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靠近时》第86章


“那么如眉生了个胖小子,她们母子被莫离强行带走了的事,你们也是毫不知情的罗?”无风无奈地瞟我一眼:“关爷爷要我带句话给,呃……给嫂子。”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马上捂住耳朵——如眉被剑风带走虽然我们不知道,但如眉生孩子这件事,我可太知道了!关爷爷隔三叉五的飞鸽传书里一再强调,想不知道也很难啊!开玩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话!
“你可以不听,但我不能不说啊!要不然,关爷爷能饶了我?”无风笑得很促狭:“关爷爷说:瘦竹杆,什么时候生个重孙子给我玩?不要让我说中——你不会是真的连生孩子也不会吧?!”
我就知道!这大半年来,每次飞鸽传书都是念叨这件事,念到我耳朵都起茧了。
“大哥,半年不见,你不但连穿衣服的品位降低,不会连……”无风憋着笑,故意用怀疑的眼光审视怀远——啊,那是我的杰作啦!我背着无风悄悄向怀远吐了吐舌头。
“晴儿还年轻,我还想带她去很多地方。再说她身体弱,短期内,我没打算让她生孩子。”怀远神色自若,对他关于衣服的评论不予理睬。谈论生孩子,就好象谈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平淡——我脸暴红,被他气死!
“那还是晴晴的问题嘛……!”无风不怕死,继续打击我。
我跳起来“哼!我出去吃好吃的去,你俩谁都别想吃!”——再呆下去,准要死人,不是我被他们气死,就是无风被我掐死。
看无风的样子,好象在笑容后面总隐藏着点什么心事——这次来,肯定是遇到难事,要找怀远商量的啦!不然,我才不信他抛下庄里那么多的事情,不远千里,专程来取笑我跟怀远的!
我呆呆地仰望着澄静的夜空,那轮圆月已开始西沉,夜已深了!初冬的风,吹到身上,令我打了个寒颤。咦!刚刚好象有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快得我还不及许愿,哎,好可惜!
“晴姐姐,晴姐姐,唱支歌给阿茹娜姐姐吧!”托娅象只快乐的百灵鸟,蹦跳着拽着我的衣角,不由分说把我推到了篝火旁。
“雄鹰长了翅膀总是要高飞,百灵鸟的出生是为了尽情的歌唱!夫人,请你为这对新人献上最美好的祝福吧!”苏大娘笑得乐开了花。
唱就唱,谁怕谁啊?我转了转眼珠,看着身边散落的无数云朵般洁白的毡房,听着悠扬的马头琴声,再瞧瞧举杯畅饮的小伙子……有了!呵呵,这么简单的蒙古舞还难不倒我。我微笑着走到手拉着手跳得正欢的蒙族姑娘和小伙子们中间,加入他们,跟上他们的节拍,绕着篝火,送上我真心的祝福:
草原夜色美
琴曲悠扬笛声脆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
汇入毡房闪银辉
啊哈呵~~~~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啊
汇入毡房闪银辉
草原夜色美
九天明月总相随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
牛羊如云落边陲
啊哈呵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啊
牛羊如云落边陲
草原夜色美
未举金杯人已醉
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
轻骑踏月不忍归
啊哈
晚风唱着甜蜜的歌啊
轻骑踏月不忍归
欢快的歌声在夜空里飘荡,怀远和无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结束了他们的“秘密谈话”,双双走出了帐篷,来到人群里,静静地聆听着。跳跃的火光及明亮的月光交织着,投射在他们的脸上,显得变幻莫测——犹如此刻他们纷繁复杂的内心世界,让人捉摸不透。
隔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我的目光与怀远的相遇,然后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怎么了?”我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怀远。
“没事,放心吧。”怀远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夜深了,别玩了,早点睡吧,仔细又着凉了。”
“哦。”我被怀远拥着,向我们的家走去,那琴声笑语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第四卷 终曲篇 第二十二章 挑灯看吴钩
我估计错了——那个洁癖男,那个有着严重颜色偏执狂的名叫柳无风的家伙,居然声称自己真的纯粹是闲得无聊,才会到此一游。住了两天之后,挥挥衣袖,没有带走一丝云彩的走了。
日子好象又回复到了最初的平淡和幸福。平淡得好象无风根本就不曾来过一样。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静静地闭着眼睛,默默听着怀远貌似平稳的呼吸——这家伙从无风走后,白天虽然看不出异样,可是晚上却开始反常。
怀远终于在第十二次翻身后,选择放弃睡眠。他轻柔地把我的头放到枕上,小心翼翼地拿开我横在他胸前的手,偷偷地下了床。我忍住想要叫住他的冲动,微微眼开眼睛偷偷张望——半夜三更的,他要到哪里去?
