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87章


“当然了。我对你很熟悉,因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他眨眨双眼,神秘地一笑。
“不一般?”她专注地盯着川夜,期待他说出下文。
第六十九章 春眠不觉晓(下)
川夜笑着近前,伸手抚弄着她额前的散发,下一瞬便低头吻住了她。王云吓了一大跳,一时僵在当地。待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想要将他推开,怎奈手刚上碰上他便被他牢牢抓住,动不得半分。王云张嘴,一股腥甜便窜进嘴里。川夜松开她,吸着凉气,不悦地瞪着她。
“你倒是有本事了,学会咬人了。”
“谁让你……轻薄我了。”见他唇边染着一丝血渍,她便低了头。
“这也算轻薄?那看来我还得准备个八抬大轿将你抬回家才不枉你一身的清白。”
清白?王云脑子里“轰”的一响,脸色立马变如纸灰。待川夜的手往她的衣襟处伸来,王云立马大叫起来,高呼夏狸的名字。眼下的情况另川夜恼火。王云一脸悲伤地扑倒在夏狸怀中,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川夜,似乎很想以眼神将他杀死。川夜听闻她受了伤,便想看看有多严重,结果却被她误认为轻浮的浪荡子。
眼前的云池,另川夜感到极为的陌生。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伤得连路都不能走,且最严重的是居然又一次失去了记忆。她的世界里除了夏狸便再无他人。夏狸说这是上天给她的恩德。若真是恩德,那便不该让他寻到这里来。摸摸唇角,方才被她咬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公平竞争。若是你能将她自我手中心甘情愿的带走,那我便放手。”夏狸突然出现,脸上闪着一丝悲壮。
“哦,有意思。”川夜双眼一亮,扯出一抹笑容,“一言为定。”
二人抬手在空中击起一声轻脆的声响。
对于川夜的到来,王云极为不习惯。眼下里,她知道了自己的原名叫云池。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的普通,不难听却也让她喜欢不起来,因为这个名字是自川夜嘴里冒出来的。
“云池,发呆呢?”
“云池,我带你出门。”
“云池,这花儿香么?”
“云池,今天夜色不错,咱们放烟火罢。“
……
一天里,云池这两个字他时时挂在嘴边,想不听到都难。到最后,她悲哀的发现,这名字她已经听习惯了。但让她奇怪的是,夏狸从来不喊她的名字,哪怕“王云”也没听他唤过。夏狸与川夜,两个人似乎约定好似的,一天一个出现在屋子里,二人极少碰面,以至于她有时想见夏狸,却偏偏只有川夜一脸得意的笑在眼前晃荡。与夏狸在一起时她的心是安稳的,与川夜在一起时,却如踏薄冰,让她无所适从。
一睁开眼,天色已是大亮,扶着床柱子移下床,正欲拿衣衫,却见一件外衣披上了肩头。河的对岸,荡漾出阵阵笑声,忍不住拿眼望去,一时看住,直到腰间传来动作,方转眼,却见衣衫已被穿上身。轻风阵阵,香气扑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味儿,随风流窜。
对于川夜,她是陌生的。虽然他模样长得极好,但却不太喜欢他。他讲话似乎总是没个正经,一副笑嘻嘻的浪荡表情,让云池不仅怀疑起以往的自己来。川夜的行径总让她认为他是个举止轻浮的男子,若真与他相交甚密,那不明摆着她先前便是一个行为不大检点之人。一想到自己有失检点,不免有些沮丧,或许真因了此,夏狸才不愿多提她那“不堪”的过去。
“喜欢么?”川夜突然出声道。
“什么?”正自思想的云池忽然被他打断,便愣愣地问道。
川夜不语,只浅笑着拉过她的右手。云池摊开手掌,却是一盒胭脂。她愣了愣,瞅了瞅川夜,方打开盒盖,伸出食指于盒内沾了一点胭脂放置鼻间。一抹淡淡的香味儿随着春风蒸发于空气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异。云池望着盒内绯红的胭脂,食指在盒内轻轻搅动,直到阳光窗透窗棂于胭脂上染出耀眼的光晕方才停了动作。
“这味儿如何?”
“有些,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便闻到过。”云池依着自身的感受老实回答。
“这是姜茶花,你最喜欢的一种植物。”
“姜茶?是否也是平日里喝的茶叶?”云池试问道。
“姜茶是一种花,花开无常,结出的果实虽然甘点,却极少有人喜欢吃它。”
“既然能结出甘果,为何没人喜欢吃?”
