动都没逮得了他,那现在凭着几个少年就能将他逮了么?
小伙伴们第一次怀疑起小山的话来,齐齐问道:“小山哥,郎海逮得么?”
“小山哥——”土牙儿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他的担忧也是几个伙伴中最大的,他迟疑着,“听我爸说郎海有可能在外贩*毒,他手里头好像有把子。”
这是祖国的边境小村,徒步一天便能见到越南的边界,贩*毒并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把子便是毒*贩们手中的枪。
见到小伙伴们的担忧和惊恐,小山丛怀里掏出一本黄皮本子,摊开来放到伙伴们面前,“郎海不是有可能在贩*毒,他根本就是在贩*毒。大家来看,这是我姐当年被那混蛋侮辱时冒死弄出来的账本,记载的全是他贩*毒时的账。”
对于账本上的账目,少年们看的并不是很懂,但是上面记载的东西却是一目了然。
小山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人名和电话号码,“看看这些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就是郎海的上家和下家。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贩*毒网络,如果能够把这个交给公安局,我想我们的功劳会更大咧。”
摧毁一个贩*毒集团,这意味着什么,几个少年心里想都不敢想,如果能有这个功劳,说不得他们真的可能免了牢狱之灾咧。
牢狱之灾是什么,对于几个少年来说那就是后顾之忧,现在证实郎海在贩*毒,那只要协助公安局捣毁了他们,那他们绑架的过不是就小了很多了么?
看着发黄的账本,少年们有些兴奋,他们完全忽略了郎海身在贩*毒集团给整件事带来的难度。
第十二章 活泛泛的鲤鱼
“小山哥,那你打算让我们咋做咧?”
郎海的凶悍让几个少年心悸,然而捕捉郎海的犯罪证据带来的巨大震撼却成了一个更大地诱惑,少年们兴奋了,他们完完全全地忘记了困难,又或者说他们忽略了郎海那种略带泯灭人性的侵犯性。
几个少年不约而同地将带着期待地眼光聚焦在张小山的脸上,在他们看来,张小山既然早已经掌握了郎海贩*毒的事实,那么他定有狙击的办法。
然而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仇恨催人成长,凌辱亲姐姐致使其自杀的仇恨甚至催促着张小山将超越年龄的深沉和狠厉强加给胸腔里一颗还来不及定型地小心脏,这已经超越了自然的成长规律,就如给青涩地西红柿施加了催红药剂一样,它的外表再鲜艳,内里的果肉终究还是酸的。
说到底,张小山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法律上的确规定十六岁便具备完全的刑事责任,可真正成年还是十八以后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黄皮账本,张小山心里的愤怒转化成了惊讶,继而是惶恐,然后又回到愤怒,这一切情绪的变化,到后来终于全部转化成了茫然。否则,当时他就应该把账本交给警察,他没有交,是因为郎海的大哥郎大山的一句话:我郎家的人,就算是成了本*拉*登,也还是会活蹦乱跳地活在世面上。
那会儿他不过一个懵懂地十岁少年,一个十岁的少年能判断真假的标准是什么?是人们脸上最直接的情绪。
郎海出逃以后,郎大山脸上的嚣张让张小山本来已经迷茫的心灵上再蒙上了一层不可扎破的膜。
这种膜在不断衍变,随着张小山心灵地“老化”,它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可不管怎样变,他始终扎不破。
所以,面对伙伴们期待地目光,张小山有些无措。在几个少年之中,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还能正确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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