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乱》第58章


正在赏玩,那边芳菲浇完了水,便开始摩拳擦掌替她准备华服首饰了。太九想了想,道:“不用准备那么多,这个王爷……比较特殊,不可用常理待之。”
芳菲这次学乖了,没和她辩,只问:“那小姐要怎么打扮?”
太九沉吟半晌,忽而计上心头,对芳菲吩咐了两句,闲话不表。
果然两日后殷王爷的马车到了姚府。与申王爷不同的是,没有那么震撼声势的长龙车马,门口就停了一辆油壁马车,半点奢华的气氛也没有,显然这位主人不希望在这等事上炫耀卖弄。
青色小轿把太九送到门口,芳菲扶她上了马车,一面道:“小姐……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觉着这次去好像有危险似的。你……一个人可千万要注意,也没个人在身边照应你……”
太九笑了笑,低声道:“不用担心,我晚上便回来。记得给我留灯。”
说着她上了车,车门一关,马车径自去了。
其实芳菲说得对,这次去,确实有危险。无论如何,虽然王妃让她不能急,但她也不可能真的去那里喝茶赏花,半点事情不做。自古以来,勘察情报的人,脑袋随时都会掉,她能做的也只有小心再小心,端看七皇子舍不舍得砍下她这颗千娇百媚的脑袋了。
太九抬手抓住一根辫梢,放在手里把玩。
她今日的装扮也是个赌注,成了便成,不成,只怕人家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也不用心了。
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这种事情了。刚开始的生涩紧张一旦褪去,便会发现,这些人都是姚云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掌管着他们这些小蚂蚁生杀大权的人物。讨好他们,也和讨好姚云狄一样,过度展示精明只会成为第二个兰双,但也不能成为蠢货,这个度是很重要的。
好在姚府的孩子,天生知道怎么讨好人,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马车走了很久,太九在里面先是满腹心事,后来又紧张,一直到现在几乎要睡着,殷王府还是连个影子也没有。
太九隐约听见外面有流水的声音,忍不住揭开窗帘一看,却见外面绿意葱葱,哪里还是市集,分明是荒郊野外!马车正在过桥,桥下流水湍急,周围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心中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轻呼道:“这是往殷王府的方向吗?”
马车前坐着王妃派来照应她的侍女娇莲,她回头,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道:“似乎……不像。殷王府是在城西铁枣胡同……这里,分明是郊外……”
太九忍不住高声道:“车夫!车夫!你这是把车往哪里赶?”
车夫坐在前头赶车,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问他他也不答,只是挥着鞭子继续赶车。
太九急了,连声问三四遍他还是不理,她干脆一脚把车门踹开,怒道:“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说到做到!”
那人终于把马一勒,马车停了下来。太九飞快跳下去,先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这才走到马头,森然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借着殷王爷的名头拐带民女,好大的胆子!”
那个车夫听说,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太九和娇莲惊奇地看着他把毡帽一丢,露出那张熟悉的清俊脸庞——车夫居然就是殷王爷!
殷王爷跳下来,歪着脑袋笑道:“哎呀,美人好大的脾气,我可不敢唐突了。怎样,我马车驾的不错吧?车夫扮得像不像真的?”
太九哭笑不得,只觉此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好好一个尊贵的王爷,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扮作车夫?她又不好责备,只得撅嘴道:“王爷真是好兴致!你开心了,却把我俩吓死!”
美人轻嗔薄怒,自然别有一番风情。殷王爷哈哈大笑,忍不住去抓她的手,道:“不过开个小玩笑,太九莫怪。吓着你了,本王给你赔不是,你爱怎样惩罚我都行。”
太九见他此等情状,便丢了个妩媚的白眼过去,将手一抽。好在旁边的娇莲到底是跟着王妃的,见过大场面,立即知趣地过来扶住她,把两人隔了开来。
太九四周看了看,这里显然是荒郊野外,没有人烟,纵然风景清丽,但一个真正的王爷在旁边,又没个护卫,委实不适合呆久,不由轻道:“王爷,走了好一会,你也渴了吧?不如我们赶紧驾车回去吧?”