“姜茶是一种十分敏感的植物,开出清香的花朵,结出甜美的果实,但会吸引来一些麻烦,导至它的生命受到威胁。因此某些姜茶会因环境而发生一些改变,分泌出毒汁,如果无法分辨果实是否有毒,便会中毒身亡。所以,一般人不会去碰它。”
“呃,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姜茶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池皱眉道。
“但是,你很喜欢吃姜茶果。”川夜突然又冒了一句。
“我喜欢吃?这,为什么?”姜茶果既然是一般人不去碰的东西,那自然是真有毒的,但有毒的果实她都喜欢吃,难道,她拥有分辨果实的方法?
“想知道?保密。”川夜双耳一抖,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保密?”
“你不是说过对自己以前的事不感兴趣么,那如今又何必要追问。”
“保密就保密。”云池不屑地瞅他一眼,将视线调往窗外。
川夜勾起一丝笑,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方转身离云。云池闻见身后脚步声响起,缓缓回首,望着逐渐消失于门口的身影,眼内漫上一层淡淡的色泽。
云池的肚子刚刚准备要唱空城计,却见一袭青衣的川夜依旧摇着一贯的黑色马尾,却两只衣袖挽得高高的,手上托着几个盘子,不紧不慢地自门外走了进来。望着他脸上挂起的笑容,云池眉间微拧,缓缓移动到桌边。香味儿老早便自门外飘了进来。待掀开盘子一看,却是一份烧鸡与一份清汤,外加两碗白米饭。
“早膳就吃这个?”云池伸手指着桌上的饭菜问道。
“怎么,还挑食呢?”川夜夹了一块鸡肉不客气地塞进嘴巴里,表情似乎十分享受。
“可是,一大早便吃得如此油腻不好的。”大夫说过让她不要吃得太油,所以至今她几乎都在吃素。
“偶尔为之,没大碍的。瞧你现在,皮包骨一般的,一瞪眼便能活活吓死人。”川夜吐出一根骨头。
“罢了。”云池不悦道。
“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呀,别光拿眼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准把你肠子给悔绿了不可。”川夜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
云池瞅了瞅清汤,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清汤,一点儿油星都见不着,汤面上连一颗青菜都没有,光秃秃的,似洗锅水一般。这汤她看了都没味口。瞄了烧鸡几眼,又瞄瞄川夜,见他吃得十分欢快,便动手将碗里的肉送进了嘴巴里。鸡皮带点微微的焦,内里的肉多汁而鲜嫩,轻轻咬上一口,便满齿盈香。她一面吃着鸡肉,一边拿眼瞟坐于对面的川夜。
“怎么,贪恋我的美色了?”川夜啃着鸡腿,眼也不抬地发话。
“男不男女不女,僧不僧俗不俗。”云池不客气地挖苦道。
“此人绝不是人。”待云池点头表示同意后,他却又冒来一句“不是人,便是仙无疑。”
“少拿自己当会事儿,瞧你,骄傲得连尾巴都翘起来了。”
“呀,你看到我的尾巴了?”川夜抬起头,一双眼眸笑眯眯地瞅着她。
“狐狸的尾巴想藏也藏不住。”云池晃晃手,对盯着她的川夜道“笑什么笑,脸给我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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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池与川夜用过早膳,太阳正好升过山头爬上云梢,放射着明亮的光芒,静静地瞅着多情的红尘。柳眉儿卷着轻风,在河边上晃晃荡荡;小贩的吆喝声抑扬顿错,混夹着豆皮的味儿四处飘荡,惹得对岸的云池心里痒痒的。
“想不想出门?”川夜不知何时进得门来,似乎窥见她心底的思绪。云池瞅他几眼,方点点头。
川夜扶着云池,慢慢向屋外走去。右脚刚踏出门槛,便闻见一阵马蹄声疾奔而来,卷起一阵烟尘,方遥遥而去。云池被烟尘给呛住,咳嗽了几声,不悦地皱起眉头。
“叫你坐车你偏不。”川夜摇摇头道。
“坐车有何趣味,在车厢里什么都看不清。还是在大街上好,多热闹啊。”她瞅着河对岸笑道。
“现如今你倒是变得似小松子一般的爱热闹了。”
“小松子?是谁?”云池不解地望着他。
“一棵松树。”川夜笑了笑。
川夜的某些话听在云池耳里是不一般的,她自然禁不住对自己记忆里的过往的好奇,却又不想去问他,只得自个儿琢磨。揪着他的话想了几个来回,却总是寻不明白话里的意思。小松子应该是个人。川夜虽然说那是一棵树,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戏弄她。川夜是谁,与她有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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