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红》第199章


原来,顾连山的薄唇拉扯出一丝笑颜,冷冷的,原来手上沾染鲜血的人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的双脚未曾落下,老徐和司马已经齐齐出手,两个人配合甚有默契,老徐攻击远处的,司马将漏网之鱼一棍一个击飞出去,果然和天舒说的一般,这些尸体不过是用来吓吓人,做做样子,并未有太大的威胁性。
香气更盛更浓,如果闭起眼睛,仿佛有一大片馥郁的花朵在这夜深时分汩汩开放,流泻出挡不住的浓郁。
待发现不对劲时,尸体已经倒下了二十七个。
每每被击倒一个,香气便会加重一分,顾连山出手将老徐制止住:“先不要轻举妄动,香气有问题。”洪颀长也同样拦截住了司马,不过尝试着调节一下内息未曾发觉有任何不妥,难道说这些皆是障眼之法。
未免有些过于小题大做。
四人退。一人顶上。
天舒地指缝中夹着一片墨绿色的树叶,不知从哪里刚刚采邑下来。新鲜欲滴地颜色,凑到他的嘴唇边,他轻轻地吹响起来。
剩下的尸体顿时不再前行。呆滞在原地,一时似乎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毕竟已经没有了自我地意识,无法思考,就是这一刻。
顾洪两人似两条离弦地箭。向着沙展飞扑而去。两个人都使剑。洪颀长用地是墨剑。短而宽。剑身刻有奇异地花纹。剑尖带出地墨痕。宛如苍龙游走。顾连山地软剑藏在衣袖中。一抹雪色。轻灵幻变。让接招之人猝不及防。三人不曾多发一言。已经扭身战作一团。
沙展地兵器是一柄九节鞭。一寸长一寸强。这件九节鞭比寻常地所击面积更加广泛。收回一团。放击一片。收回如虫。放击如龙。顾洪两人夹击一时也讨不得好去。
只是顾连山心口多了一个疑惑。为何沙展一路躲避。偏偏挑选了今晚正面迎敌。虽说自己这边只剩下五人。不过要是来个车轮战。或者一拥而上。沙展地武功固然精妙也绝对没有胜算。六扇门中人捉拿要犯。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胜之不武。为何是今晚。总有一个原因。
因为离得近了。顾连山第一次清晰地见到沙展地长相。立时将这副五官深深烙印下来。他入得六扇门已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穷凶极恶之人。杀人没有任何目地。一路杀来。多少无辜地亡魂。且看眼前这三十四条人命。一村地男女老幼。到死还不曾放过。老徐他们听到尸毒两字。手下不敢耽搁。每个尸体都几乎被再次尸解开来。形容惨不忍睹。
而这一切地罪魁祸首。沙展将九节鞭从右手换到左手。正面迎上了顾连山地软剑。顾连山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嘴角地笑容。那样一个充满了讥讽之色地笑容。近距离之下。让所见之人心头顿生不祥之感。
一时间。顾连山突然觉得九节鞭地速度加快。力量也随之加大。方才那招若非洪颀长及时援手过来。恐怕要击中自己地右手肩胛之处。饶是躲过。还是被擦到一记。所伤之处**辣地反馈上来。
不,不是沙展的动作变快,而是自己和洪颀长的反应变慢,这当胸而来的招数,明明是完全可以躲过的,但是身体的某个部分似乎不太听从使唤,僵硬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后领处被洪颀长使劲重重地拉开,顾连山回眸去看洪颀长,他应该也有发觉到。
两个人越来越迟缓不堪。
沙展嘴边的笑容加剧了,他轻轻地说道:“一路之中,我每天给你们下药,终于出效果了,怎么样,这毒虽然不算得无色无味无形无态,不过分量应该刚刚好,而我计算到发作的时间也是刚刚好,十招之内,你们两个,连带着那里的三位,一同倒下来,真乃奇观也。”
顾连山暗暗调息,知他所言不假,内息滞留像被什么牵绊住,不能循环流动,怕是连沙展所言的十招都坚持不下,耳边却听得洪颀长字正腔圆地回答道:“既然十招之内会倒,那我们让你十招之内先倒。”
说得真好,顾连山气势一振,软剑又得回了灵性,洪颀长说得对,就算是赔上我们的性命,我们也要先将你制服法办,绳之以法。
身后咚咚两声,用眼角余光一瞥,果然是老徐和司马两个人瘫软在地,天舒的情况好了一些,不过也已经无法站直身体,他选择坐下来,继续吹奏口中的树叶,停不下来也无法停下,因为方才稍稍的间隔,剩下的控尸又靠近了些许,他一个人恐怕不能在控尸的攻击下保护其余的两个人。
剩下的只有四个字,速战速决。
一分神下,两招过手,剑锋上的压力又加重三成。
不是明明想过那挥之不去的香气是有问题的,不过天舒也算是施毒的高手,洪颀长又是精通药理,两个人都毫无头绪的东西里头包藏祸心,成为致命的潜伏。
