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研究生院》第66章


粮。”
前些日子,徐枕流隐约听韵文提起过,说习咏嘉和那位从大学时代后期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之间出现了些“状况”,具体症状不详,也无外乎没感觉、总吵架、发现彼此的毛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堪忍受之类,当下的年轻人把这种“常见慢性病”称作“和平演变”。一段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恋为什么落得个“无疾而终”的下场呢,其实也难怪,并未经过充分论证就仓促上马的项目落到毫无责任心可言的承包商手里,就算建成了也得是豆腐渣工程,用不着地震、火灾,有点儿日晒雨淋、风吹草动就足以“不破不立”了。当然,就像如今那日新月异的城市建设一样,红男绿女的感情生活也是“三日不见、如三秋兮”,没有几个“钉子户”愿意死守着老八板不撒手;自己塌了更好,“鸟枪换炮”时还省得定向爆破了呢。
“刚才谁送你回来的?”韵文得意地嚼着牛肉干。
“我那是还他书去了……”习咏嘉还在“顽抗”。
“谁呀?”陆远航望向正会心微笑着的程毅:“是段青么?”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大嘴巴,”咏嘉抄起书桌上的纸团砍向同系的程毅:“什么都给我抖落出去了,”女孩儿脸上泛出初恋般的红晕。
“看来还真是,”沉默良久的远航如释重负似的舒了口气,刚才还满眼不自信的她似乎找到了期盼已久的同盟军一样:“你可够快的呀,”最近,陆远航好像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类题材格外感兴趣。
事实上,自从刚开学时发现这位来自天府之国的漂亮师妹之后不久,段青博士便发起了一波波心理攻势,希望同属现代汉语所的咏嘉能肥水不流外人田。据说,当初还曾经有过一封柔肠百转的情书,大约是在习咏嘉的默许之下流传开来的,毕竟,风度翩翩的段师兄还算有一定知名度,至少在研院这个小圈子里不啻如此。可惜,那时的咏嘉已经被大学同窗先到先得,纵然落花有意,无奈流水无情。不过没关系,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套牢的垃圾股也总有解套的时候,尤其在“换手率”如此之高的今天。这不,没过多久,一直耐心等待的哥哥便趁乱登基了。所以说,排队时不要抱怨自己取的号太靠后,现在服务行业的效率还是满高的,倘若闲得无聊还可以拿出PSP打会儿游戏,两不耽误,何乐不为。
“真讨厌,”习咏嘉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冲着猫咪们扬起拖鞋。这位四川姑娘体型瘦削,白底蓝花的睡袍像在衣架上一样挂在她身上,女孩儿拥有皎洁的明眸和青白的肤质,共同勾勒出一种简约的冰冷风韵,在这先声夺人的凌厉气度下,连枕流那条有名的不烂之舌都要让她三分。
大家顺着咏嘉如寒霜傲雪般的目光望去,原来是某只“小花”在酒足饭饱之余甩了泡尿,有些惊恐的母猫一边讨好地看看众人,一边舔舐着自己那尚未了解世道艰险的孩子,既像责备,又像抚慰。
据说,现如今很多装祯精美的时尚杂志都开辟有“淑女课堂”一类的专题栏目,通过很多生活细节的磨练来把临家碧玉变成天使姐姐,具体内容无非是吃饭时要用面巾纸遮住正在咀嚼的红唇呀、怎样才能小便时不发出声音呀、倘若高跟鞋细跟卡进砖缝的话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拔出来呀等等。其实,再精致的美女也得吃喝拉撒、也有汗臭、鼻屎、内分泌,既然要食人间烟火,就该活得真实些,只有木乃伊才会不犯错误。所谓有容乃大,对人对己都是如此。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远航指得显然不是“花花”一家、而是咏嘉自己的“私生活”,她始终呆呆地望着习姑娘,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不能自拔,陆远航这个人一向如此,似乎总处在犹豫和彷徨中。
“无所谓啊,”咏嘉打开吱拗作响着的屋门,看来,猫咪们的幸福时光要结束了。
正文 二十、解套
更新时间:2009…2…2 10:45:50 本章字数:12005
