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想过部长的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太没有道理了。“风景不是给一个人看的。”我说,“最重要的是,应该让更大多数的人们获益――”
“说得对。”部长点点头,不再理会我。他转过脸去,看着房间另一端的苏静美,“小苏同志,你说说看,他的提法,是不是有道理?――好的风景,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
苏静美淡然一笑,望着我,没有作答。
“就象这片风景,有得必有失――得失荣辱,从来就是一个哲学命题,恒古有之。”部长说,“关键在于,最大的利益考量维系何处。我认为,真正心系天下,命属人民的英雄人物,不应该耽于小我,更不应该回避使命。”
长们离开了,就象他们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没有留下更多的说法,他们说,让我自己考虑。
上官仪留了下来,她说我们没什么好考虑的,组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已经正式对外宣布,恢复你的党籍,以及名誉;由于当时监管不力,犯罪分子通过网络传播,造谣中伤,捏造事实,致使你的形象以及个人隐私受到严重损害,除了追究当事者的法律责任之外,信息产业部门也于日前向你公开作出道歉,愿意承担相应赔付责任,几位主管领导引咎辞职。”
“不需要。”我笑了笑,“让人家丢官干什么呢,又不关他们鸟事。”
我们正在医院的天台上散步,欣赏风景――跟以前那次看护我时一样,上官仪手里推着轮椅,我们谈谈说说。
“对不起啊仪姐。”我突然想起来。“你现在怎么样?还在外交部吗?我的事情,连累到你了。”
“现在回中直了,没事。”她点点头,“也不是你的原因。当时自己请调的。”
“对我很失望,是吗?”我一笑。
“是的,听信了那些东西,真的有崩溃的想法――我很抱歉,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她叹了口气,“应该说,最了解你的人,毕竟只有她。”
“是啊。”我说,“我很幸运。”
我和上官仪的视线同时转向,看着身后最美丽的风景――苏静美。她也正在望着我们,淡淡浅浅地微笑,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很熟悉。
阳光明媚,空气甘甜,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恍若隔世。小说整理发布于
“你的任职安排――来到这里之前,首长们在省城看望过林生同志,他向中纪委提出建议。”过了一会,上官仪又说。
“哦?”我说,“周书记,他还好吗?”
“也在医院里。近段事情烦心,他又上了年纪,比你恢复得还慢。”上官仪说,“林生同志说,汉江出了这档子事,他的家属也有涉及,他向中央请辞。”
“呵呵。老周是位不错的同志,党性原则都有,也有他的灵活性,以前倒是误解了他。”我笑着说,“不过辞职什么的,你们可千万别信,这叫以退为进呢,我了解他。”
上官仪瞪了我一眼。“人家姿态高,觉悟好,没你那么无聊。”她说,“首长们没有同意,汉江目前必须他来主持工作。揭了窝案的盖子,现在局面依然稳定,老同志功不可没。”
“嗯嗯,我同意。”我说,“关键在于他自己没啥问题,什么都联系不到他――那位女婿呢,收拾了吗?”
“逃到国外,已经给咱们盯住了,现在正跟那边政府谈引渡呢。林生同志向领导人表态,一定要抓回来,彻查法办,而且如果这些事情牵涉到自己的家人,他也绝不姑息纵容,听凭法律处置。”
“呵呵。”我又笑。“老同志太了不起了,太有原则了,大义灭亲啊这是。不过什么案子都不可能牵涉到他女儿,都是姓楚那小子干的,这个我也清楚,呵呵。”
“你在想什么?又度君子之腹了?不要瞎猜疑。”上官仪也是一笑,“他对你倒是非常推许,向领导们力陈你的优秀,还说他愿意继续留任汉江省委,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
我汗了一个――老同志拿我当理由了。小说整理发布于
“是的,关于你的工作任命,林生同志亲自向中纪委提出建议,中央讨论通过,已经正式批准。”上官仪说,“汉江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副书记。由你来主持省纪委全面工作。”
我摇摇头,感觉到无聊。“这个,真不需要了,我已经跟组织表明过态度。”我说。“从法律上来说,我是自由的,不是吗?”