殷王爷笑吟吟地说道:“不必回去,谁规定王爷只能有一座王府?我有个别院在这附近,你放心,周围都有守卫看守,不会有别人闯进来的。”
太九听说,心中便是一松,但想到他不带自己去王府,却来什么别院,显然还是怀着戒心,越发觉得棘手了。
她见殷王爷显然不急着回别院,自己也不好再说,只得和娇莲两个人去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这会快中午了,阳光直射下来,有些燥热。娇莲便把帕子放水里浸透拧干,给太九擦脸。太九只觉口干,便自己去河边用手捧着水来喝,才喝了两口,就见旁边蹲着一个人,盯着自己看。
太九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也想喝水么?”
殷王爷捉住她一根长辫子,不答她的问题,却低声道:“我还当你会做十足的打扮呢。怎么就绑了两根辫子?像个野丫头。”
太九听他话语里并无任何责备的意思,便大着胆子,皱眉道:“我其实顶不喜欢那样的打扮,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这样最舒服……我是觉得,王爷你必然不会像姐姐他们那样苛责我,所以大着胆子这样过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殷王爷还是笑,把她的辫子在手上缠了几道,太九被拉得凑过去,忍不住低叫:“会痛……”
他低声道:“我呀,也顶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你这样的打扮,正合了我的心意了。”
太九把辫子抽回来,撅嘴道:“还当王爷要怪罪我呢!拉的人家头皮疼。说起来,王爷该把我的明珠发饰还给我才是,我可喜欢它了,舍不得送人。”
殷王爷笑着躺倒在河岸上,拔了一根草含在嘴里,咕哝道:“等我玩够了,回别院再找给你。”
太九满脸不依,娇声道:“是你从我头发上拽下来的,今天你又吓到我了,就罚你……罚你亲手替我戴回去。”
他只是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不同。太九本以为以他的急色性子,见到她就忍不住要扑上来,谁知他却像个孩子,开开心心地在野外玩水拔草,她更像个玩伴,而不是女人。
这个人……不简单。
太九忽然明白为什么以申王爷这样的才智,会对七皇子这么忌讳。保不准他之前全部是做戏,这会面前没有利益冲突的要人,又或许是想赢得她的好感,便不再做戏了。
奇怪,如果他当真这么聪明,应当能看出来她是申王爷派过来的眼线,为什么又要接近她呢?
她正想得入神,身边殷王爷忽然低声道:“太九。”
她吃了一惊,急忙低头,却见他盯着自己看,眼神若有所思。太九心头忽然一乱:他不会是打算点明这一切吧?那之前做的,岂不都是白费了?
殷王爷看了她好一会,忽然捂着肚子,叹道:“太九,我饿了。你呢?”
她惊疑不定,只得跟着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也饿了。不过我带了一些小点心,王爷想尝尝吗?”
说着她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裹着一些果脯栗子糕之类的点心。殷王爷看了一眼,皱眉道:“甜腻腻的,谁爱吃这个!”
他坐了起来,伸个懒腰,道:“这会去别院还得有半个时辰的路,太远啦。不如我打点野味过来烤,让你们也尝个鲜!”
他走到马车那里,把车里的坐垫一掀,太九才发现下面居然藏着暗格,他从里面取出一张弓,几根矢羽箭,远远地对着她挥手,孩子气地笑道:“太九!太九来看我猎山鸡野兔!”
太九只好点了点头,带着娇莲陪他一起去林子里。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做王爷的都是这般娇生惯养。这打猎一路上崴了多少下,衣服被刮了多少下,认错猎物多少次,也不必说了,搞到后来,快一个时辰过去,好容易打到一个野兔,三人都已经浑身泥汗,狼狈不堪了。
殷王爷提着那野兔,虽然狼狈,看上去倒颇为趾高气昂,只叫:“看!看我打到的!多肥的野兔!”
两个女子也只有赔笑称赞,心里只怕已经把这个无能王爷骂的狗血淋头了。
当下娇莲提着野兔去河水边剥皮去内脏,太九捡了一些树枝胡乱堆在一起,生火也是手忙脚乱。终于把野兔收拾好放上去烤了,又是烤的一边生一边焦。
不过好在三人在野外烤肉的经历都不足,觉得新鲜有趣,纵然兔肉吃起来又苦又硬,却也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又洗了手脸,大约是共同的“患难”经历作祟,太九觉得这个王爷也不像先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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