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第91章


置朱缅父子死罪,罢蔡京相位,以安民心。天子朝论,刘韐以“妄议”罪名去职,与其子刘子羽从速归京,着大理寺查办。朱缅父子“废为庶人”。副相尚书左仆射赵挺之以“深闻不究”罢相,继任者却是蔡京的心腹王黼。太常寺少卿李纲叩首额血,为刘韐申辩,主张江南“以抚民为先,征剿随后”。道君皇帝不取其议,诏命童贯领两浙、江南东、福建三路招讨使,限期平定匪乱。
腊月,枢密使童贯返回汴京。置措大军十五万,进剿东南。其中,征调永安军、秦凤路,“西军”诸路骄兵悍将七万余。此前,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招讨梁山宋江,屡战不能胜。童贯阴使前皇城司提举朱振,往助之。高俅、朱振密约宋江、卢俊义等,许以金帛,且“各头领皆安官职”。宋江早就有意受招安,借此机会率众归降。童贯大喜,厚赏宋江诸人,使其众为先锋,往攻方腊。
同月,支辽副使叶祖珪与辽国天祚帝草签之《辽宋租借东八州土地密约》,由天雄军传回京师,再次在朝野掀起一阵“叶祖珪旋风”。对于岁入数以千万计的大宋朝来说,以十年区区几百万钱,赎回梦寐以求的长城东段八州土地,实在是“善莫大焉”。道君皇帝龙心大悦不说,朝野竞相捐助“义钱”,寄意从契丹人手里,赎回功臣叶祖珪。从祈福宫到政事堂,各派大佬难得一次齐心合力,推波助澜。至正月,礼部竟汇总各路“义钱”凡六百五十万贯。
至新年,徽宗道君皇帝改元重合,是为重合元年。正月初十,河北路宣抚使刘光世遣使快马到京,言叶祖珪乔装成行脚僧,夜渡岐沟水,潜回安肃军宋境。太师蔡京奏请,以参知政事、兵部尚书白时中为正,东宫主讲、尚书右丞李邦彦为副,持朝钺华盖,代天子巡幸相州,迎接叶祖珪还朝。届时文武百官出北曹门,前往陈桥驿渡口相候。天子准奏。此议轰动京师,军民汹汹,都要随往陈桥驿,竞相一睹叶副使风采。
白时中等人尚未成行,叶祖珪在汤阴,一天之内就接到大哥叶祖洽、恩师李纲、郸王赵焕三封急信。从第二天起,京中政要、皇亲国戚,贺信纷至沓来。从东京到相州,各路信使不绝于路,都是奔着叶副使而来。
叶祖珪接到叶祖洽和李纲的信,明白京中情势,还是颇费了一番思量。“百官迎接陈桥驿。陈桥驿,那不是赵家老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戏台子吗?蔡京蔡元长,你可真会选地方啊!看来这个老贼,是有点忌讳本少爷功高了。”小叶学士思量已毕,冷笑一声,提起笔来,“刷刷、刷刷”,一道陈情的折子,就拟好送往京师。
转天,门下省报进宫中,徽宗皇帝打开一看,就见写着:
“微臣叶祖珪涕下叩首:
微臣此次伴驾郸王,深入辽国腥膻之地。目睹北国蛮荒,教化未及。其人,上自帝王,下至臣僚,或荒诞似顽童,或狠毒如豺狼,皆微臣闻所未闻,想所不敢想也馀。微臣所见所感,一日三惊,夜不能寐。幸而郸王少年大度,落落大方。胸有甲兵,腹藏良策。逼使彼国群獠,皆彷徨无计矣。及至彼等黔驴技穷、图穷匕见,郸王殿下临危不惧,面授微臣机宜,从容脱身而去。微臣万赖王爷留策,全仗陛下道德真君法力护体,才使其之天祚帝大发昏聩,宋辽密约乃成。微臣即便斗胆,亦其不敢贪天功于己身,则虽万死不能辞其罪也。……
此番微臣,侥幸得脱。然臣下肢,已然遭受契丹无良子荼毒。近日前创复发,流血不止。微臣卧于榻上,数日不能起矣。还望吾皇陛下再施隆恩,准许微臣将养旬日。到时再拖残次之躯,拜于天阙坎下,惶瞻陛下龙颜。微臣虽万死,亦无一憾乎哉!……”
叶某人下肢,此番赴辽,除了第三条腿惨被长公主蹂躏,至今仍略呈疲软之势以外,两条大腿都是完美无暇,连外侧寸把长的寒毛,也不曾少掉一根。如今上了这道折子,小叶学士知道,怎么着,也得委屈一下这对兄弟。乃与周童密谋良久。老周发起狠来,将叶大老爷捆绑在马房里,挥动皮鞭,狠抽了十几下。打的小叶鬼哭狼嚎,声震四野。待到七妹等人闻讯前去解救,老周早已自顾自走了。众人也只能先将叶大老爷放下,扶回房中将养。七妹自此,心中将老周暗恨。
可怜叶大老爷屁股开花,躺又不敢躺,坐也不能坐,只能趴在炕上,哼哼唧唧,实在让人痛心。好在没两天,道君皇帝差来的太医观右副提举沈寒生,领着五名供奉太医,赶到了韩京府上。六个人五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大冷天颠颠儿赶得来,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依次给叶大老爷把脉。沈副提举掀开叶祖珪所盖棉被一瞧,就见叶大老爷下身血污中衣,还渗出黄乎乎的脓水,其味臭不可闻。这才与几位太医捏着鼻子退下了。留下金创、生肌、还肤、褪痕等各式大内秘制药膏凡八种,以及压惊、散风、凉血、调理等汤药一大堆,方告辞,赶回宫里复命去了。
待到沈太医等人前头走了,后头就听见叶大老爷在房里怒骂道:“徐庆,你这个该死的,还不快把藏在老爷褥子底下的这包大粪弄走!”