“那么多人想当领导,那么多领导没事可干,找他们吧。”我说。
上官仪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把轮椅转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漫不在乎地看着她。
“你有为组织考虑过吗?”她的声音充满严肃。“你现在代表什么?正义,勇敢,真诚,无私,你是一个英雄人物,而且不是出于政治宣传――对你的宣传,来自群众的自发行为,是真实可信的,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我淡然一笑。
“那么,组织的形象在哪里?”她说,“事实上,你是组织的一员,是组织培养了你,拯救了你,而且你将继续在组织的领导之下,从事政治工作,为大众服务,捍卫人民的利益。”
“问题是,我不要政治了,你们必须尊重我的想法。”说着话,我撩开衣服,露出身上的累累伤痕,我指给她看。
“还有我的爱人,她也这么想。”我说,“除了伤害,政治给了我们什么?”
第138章 腐败天敌,罪恶克星
第138章腐败天敌,罪恶克星“不是政治,是罪恶――你自己也说过。”上官仪没有看我,语调依然平和。“伤害你的罪犯,已被绳之以法,组织给了你说法。”
“好吧,算你有道理。”我放下衣服,也不想在词汇问题上跟她纠缠。“不管伤害是拜谁所赐,以后我都不想再要,我们已经宣布退出了。”
“不行。”拒绝的口吻非常坚决。“苏静美可以,你不能,现在你没有退出的选择。”
“天哪!”我呻吟一声,“是不是世界变了?没人愿意当领导啦?要不,我帮你们找个?――这忙我想应该能帮到。”
“并不是有什么工作非你不行。少了你,地球一样转动――我想你也清楚这一点。”上官仪冷笑一声,看样子也不想跟我多废话。“不过形势所在,希望你弄清楚状况,主动配合。”
“你是人民英雄,腐败天敌,罪恶克星,大众利益的代言人和捍卫者――全世界都在议论。”她淡淡地说,“如果你脱离了组织,意味着什么?那是对当前政治最彻底的伤害。组织形象何存?政府颜面何在?”
“所以,需要我来为局面买单,为组织代言,让人民重拾信仰对吗?太尴尬了。”我也冷笑,“如果拒绝呢?后果是什么?”
“谈不上什么后果,你确实有你的自由。”她轻飘飘地说,“只不过,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提醒你一下,你所期望的幸福生活,绝不是空中楼阁,必须具备现实上的基础。比如说,你爱人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正面结论。可以客观地告诉你,如果你与政治无关,那么她的那些行为,就谈不上正确动机,那就是犯罪,是在反党反政府!”
我草了!――这个说法,够劲道!
我回过头去,看了苏静美一眼。她也在望着我。相对无语。
我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沉默了――她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在等我的选择而已。
“安排我去纪委,嘿嘿。”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觉得有点黑色幽默的意思。“我去那里干什么呢?其实大家都清楚,我什么也干不了――在那个位置,我真想做事情的话,会给组织带来更大麻烦的。”
“只要你不搞个人主义。”上官仪瞟了我一眼,声音柔和下来,可能感觉到我的妥协了。“你的所有工作,都会在组织和上级的领导下开展,去发挥你的才干,拿出你的勇气,反腐败,反特权――”
“算了吧,自欺欺人。”我打断了她的意淫,感觉有点兴味索然。“也就是在那配个相,摆摆造型。我知道。”
上官仪瞪着我,样子非常不满。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我也瞪着她。“反这个反那个,怎么反?别说复杂的,就从基本层面看,最简单直观的一些东西,公车私用、公费吃喝、职务消费,全国一年几千个亿的财政支出,所有人都要为权力被动付账――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身边发生,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你去反啊?去跟整个体制对抗,跟全体权力者为敌?要我再死一次吗?”
“真是个笑话。”我一摆手,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没意义,她也不能改变什么,我清楚。“我愿意接受职务,接受组织安排,也愿意配合宣传工作。”我说,“不过到此为止,以后各安天命,就别期望我再做SB了,我不会再为政治牺牲。”
一个星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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