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楼长和临时工》第4章


开了门进去,一只几个月大的德国牧羊犬先迎了出来,吐着舌头撒了欢儿地摇尾巴,它围着每个人转了一圈儿才发现多了个人,用鼻子顶了顶夏迁的小腿后又摇着尾巴乐呵起来。
许涤尘把夏迁的大箱子搁在电视柜边儿上,“你跟我一间吧,住阁楼。”
“你这话说得有问题啊。”不出意外的,杜心又不乐意了,他揽着夏迁的肩膀往里走,“小迁迁可是客人!住哪儿不得让人家自主选择啊!”他揽着人挨着个房间的看,“学弟甭客气,看好哪间就说,学长们给你让地儿!”
他们现在的格局是两人一间,宋觉远兼职做做游戏主播,有时候一直播就到后半夜,就自己住着一间,阁楼大家都懒得爬,许涤尘就也自己住着。不过这几人,虽然个是个的床,大多时候都乱蹿着睡,六个人玩儿累了挤一间睡也常有。
有模有样地把楼下转了一圈儿,夏迁下了结论,“我要住阁楼。”
阁楼的空间很大,还是被许涤尘的东西填了大半,画框和工具随处可见,两面书架上堆满了画集和素材,矮墙那面开了一扇梯形的窗。虽然乱了点儿,倒是合夏迁的眼缘儿。
因为买床搬进来太麻烦,他们几个都睡床垫儿,许涤尘的床垫儿底下还压着一个,正好给夏迁用。等他跑上跑下的给夏迁找了干净的床单被子枕头回来时,却发看见那人正蹲在墙角摸他的画。
“别看了,瞎画着玩儿的。”许涤尘有点儿不好意思,挪开画架和几摞书,把夏迁的床垫往外推了推,“不早了,下去洗澡吧。”
夏迁应了一声起身,从行李箱翻出衣服后才说,“我喜欢你的画。”
许涤尘一笑,“喜欢送你了。”
夏迁没再说话,夹着衣服一蹦一跳地下楼洗澡去了。
等两人关灯躺下,已经快要十二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许涤尘还有些不自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怕吵着夏迁,还得放轻动作。又躺了一会儿,他渐渐有了睡意,却听身旁有了动静。
夏迁起了身,刚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几步,就传来碰撞声和一声极低的闷哼。
许涤尘起身问了一声,见夏迁没反应,忙开了灯。
屋子中间,夏迁弯着腰扶着桌子,一脚抬着,身边的画架倒在一边,他背对着许涤尘虚着声音道:“撞、撞到脚了……”
许涤尘没忍住乐出了声,“你摸着黑干吗去啊。”
“……拿东西。”夏迁脚落了地,“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
许涤尘探身看他,才发现他的小脚趾蹭掉了一层皮,原本漂亮干净的皮肤渐渐有血珠冒出来。他突然就没了笑,让夏迁去床边坐着,自己翻出药来给他喷上。
药剂的刺激让夏迁又白着脸倒吸一口气。
“开个灯又不费事儿,再别摸着黑瞎跑。”看着他的伤口叹口气,许涤尘又说:“你要抱什么,再给你找个枕头行吗。”
“我的箱子本来就画架旁边儿,你给挪开的吧。”夏迁有点儿哀怨的意思。
许涤尘一噎,确实是他。
“我不要枕头,我自己有。”夏迁一瘸一拐的,从他的箱子里抱出一只双腿过分修长的小羊肖恩。
两人再次躺下,许涤尘又没了丁点儿睡意。
几分钟后,夏迁那边发出微弱的光亮,似乎是戳了戳手机屏幕。紧接着,许涤尘便觉出自己的被子被掀开,有人钻了进来。他诧异地回头,夏迁的脸近在咫尺,连他干净的气息,都很清晰。
许涤尘自然地往里挪了些,声音略哑,“……怎么了。”
“有人和你说过吗。”夏迁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他的一只手压在枕头上,开口呢喃,“你的声音特别好听,让人炸掉的那种好听。”
听着他带着魅惑的口吻,看着他轻轻张合的双唇,许涤尘不自觉地咽起口水。
夏迁突然贴近许涤尘的耳边,热气也传来,“许涤尘,生日快乐,我是最后一个吧。”
说来也怪,夏迁管其他人都是学长学长的叫,只有许涤尘,是全名。不过许涤尘不在意,甚至觉得全名比学长好听得多。
第六章 
时间飞快的过了一个礼拜,夏迁和六人的关系愈发的好,尤其和许涤尘。一天的时间,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就连睡觉,都是一个屋子。
悄无声息的,许涤尘看向夏迁的神色也在渐渐改变,因为被第一印象的影响,许涤尘一直觉得夏迁该是个安静乖巧的男生,但经过朝夕的相处他发现,其实并不完全。夏迁的骨子里带着一种高傲,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因为他自己不喜欢,而在强压着,所以他经常笑,让自己看起来温和。
但不得不说,许涤尘觉得他们很契合,像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自从夏迁出现后,他和剩下几人的相处交流都变少了,他也意识到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发现了天台的景色,之后几人吃完饭就都喜欢上来喘口气。这天也是,晚上吃完饭,一串儿人坐在天台边儿上吹风。这段儿时间他们的工作进行的挺顺利,不出意外,工期内完工不是什么难事儿,人也放松了些。
“等这次画完,咱们就在这儿烧烤怎么样!在这儿喝一宿!”宋觉远挨着夏迁坐在最右边儿,他摸出烟盒儿,点了一根儿后长叹一声,“也算没白在这关半个月!”