卢梭曾经说过:“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于是乎,古往今来的人类便想尽一切办法来摆脱这些“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迫害”。上课时讨厌老师的谆谆叮咛,下学后躲避着父母焦急的呼唤;稍微懂事些便进入了青春叛逆期,等终于可以自立时又会抱怨老板的压榨、上司的尖刻;谈恋爱总不希望恋人对自己提出太多要求,饱尝柴米之苦后则常常感叹婚姻是坟墓;病榻上有需要关怀的老人,幼儿园里的子女还在等着自己去接送;挣钱少了买不起鲜花、浪漫,职位高了又难免要承担更多压力;这还没包括那些不堪忍受的人情世故、明枪暗箭、鸡毛蒜皮、马勺锅沿……
然而,当你真的可以摆脱这种种牵扯羁绊之后,情况又会怎么样呢?失重状态下的宇航员连上趟厕所都要面临说不尽的麻烦,如果碰巧您还是位女中豪杰,那就更加不堪设想了;睡觉时得把自己绑在墙上,据说无论保持什么姿势,都感觉像是大头朝下;稍不留神就会撞个七荤八素,总不动换又容易肌肉萎缩、抵抗力下降…… 事实证明,能够挣脱地球母亲怀抱的孩子并不见得是幸运儿,我当然愿意相信杨利伟被发射前对万里苍穹的孜孜向往,但他们遨游太空时回家的愿望肯定比前者更加强烈。“钱包(purse)”和“负担(burden)”,这样两个看似天壤有别的语汇却分享着同一个词根,看来并非偶然。
根据《圣经》里的说法,人类祖先因为偷吃了禁果、被上帝逐出伊甸园,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到如今;而唯物主义者则坚信,这完全是基督使徒们为了忽悠大伙儿上钩而编造出来的谰言。其实,在人类意识的最底层都有种曾被遗弃的神秘感受,一切文明概莫能外,我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更不清楚为什么要到这滚滚红尘中走上一遭。即便是达尔文,他手中也只拥有一张残缺的地图,知道天安门的前一站是西单并无太多实际意义,因为我们需要的是那列可以拯救灵魂的地铁。
就像约翰•;蒂洛森主教说过的那样:“如果上帝没有必要为了自己而存在,那么多半是有人为了人类的利益而创造了他。”既然谁也说不清真理究竟是什么,那我们倒不如少去进行无谓的争论,纵然成为恶魔手中的傀儡木偶,恐怕也比那无依无傍却貌似自由的断线风筝来得幸运。1975年清明节深夜,一代枭雄蒋介石在台北溘然长逝,十天后移灵大溪时,62公里的路途两旁挤满了数百万吊唁军民,很多追随他转战南北的老兵纷纷跪倒痛哭乃至昏厥。历史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谁也逃不过最终的公正审判,可人的一生毕竟白驹过隙,信仰的缺失往往要比谬误更加可怕。既然地球是圆的,那么南辕北辙也一样可以到达目的地,只要你始终不渝,光明一定就在眼前,即使最终什么也没得到,也算是个有梦的人生,这大概就是造物主抛弃我们之前留下的玄机吧。
当然,这个道理说起来容易,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却未必那么顺风顺水,毕竟,礼义廉耻作为压力的一面往往要显得直接许多。比如,当陆远航考虑是否要“弃暗投明”、到程毅那里开创一个新局面时,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和魏一诚的过去会不会成为“美好未来”的阻碍。虽然这类师生恋“母题”在校园内的受关注程度远不如在社会上那样名列前茅,也难怪,且不说还有以“许广平vs鲁迅”等事件为首的诸多经典大团圆,同价格杠杆的原理一样,当供给大于需求时,司空见惯的消费者反而不会趋之若骛;但在波澜不惊的研究生院里,远航那点儿风流韵事也的确被炒作过一阵,不知是否会成为沉淀在程毅心底并饲机发作的病灶。其实陆远航产生改换门庭的打算由来已久,当初向林风伸出橄榄枝,即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之所以要拖到“袁扉事件”后才真抓实干起来,就是出于以上顾虑;毕竟,不同于那些造就虱子多了不痒的“七锅头”、“八锅头”,在远航这种“知识女性”心中,多少还残存着一些“好女不事二夫”的“封建观念”。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过组织的反复考验,陆远航发现程毅同学的确对她的“过去式”满不在乎,堪称心胸磊落的大男人。事实上,自从程毅高中时代起,已经在两湖商界卓有头脸的程爸爸就着意带上这位独子走南闯北、借此培养接班人,因此,饱受自由主义言传身教的他便逐渐养成了“一切朝前看”的“市场化”性格。对于商人来讲,活在今天比什么都重要,做生意最讲究实际,对那些瞻前顾后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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