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第545章

巨龙已收，禁制就在不远处。
这是一个极其繁复的禁制，一看就知道。乃是斯蒂尔的杰作。若是放在过去，柳天涯还得花费不少时间，才能参悟这禁制的特点，破禁而入。现如今，只略略一扫。立时看出了这禁制的虚实奥妙，施施然。迈步走了进去。
“谁？！”
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阴暗之处喝问。
“我。”笔直走到了芬诺之前。淡然应道，“柳天涯。”
“你终于还是来了。”芬诺低垂着头，喃喃说道，“你已经参悟了这个禁制，你要来取我的性命了吗？”
“我对取你性命没有兴趣。”柳天涯摇了摇头。
“你就不怕”芬诺猛然抬头，声音戛然而止。“怎么不说下去了？”柳天涯冷然一笑。“你已经看出来了？修为不够，眼力倒是不错。”
芬诺也不否认，根本没必要否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鬼伎俩又有什么用处？
“是啊，我看出来了。”芬诺有些畏惧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鬼影不自主的颤抖了几下。过了好一阵子，才又安定了下来。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超过了你师父。当年，我选择押注押在你身上，果然没错。如果”嗫”
如果不是先前的所作所为。庞天凌等人也不会这样追杀自己。如果不是搞出来那么多的因果。柳天涯也会带自己出去。只可惜，这些“如果”永远都不会发生。就算事情重来一遍，为了破天而出，该做的事情，一眼会做！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芬诺的目光又渐渐变得坚定起来。身形也越来越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稳。
柳天涯明白芬诺的变化，人若有了坚定不移的目标，任何压力都无法使其屈服。
天才若芬诺，更是如此！
从芬诺那些存留在电脑里的资料中，柳天涯已经无数次领教到了他的天才。纯论炼器手法，芬诺或许不如桑顿乙可若是两人用法器来一场大战。桑顿定会惨败！
芬诺的奇思妙想，远不是桑顿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你很厉害。”柳天涯缓声说道，“我从你那些资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蒙你夸奖。深感荣幸。”芬诺自嘲的笑了笑，“你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来恭维我的吧。”
“当然不是。”柳天涯微微笑了起来，“我有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什么斗不过桑顿？”
柳天涯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去问两个混元量劫之前发生的事情。跟聪明人说话。很多时候，不必直接询问。即可传达用意。
果不其然，芬诺立刻领会到柳天涯的来意。
“你认为，我跟桑顿密谋了什么事情？”芬诺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吗？”柳天涯淡然说道，“我在大千世界里修炼，经常翻看阿尔达迷遗留下来的东西。对比你存在电脑中的资料，很明显，你跟阿尔达迷修为相当，计谋更强。阿尔达迷会死在你手里，也属正常。”
“相比而言。桑顿的修为就差多了。就算你不动用类似巨龙这样的法器，桑顿也远不是你的对手。”
“更何况
“更何况，我还有一大群手下。那桑顿却只有一个陈家，以及一群乱七八糟的魔兽帮忙，对吗？”芬诺截口把柳天涯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没错。”柳天涯点了点头，“你打算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芬诺摇着头，说道，“没错。我能够写出一堆堪比阿尔达迷念想的资料。但是，我却无法运用它们。这直接导致，虽然我有众多手下，可是，我却斗不过桑顿。甚至于。连区区一个陈家。都会让我畏首畏尾”我这种解释，是不是很荒唐？”
柳天涯没有立刻回答，他专注的看着芬诺，看了很长时间，他才确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
芬诺的解释。确实很荒唐。哪有悟道至深、至明，却无法运用的道理？在见识过吉尔塞纳分魂之术以前，柳天涯恐怕不会相信芬诺的解释。在这之后，他却知道。这种看似荒唐的解释，其实预示着唯一的一种可能性
芬诺曾经遭遇过灵魂分裂！
“灵魂分裂？你是说，完全的裂开？”芬诺大为惊愕。
裂出一缕灵魂，铸炼分身，这是实力稍强一些的强者都会的法门。但是，这种分裂。仅仅是分出一小缕灵魂出来，绝不会带走灵魂中重要的记忆一 实际上，几乎不会出现任何记忆上的损失。
完全的裂开却不同，记忆将会被彻底割裂。任何一部分灵魂，都只能带有残存的记忆，再也不复完整。
