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恐天下不乱》第120章


我暗中解决掉两个后,今天他们突然攻击。
我用枪支改变了狙击手射杀的子弹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砖头,给你们示警。又担心你出事,才尾随你一路流窜,干掉两名杀手。
不想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躲了起来,直到鸿瑭出现,我才走开。
为了看见你安好地回到宫廷,我终是不放心,超近路赶到皇宫入口处,却只等到了鸿瑭,当即认识到事情不对头,又返回枪杀地点,去寻了各项蛛丝马迹。
他们很狡诈,故弄玄虚,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杀手,了解他们的伎俩,怕是再过个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战栗着:“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我真的要疯掉了。”
段翼安抚着我的颤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会有翼。”
我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皱着心痛的痕迹,沙哑道:“在衡量值于不值面前,有人爱财,胜过生命;有人爱势,罔顾生命;但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衡量的可比性。小米,你看着我,会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价值拥有。”
七头八脑的泪水全部稀里哗啦的涌出,有这几天的害怕,有这段时间的迷茫,有这个过程的担惊受怕,有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这一瞬的醉心温柔……
所有的感觉充斥向大脑,让神经变得敏感如弦,一触即动。
嚎啕大哭间,我放纵自己的一切罪恶,想洗刷掉体内流淌着的毒素血脉,多想……重新塑造个我。
并非自厌,只因……渐渐由体内升起的欲望,变成了钩子一样的毒素,不但要残忍地勾出我的血肉,更是想要索取我的灵魂堕落。
毒瘾渐渐发作,我的眼泪恍惚地挂在脸上,有种凄惨的悲凉。
段翼发现我的异样,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哑声问道:“小米,你……要药吗?”
我使劲摇头,用力的摇头:“不!把我捆起来,我可以的。”
段翼没有动,只是收紧了手臂,沉稳有力道:“我来抱着你。”
我在电视上见过那些犯毒瘾的人发作时的样子,有些不敢恭维地扫向他:“别,到时候我发起疯来,没准挠你个血肉模糊。”
段翼眼含坚决道:“就这样,抱着你。”
身体一点点投降,意志寸寸消沉,无尽的渴望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身心,有种不达目的则死亦必然的极端。
当我在段翼的怀里歇斯底里时,当我咬破红唇忍耐时,当我苦苦流泪哀求时,当我想将自己撕裂时,当我痛苦万分自残时,当……段翼不忍时,我的胳膊上再次注射入了毒品,让我崩溃的灵魂在飘渺的极乐世界里……哭泣……
……(本卷结束) ……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再次醒来,当看见段翼那深深自责的脸庞时,我伸出无力而苍白的手指,单薄地抚摸她那狰狞烙印,气若游丝的笑道:“别自责,小翼翼,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小米的毒瘾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没出口的话确实:如果你要自责,那么我对于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谢罪?
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颤栗,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大男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支撑起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虚弱道:“小翼翼,我觉得,我有件关于鸿塘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段翼身体微僵,大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会好的。”
我说:“我要给鸿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安好。”
段翼点头:“好,你打。”
我却皱眉。
段翼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无奈道:“可是神经被拉扯到极限,我有些东西记不住了。包括......鸿塘的电话。”
段翼厚实的唇畔落在我的鼻梁处,轻柔的如同蝴蝶的羽翼:“小米,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一切都会清朗。”
我点头,沉默了。
天色很黑,段翼给我熬了碗小米粥后,将我抱到床上,眼波忽明忽暗地望着我,低声问:“小米,你想回到鸿塘身边吗?”
我望着他的脸,变得呆愣而无言。
段翼抱起我的身子,用薄被将我裹紧,往外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襟:“翼,你要做什么?”
段翼若深潭的眸子望向我,苦涩道:“这个药是新研发的品种,我......除了从救你处搜来一只外,再......没有其它可用。也不想用其他dupin来控制你的情绪,让你产生新的依赖。”他将眼投向远方,缓缓道:“今天,我不忍你痛苦,为你注射了药剂,明天......又会怎样?”
