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1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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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内阁发难
内阁里的争论其实就是只是荷塘里的一次石落水;除了荡漾起一丝波纹;其实影响并不大。
可要往深处想;这却又像是一场风暴的前奏;至少眼下的局面已经明朗了。
杨廷和和李东阳只是相视笑了笑;没有再做声。
到了正午的时候;二人一起到耳室喝茶;焦芳和他们关系闹到了很僵的地步;自然不会犯贱到和他们凑到一块;他们二人去了东厢;焦芳便在西厢用茶点。
确认附近无人;杨廷和盘腿坐在炕上;轻饮茶茗;却并无那种饮茶的清闲;眼眸落在李东阳身上;慢悠悠的道:“外头闹起来了?”
“是闹起来了;不过不能急;眼下只是先在做些未雨绸缪的准备;若是皇上能找回来自然是另;可要要找不回来;还是事前有些准备的好。”
杨廷和冷冷一笑;道:“你方才没看到那焦芳什么吗?此人无耻之尤;吃着俸禄;吃里爬外。真不知他是大明的臣子还是那楚王的家奴。”
李东阳慢悠悠的道:“眼下多这种话没有任何益处。当务之急;还是提早有欣范;所以现下最紧要的;是先把楚军调走;让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是各省勤王的军马;暂时以京畿不宁的理由先留下;他们和楚王平素没什么关联;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兵部那边多少还调得动;至于勇士营和新军是别想指望了;勇士营是归御马监管理;而张永刚刚从御马监离任;可是关系还在;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又是高凤;高凤现在也是死命巴结着楚王;这人就算到时不是楚王一边;也绝不敢给楚王添麻烦。如此算来;能支持我们的军马也只有三大营了;所以勤王的军马绝不能走就走。必须留下。”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三大营和勤王大军有数十万之众;把他们捏在手里;倒也不怕有人造次;可是厂卫呢?厂卫可全都是他们的耳目;不能掉以轻心哪。”
李东阳喝了口茶。苦笑道:“厂卫是别想插手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楚王就是靠这个起家;现在厂卫内部是铁板一块;除了楚党还是楚党。不过我们有朝廷百官支持;倒也能分庭抗礼。”
杨廷和勉强点头;苦笑道:“最担心的是太后;到时皇上寻不回来;太后未必肯同意扶立新君。”
李东阳正色道:“太后素识大体;想必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而且这几年宗室们被厂卫压得太狠了;尤其是宁王伏诛之后;听有不少人对这楚王心里怀着不满;只要咱们悄悄鼓动一下;让宗室们话;太后毕竟还是要顾忌着社稷。至多也会秉持公正的立场。”
李东阳看了杨廷和一眼;道:“其实最关键的不是太后;而是大义;我等只要秉持大义;哪个宵敢阻挡?而安陆王殿下素有清名;礼贤下士;待人宽厚。只要他跟出来收拾局面;到时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谁可阻挡?”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但愿能一切顺利。不过眼下;还是尽量与安陆王殿下少些接触;以免被人授了把柄;现在楚王只怕也回过味来了;厂卫先前都在查找皇上下落;只怕往后会抽调一些人手盯着其他地方;所以更要谨慎。”
二人浅谈了几句继续喝茶;杨廷和突然道:“句诛心的话不知当不当;皇上还有那刘瑾二人这么大的活人;不见了踪影就不见了踪影;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难道他们沿途不要吃喝;沿途不与任何人接触?厂卫的能量这么大;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可是为何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李公;要提防啊。”
这话还真有些诛心;李东阳心下了然;却也没有再讨论下去;只是微微一笑;道:“静候结果;到了年末的时候再没有消息;就该有所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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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另一边的耳室里;焦芳慢吞吞的吃了茶点;随即如老僧坐定了一般;一动不动;正午的时候一般都可以憩一下;不过眼下这个时候;谁还能休息就休息。
此时一个书吏蹑手蹑脚的进来;笑呵呵换了一副新茶;他见焦芳没有动静;于是转身要出去。
焦芳突然张眸;眸光闪烁了一下。
“王才;你稍侯一下。”
这叫王才的停住脚;笑吟吟的道:“不知阁老有何吩咐。”
焦芳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让这王才觉得很不自在;良久;焦芳开口道:“昨日兵部的拿份奏书;为何没有及时给老夫过目?”