这种状况，只有可能被强敌攻击时才会出现。芬诺讶然推理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击杀阿尔达迷时，也遭受到了重创，灵魂完全分裂开来了？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的灵魂之中，又怎么可能一丁点儿痛苦的印象都没有留下来？这不可能！！”
强敌的攻击，可能会带来灵魂分裂。但是，分裂的灵魂或多或少的都会带有遭受重创的回忆。芬诺的质疑，合情合理。
柳天涯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自然不是因为遭受到了重创。大概，是你中了某人的计。”
第二十四章　芬诺（二）
涯将吉尔塞纳如何破天而出。以及其在大千世界割销懵儿，娓娓道来。听罢，芬诺默然，长久无语。
聪明如他，自然已经知道，柳天涯所猜测的陈年往事。
进一步，冉也明白，柳天涯为何会来寻找自己。
“你想知道，两个混元量劫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想知道　我跟吉尔塞纳，以及桑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错。”柳天涯点了点头，“当年，你定是上了吉尔塞纳的当，所以才会灵魂分裂。”
“就算你猜测正确，又有何用？”芬诺疑惑的说道，“我完全不记得曾经跟桑顿、吉尔塞纳有过联合。我只知道，我跟桑顿斗了无数个岁月。最终，他打不出来，我也攻不进去。至于吉尔塞纳，留在小小千世界里的，被我杀了。这些你都知道，还想问我什么？”
“问当然是问不出来了，得想点别的办法。”柳天涯微笑着说道，“芬诺，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
芬诺反应很快。
“你要去遗忘之都，施展逆转时空之术？”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柳天涯摇头微笑，“那桑顿也不是傻子，吉尔塞纳更是深谋远虑。遗忘之都虽然要去，却不是我们要去的唯一地方。走吧，边走边谈。”
遗忘之都，忘忧”底，柳天涯再一次进入了陈家生活着的地方。
岁月流逝，陈家已经衰落破败。后人再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一个个都去其他地方谋生了。
芬诺被囚，黑暗之地完全被铲除。九幽大阵的危险不复存在，他们也没有了必须留在这里的必要。
当第一批外出的子弟，带回来天可破，道可修，外面的世界更加宽阔的信息回来之后，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安心守在忘忧川底，安心与那些懵懵懂懂，灵识低下的魔兽们厮混在一起了。
于是，当柳天涯带着芬诺，走进这处桑顿精心构筑的地方时，四面空无一人。
“我们先从这里开始。”柳天涯说道，“我需要你仔细回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知道了陈家的存在，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
逆转时空虽是玄妙的法门，却也不是随便使用，就能达成所愿。要知道，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小找到自己想要看的那一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让芬诺回忆追溯，找到记忆的源头。如此一来，才更有成功的希望。
芬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点点头，回忆了好一阵子，方才说出来了一个时间。
依照芬诺所说的时间，柳天涯逆转此处时空，倒回去查看。居然发现，陈立儿的存在。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陈立儿，只是相貌颇为相似罢了。
“不知道，桑顿替他们陈家布下的那个转世法阵，是不是每一次转世重生，都会转到相貌类似的人身上？”柳天涯这样想着，目光追随那个酷似陈立儿的女子而去。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柳天涯不仅有些惊讶。
在一旁观看的芬诺也奇怪的说道：“这个女子有点不同寻常，陈家其他人都不怎么修炼，唯独她，勤修不止，她应该就是当年陈家最厉害的角色了吧。”
“怎么，你不认识她？”柳天涯随口问道，“你不是说过，你跟陈家还有过交手吗？陈家子弟挡住了你一众手下，桑顿跟你斗得难解难分。难道，那些陈家子弟里，没有她？”
“肯定没有。”芬诺摇头说道，“你看她修炼的功法，乃是攻心之术。当年跟我一众手下交战的陈家强者中，可没有善于攻心之人。”
“也许，情况还没有紧急到需要她出手的地步吧。”柳天涯点点头，继续往前追溯，回看了下去。
一直追溯到桑顿布下这处秘境，将陈家众人迁徙而来，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门道。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