老周童将太医们辛辛苦苦带来的伤药,一股脑丢出窗外。自己取出一只黄色瓷瓶,洗净叶祖珪伤处,倾出一撮白色粉末敷好、包扎。一边还笑道:“老夫这个,可是从大理国崇圣寺弄回来的好东西。剩的也不多了,拿来医你这个小伤,实在太过大材小用。”叶祖珪待药一上身,就觉得一阵清凉布于患处,马上不痛了。等第二日,已经可以行走如初。自去抓住老周,将这伤药的事情,一个劲儿刨根问底不提。
白时中等人,终于没有来。
第五章 后舁射日全凭此
古人云:仕途险过关山恶,人事没有世事常。如若不信,小叶学士有诗为证:
披星戴月自辽还,
忽闻太师捧上天。
豁出后臀两瓣肉,
避得浮生几日闲。
虽说几日得闲,可是能够闲的几日,叶大老爷也是心里没底。知道时不我待,乃将上元节也弃之不顾,吩咐人将岳飞等兄弟五人,以及梁兴、徐庆等核心学员,一股脑拘在韩府,亲自开坛授课。老周童、韩京、刘广定、马铁枪一干人等,不消说,悉数到场。叶祖珪吩咐徐庆,把那两篇在辽国时所做的《辽国秋捺钵所见各路军马实录》、《大辽国山川风物记》,都用大字誊抄,挂了满满一屋子;又叫汤怀执着教鞭,对照《武经总要》的记述,从头详解与众人细听。
徐庆的大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起初连他的半个老师梁兴,也说不可能是肥庆笔体。但是肥庆坐在那厢,没日没夜的抄写,大家都见到了,怎由得你不信?牛皋、汤怀,不禁惭愧不已,暗自加劲临帖。就连韩京,想起叶大哥当日评论徐庆的话,也是若有所思。徐庆刚刚露了一小脸,登台授课就自己砸了场子。原来叶山长安排他主讲圈头岭之战,肥庆上场吭哧了半天,说的是前言不搭后语,顺序颠倒、人物错乱。众人听到半晌,才将将弄明白,原来是五六百马匪偷袭,杀了宋辽两国一千多精锐,自己才死了区区几十人。(起点中文网首发。com/book/1170234。aspx)
牛皋头一个叫道:“肥庆,你说的这些什么男真、女真的鞑子,太过邪门。哪有那么重的箭,可以砸的碎大车?哇呀噻,俺看你是被鞑子吓傻了,眼睛看见兔子,都有驴子一般大小。”汤怀等人跟着哄笑,要把徐庆赶下台去。肥庆惶急,把两只熊掌来回使劲搓,两片厚嘴唇,就象老娘们的棉裤腰,更加使唤不开了。
周童站起身,拍了拍徐庆的大脑袋,让他先坐下。笑呵呵道:“世上没有那么重的箭,可以打得碎大木吗?你们来看,这是什么?”说着话,老周从身后摸出来一根,一人来长的东西。汤怀认得,却是哪天辽国“偷儿节”,自己当扁担使用,从天祚帝地宫,挑东西回来的那根棍子。棍子在众人手里传递了一圈,大家都是摇头,说不认得是什么东西。牛皋轮了几下,“呜呜”挂动风声,感觉分量比自己的大铜锏只重不轻,就说:“好奇门的东西,像是一根两头带疙瘩的铁扁担。”
“真当棍子使,就暴殄天物了。”老周笑道。又从臂上,解下一根用五根牛筋拧成的粗绳。棕黄的筋绳两端,各绕成一个小圈。老周将棍子立在自己面前,叫汤怀上来扶着。自己把筋绳一头的小圈,套在棍子顶端,双手握住,反复向下搓掳。等到筋圈掳过棍子顶端的圆疙瘩粗处,“噔”的一声,筋绳就紧紧箍在疙瘩下面的凹槽里了。
“啊,是一条鞭子,师祖还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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