“被人看见等着开除啊?”坐在最中间儿的杜心堵了一句。
“大哥,你看学校里除了我们还有谁,留校的也都是要考研的,人家会出来瞎晃悠吗?监控都放假了好吗?”
“也是,整天看着一堵墙,我他妈上下嘴唇都要长一起了!”杜心先隔着身边儿的杨思乌往左边瞅了瞅,也叹了一声,“你俩我不指望啊。”说着他又转向右边,隔着许涤尘去揉夏迁的脑袋,“小迁迁,跟学长走吧?就两天,下去陪我两天就成!”
工作进行到现在,各个楼层都画到了里层,一楼和五楼都是两个人还好说,剩下的就整天守着墙说话,再怎么热爱画画,自己呆着也是寂寞的。
“滚。”许涤尘挡开杜心的胳膊。
杜心不死心,转而去搂身边儿的许涤尘,“那你下来,陪陪兄弟嘛。”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儿在扣自己的手,他收回胳膊,隔着许涤尘看扣着自己的夏迁,不禁笑道:“你扣我干吗?你俩这誓死不分开的战斗友谊很高昂啊?”
夏迁脸侧在一边儿,也不说话,他对于这些人挪揄他和许涤尘的话从来不恼也不气。
“诶,对了迁迁。”坐在最左边儿,不被杜心指望之一的袁暖突然问道:“你家哪儿的啊。”
他要看夏迁,身子就探出去大半,倒把他身边儿不被杜心指望之二的人吓了一跳。柳林泉连忙搂上他的腰,低声训他,“你就不能注意点儿,你再栽下去,我是跟着跳还是不跳啊?”
他压低的声音还是被大家伙儿给听了个清楚,一排人顿时嘘声一片。夏迁有点儿明白又有点儿不明白,只能眨巴着眼看许涤尘。
“得得得,小迁迁你甭理那俩狗子。”杜心怕那两人再害羞,先扯回了话题,“我也不知道诶,你家哪儿的啊?”
“我是本地人,隔壁区的。”
他是本地人这事儿,连许涤尘也不知道。他们都以为夏迁是想利用暑假挣点儿零花钱,其实不然,夏迁是为了找个借口不去找他爸妈。
夏迁的父母常年呆在缅甸的森林里研究昆虫,另一个家就安在了那儿,都是夏迁放了假往他们那边儿跑。夏迁特别招蚊子喜欢,去了几次,次次被蚊子咬成个桃子,今年他说什么也不想去了,又找不着理由,正愁着呢,就在学校的电线杆儿上看见了李司虚假传销一样的招聘广告,随后,他就出现在了艺术楼,这六个人的面前。
他是这么想的,少挨半个月的咬也是少挨,大不了画墙的工作结束后他再给自己找些别的事儿干。
晚间休息时间结束,各回各楼层,杜心没骗到人下来陪他十分失望,一路唉声叹气地回了他的三楼。袁暖吃饱了懒得动,被柳林泉扛着下了一楼。
入夜起了点儿风,温度适宜。
“喝什么,我去买。”今天轮到许涤尘买喝的,他问完夏迁,给群里发了条消息。没半分钟,纷纷回了过来。
“我也要去。”夏迁立马撂了笔。
“不嫌远吗。”
夏迁直摇头,跟着许涤尘出了艺术楼。今晚月朗星明,两人并排走着,影子碰在一起。
“你们刚才嘘什么呢。”夏迁和许涤尘隔着半步的距离,“学长他们……”
“你说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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