王才忙道:“当时见阁老疲惫;所以……”
“所以故意瞒着老夫;等有人拟了票;才知会老夫一声是吗?”焦芳冷笑。
别看平时焦芳在内阁总是装作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可是今日;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王才道:“阁老诛心之言;人怎么受得起。”
焦芳不话了;只是冷冷看着王才。
王才受不了他的目光;街着站了片刻;便心翼翼的道:“阁老好好歇息;人告辞……”他转身要走。
焦芳却是笑了;道:“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茶盏;而后狠力朝王才的面门摔过去。
啪……
茶盖撞在王才的鼻梁;王才顿时捂面呻吟;身子弓了下去。
焦芳站起来;冷漠的道:“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内阁行走的书吏;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欺上;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那楔招;告诉你;这内阁还轮不到你这种人上下其手”
王才痛的眼泪飙出来;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而外头的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顿时有几个书吏进来;见此情景;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杨廷和和李东阳也从另一边来了;杨廷和看了看盛怒的焦芳;又看看躺在地下的王才;眉头不由皱起;随即慢吞吞的道:“焦公这是何意?”
焦芳似乎是气消了;不过脸色仍然不好;冷冷的道:“有人欺上瞒下;坏了内阁的规矩;这不知死的东西;今日若是不惩戒;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内阁是什么地方;这是中枢;他当自己是下头的县衙府衙;当自己是上负上官;下欺百姓的杂役吗?”
杨廷和却是冷冷看着焦芳;王才是他的人;焦芳现在闹这么一出;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他没有去维护王才;只是平淡的道:“现在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王才;你起来陪个错;下去养伤;焦公一向大人大量;你不要记恨在心。”
焦芳却是森然笑了;道:“他并没有得罪老夫;若只是得罪了老夫;老夫也不会惩戒他;老夫是公事公办;是因为这王才不懂规矩;既然不懂规矩;那么就该开革出去;永不叙用;赔罪有个什么用?”
下头的那些书吏见了;一个个身如筛糠;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才却是吓了一跳;能在内阁里办差;要走的门路可不是一个两个;这是费了不知多大功夫才抬举起来的;现在要开革他;这就是把他的前程全部断送了;他惶恐的看着杨廷和;又看看焦芳;疼痛也一下子忘了。
杨廷和铁青着脸;却知道不能再纠缠;这种事越是纠缠越是一笔糊涂账;他冷冷一笑;道:“焦公好气派。”罢拂袖而去。
焦芳也没再什么;宣布将这王才开革出去;随即便将其他的书吏叫来;吩咐道:“往后再有什么奏书;都要先让老夫过目;谁敢玩猫腻;王才就是榜样。”
下头的人自是唯唯诺诺;谁也不敢怠慢。
这一顿打;倒是一下子树立了焦芳的威信;其实在内阁里;焦芳一直是不太起眼的存在;尤其是刘瑾垮台之后;大家更是对他疏远;现在这么一下;倒是让下头的人对他有了敬畏之心。
焦芳到了下午的时候照旧在案牍之后拟票;始终没有对杨廷和发一言;等到下值的时候;他也大剌剌的负着手走了。
焦芳一走;李东阳脸色露出警惕之色;对杨廷和道:“焦芳这么做;似乎意有所指。”
杨廷和一边盯着一份奏书;一边冷冷的道:“无非就是杀鸡吓猴;借此来树立威信;拿那王才来打你我的脸面而已。”
李东阳郑重的摇头;道:“只怕不只;应当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似乎有了提防之心;今日这么做;似乎有警告的意味。”
杨廷和放下手里的奏书;淡漠的道:“警告;就凭他吗?”
杨廷和很是不屑于顾;不过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道:“那个王才;要好好的安抚一下;给他另寻一个差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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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王子诞生
士林的清议愈演愈烈;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拨人在传扬此事;可是几个月过去;皇上仍然了无音讯;如此一来;这样的议论就更多了。
消息传到了宫中;张太后居然出奇的沉默;显然;她对这种言※论是默许的。
摆在张太后面前的无非就是两个言※论;前者是当今皇上昏聩;不顾江山只顾自己游乐;结果失踪。而后者显然体面得多;等于是将这个声名狼籍的皇帝比作了泰伯一样的大贤。
张太后虽然也能听出这里头的意味;可毕竟也要顾忌宫中的体面和皇帝的名声;居然鬼使神差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其实也不得不;这背后想出这种流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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