他们还是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骤然间,洪颀长手中的墨剑飞旋而出,远远地落在身后,顾连山扭头向去看是何原因令得他兵刃脱手,眼前全是九节鞭累累的重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根本无法转身。
然后,他听见极细的一声叹息。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58:十年前(五)
更新时间:2010…6…1 16:08:02 本章字数:2014
眼见着洪颀长的半边臂膀被九节鞭牢牢咬住,不再放松,墨剑一旦失手,洪颀长双手空空,绝非那条长满倒钩的兵器的对手,顾连山终于还是抽出空来看了身后一眼,洪颀长的墨剑此刻正钉在老徐的肩胛骨中,不知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怎么,竟然将这么大一个人活生生钉在地上,老徐几次要挣扎着起来,无奈使力气的地方受损,怎么也不能站起,司马已经瘫软在一边,长棍还捏在手里头,天舒的眼睛低垂,分明还在吹动树叶,所坐之处的地方却有一滩可疑的血渍。
方才,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没有亲眼看到,顾连山眼见九节鞭再次挥动起来,洪颀长的衣衫上印出了血渍,显然已经受了伤。
顾连山想问,方才那声极其轻微的叹息可是洪颀长发出来,幽幽的,想是盘桓耳边散不去般,却见洪颀长将一只手伸过来拍在他的肩膀处,钻心的一痛,顾连山怎么也没有想到洪颀长会得偷袭他,当然根本没有避闪开来,身体上的确是痛得厉害,体内慢慢窒息的内息却在同时暴涨开来,沙展只觉得眼前一亮,亮到瞳仁深处都有了月光的返照,眼睛霎时仿佛盲了一般,待月华散去,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先是洪颀长软软地一笑之后,委顿在地,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再是。沙展地目光慢慢向下延伸,看到自己的胸前一段凸起。不知何时,顾连山地软剑穿透过他的身体,对他做下致命的一击。沙展抬起眼,不敢确信地低声道:“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全身地力气已经随着顾连山将软剑拔出而喷泄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顾连山手中执剑,凭借本能弯下身想去拉摔倒在地的洪颀长,没料到。人没有拉到,自己脚下一个踉跄也重重地摔了下去。摔的姿势还是极其不雅观的那种。脑门先着地,发出很响的动静。应该是磕出血来,他却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了。
空气里头。只有,呜咽地树叶声在继续吹响。
顾连山知道。所有的人几乎在电光火石地大战后,失去了抵抗地能力,眼中还在晃动着的,怕只有那几个缓慢而迟钝地被控制住的尸体,只要树叶声不绝于耳,尸体对他们便造不成威胁。
“你怎么看出来地。”沙展明明已经重伤,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出现在口角,可是他心不死,明明千算万算,算到今晚是他将对手尽数歼灭的最佳时分,却是功亏一篑地失败。
不,他不能接受失败,沙展不能接受失败。
他地问话是指向那柄墨剑地主人。如果没有洪颀长敏锐地翻身投掷。将自己地空门大开在敌人面前。棋差一步。只差一步。
洪颀长地半边衣衫都被血浸染湿透。他脸上却带着一个浅浅地笑容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地。不过我只知道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内奸。”
顾连山虽然没有受伤。不过被沙展言中。香气地毒素已经沉浸到体内。四肢无力。头脑还是异常清醒。他听得洪颀长这般一说。失声道:“洪大哥。那时候不是你说。要信任我们中间地每个人。我们中间没有内奸。”
“你是一队之长。又是他们几个地直系上级。我自然只能这般同你说。最开始地时候。我怀疑过天舒。毕竟他是苗人。一纸书信委托前来。不知根底。不知身世。也幸亏他是个苗人。心思单纯。我几次用话来套他。他地回答完全没有问题。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后来他说到苗人中地毒王。小顾。你来问问这位。毒王是他地什么人。”
“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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