我知道他仍旧被组织追杀,却又要照顾我,很吃紧,可面对他如此的落寞与哀痛,我却是觉得如果自己离开了,更不晓得他会怎样不珍惜自己。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猛地摇头:“不!不!不要把我送走,我可以挺住的!真的可以!翼,你不可以没有我,我不可以没有你,不可以,不可以......”
段翼低头亲吻着我的唇畔,终是染了笑意道:“我会留下的,即使鸿塘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得到承诺的我终于放了心,却突然皱起了眉毛。仔细想想,好像那个杂碎说要......如何?陷害鸿塘?还是......什么?我应该给鸿塘打个电话啊!可......鸿塘的电话是......多少号了?隐约记得,鸿塘曾点着我的脑袋,让我一遍遍背诵他的电话号码,那可是滚瓜烂熟地。
可......现在......
心下一惊!糟糕!我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真如那杂碎说的,会健忘失忆?然后......白痴?不要!坚决不要!
心事重重的我被段翼一路开车送至皇宫,按照段翼分析,娜汐磊轩一定布置了很多眼线等着将我捕杀。不过,既然我在逃出去的前两天里没有给鸿塘打电话举报他的行径,也许娜汐磊轩会猜测我是否因注射过量导致死亡。而最大的可能是,娜汐磊轩等着我去给鸿塘通风报信,然后再鸿塘的自乱阵脚暴躁中悄然瞄准,一举歼灭。
无论段翼给了哪种假设与可能,我们都决定见招拆招,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找鸿塘。因为,如果化妆隐藏,想必连皇宫边都靠不上,就被守卫打发走了。
果然,当我的车子驶入皇宫地界,守卫便不让进入,而我又记不起鸿塘的电话,只能狐假虎威的伸出脑袋,咆哮道:“开门!别让我踢你屁股!”
守卫对我和鸿塘平时的咆哮功印象应该极为深刻,当即眼神一亮,明显见到半裸美女的流哈拉样子,无比亢奋道:“太好了,您回来了。”
气派的大门被一群欢天喜地重获阳光的侍卫打开,段翼的车子驶入期内,在我的指点下,直接开到鸿塘的小二楼前。
我心情雀跃地碰上草坪,抬脚就往鸿塘屋子里钻,想在第一时间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示意侍卫噤声,掂起脚尖悄然贴近,由客厅向二楼的里屋爬去,在接近主卧室的一刹那,耳闻的声音令我如坠冰窖......
鸿塘充满嘲弄的语气回道:“被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甩掉,你以为我等着不是今天的报复快感?凭借她孤儿院里的低贱身份,怎么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父亲和母亲之所以配合我纵容她,不过也是想帮我出口恶气。想当我的女人,她还不够资格。”
脚步有些轻浮,眼神变得涣散,耳朵里充斥着某种痛楚,声声扎入神经,刺痛了不堪负重的身体。
一遍遍告诉自己,鸿塘说的不过是谎话,用来骗娜汐颜,用来麻痹自己,用来躲避现实,用来......伤害我......
身体瑟瑟发抖,脑袋混沌不清,身体却固执地一直向前,在门的缝隙处看见娜汐颜抬起缠绕了纱布的藕臂,娇嗔道:“这么消失真的便宜她了,她还咬了我一口哦。”
鸿塘把玩着她的手指,享受着肌肤的触觉,讽刺道:“得打狂犬育苗。”
娜汐颜娇俏地笑红了桃花面,软软地依偎进鸿塘的怀里,喃喃道:“看着你对那个贱人那么好,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鸿塘环绕住她的腰身,用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你的身体更和我的口味。”
一句话,将门外的我弃入敝履。
我也许,应该冲进去狠狠地掴鸿塘两个嘴巴子!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的是非?一场游戏里,最先输了心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倒霉鬼。
尽管我一再警告自己,但却仍旧跨牌行进,将自己曾经的教训踩进了脚下的泥泞。
身体不堪负重,精神拢不住抨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转过身,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想法,也许,放弃并不是很难,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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