怀远哪也没去。只取下了自从住到陵川后,就一直挂在墙上当装饰品的那把绝情剑。剔亮了油灯,掏出雪白的丝巾仔细地擦拭起来。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薄薄的嘴唇不自觉地紧抿着,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带着点压抑的躁动。
他,开始不能忍受这种平凡无奇的生活了吗?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滚滚红尘里的纷纷扰扰吧?是啊,他是一只雄鹰,天空就是他的家,始终要展翅翱翔;他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骏马,理当迎着狂风暴雨奔跑。把他束缚在小小的二人世界里,困在这偏远的牧场,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啊,怀远动了一下,好象要起来,我急忙闭上眼睛。感觉他走到了床边,久久地盯视着我,目光中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怀远几不可察地低低叹了一口气,帮我把被子掖了掖,眼中的光明显变得柔和,我仿佛已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良久,他终于踱了开去,再度拿起那把剑,深吸一口气,装进剑鞘,重新挂在了墙上——就好象他从来也没有动过那把剑。
怀远又回到我的身边,紧紧地搂住了我,好象要从我身上汲取力量。我默默地向他怀里偎过去,一颗泪悄悄地从眼眶里滑了出来,濡湿了鬓角……
这一夜显得隔外的漫长。好容易挨到天蒙蒙亮,怀远跟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毕后去外面开始他每天必做的吐呐功夫。我叹一口气,开始动手收拾起行礼——是到了该跟陵川告别的时候了!——许多年以后,我常常会忍不住揣想:假如这天晚上,怀远没有去擦他的那把剑;假如我醒来却装做不知道;假如我知道了,却不跟他提起;假如……假如我们没有离开牧场,那么我剩下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住了那么久,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好象都有了感情,真到了离别的时候,我怕我会哭——不喜欢分别时的沉重气氛,所以我不打算跟牧场里的人一一告别。
“晴儿……”怀远掀帘进来,看到我,他微笑地调侃:“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懒虫居然不赖床了?”
“恩,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当然早点起来。”我神情自若地拍了拍放在脚边的包裹:“哪,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要是再晚,大家可就全都起来了。”
“你不必太感动。”我瞄了他一眼,快速接着说下去:“只不过,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不要半夜里爬起来吓人。害我装睡,怪累人的;还有,我昨晚没睡饱,所以你今天不可以骑太快;另外,办完你想做的事,你还是要带我到处去玩……”
我本来以为我的决定是体贴的、明智的,是正确的,是绝不会让我后悔的。可是,当我发现我们现在正在往京城前进——正确的说,已到了离开封不到五十里的朱仙镇,住进了朱仙镇最大的广来客栈。无风已在这里等了我们两天。而他们的目的地,显然是:开!封!——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开玩笑,现在金国西路军在粘罕的指挥下自太原向汴京进攻,连克威胜军、隆德府,渡盟津,宋西京、永安军、郑州皆投降,目前已抵泽州;东路宗望攻临河、大名、德清军,克怀州,向开封节节进逼;马上两路大军的矛头将直指开封,上演历史大悲剧。我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撞枪口上,不是自个找抽吗?!
“不行!不准去!”我挡在房门口,说什么也不准怀远走。
“晴儿。”怀远很无奈,抚额低叹,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懂为什么千山万水都已走过,快到目的地,我却突然反悔。
“别的地方都能去,开封,不行!”我也很坚决——今时不同往日,上次有惊无险,这次可是动真格的——那里,真的会死人的!我怎么可能明知道是悬崖,还让怀远和无风往下跳?!
“晴儿!京城里有那么多的武林同道在等我们共商大事,敌人已快打到家门口,我们没有时间再让你闹脾气。你乖,好不好?”怀远低声下气哄我——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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