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凶器》第98章


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家温氏企业分公司的所有人了。”
“谢谢温老板。但我并不擅长管理公司。”方绝说的是实话。
“没关系,我会让专人来帮你管理,你就等着分红吧。”温齐飞微微笑道:“或者,我可以让小茹去做总经理,毕竟,她在复旦学的是国际金融,虽然我怀疑她知不知道股票和期货的区别。”
“我还不想那么早破产。”方绝接过了这份协议:“温老板饶过我吧。”
温齐飞哈哈大笑起来:“去吧,事情结束了,祭祖仪式还要继续,小茹刚才一直在找你,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方绝走出了温齐飞的办公室,来到了小岛的地面上。远处别墅中的灯火已依然灿烂,但在小岛的另一面,许多人正在向停在海岸边的一艘船上搬运尸体,然后开到远离海岸线的深海里去抛掉。
生与死的距离,有时候真的不远。
十五章
方绝走出了小岛的地下室,迎面竟然撞见了邵震虎。这家伙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手上挂了彩,包上了厚厚的白纱布。看见方绝,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方绝的衣襟,回过头大声嚷嚷起来:
“温小姐,我找到老大啦,在这里,在这里!”
温月茹远远的从一条小道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她还穿着那套漂亮的晚会裙装,不过披上了一件长毛绒的长外套,圆滚滚的像只童话世界里的小熊。走到方绝面前,她满意的在邵震虎受伤胳膊的白纱布上拍了拍,在那个大个子惨叫前甜甜一笑:
“多谢你啦,虎哥。”
一声虎哥,邵震虎的全身的骨头根根轻了三分,若不是皮糙肉厚早已飘了起来。看着邵震虎一脸犯贱的傻笑,方绝感到脖子后面一阵阵发冷。
两个保镖和邵震虎在温月茹咳嗽了几声后,识相的离开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方绝和温月茹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咦?你也受伤了?”温月茹才发现似的,伸手向方绝被割伤的左脸摸去。方绝连忙护住了脸颊,万一这个包扎手艺差到无与伦比的大小姐一时性起,要为自己包扎的话——方绝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遇见温月茹,她把自己的手包扎成了什么样子。要是自己的脸今天被她包成一只粽子,还不如再被割上几下。
“已经处理好了。”方绝回答。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温月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快乐的忧郁,在她的眉宇间扩散开来。
“嗯,是想不到。”
“你也想不到?”温月茹奇怪的问:“我还以为,你现在是我爸公司里那帮流氓的老大呢。”
方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啊,这倒也是。”
温月茹气的跺了跺脚:“你这个人,说起话来老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用付钱的吗?”
方绝摇了摇头:“不用。”然后又闭上了嘴巴。
温月茹悲叹一口气:“总有一天,你的朋友都会被你闷死的。还好,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多少朋友的吧。”
“是很少呀。”
温月茹知道方绝这个话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最近好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本想好好问问方绝,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个祭祖典礼的重要时刻,怎么本来都是自家人的大伙就吵起来了呢?还真刀真枪的火并。还好温齐飞把所有的妇女儿童都送去了地下室,那些来逼他退位的原本也就没带什么家眷。如果让温月茹她们看见当时别墅内外满地的死尸,又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
“听说,青青姐在骚乱中不幸被打死了,这是真的吗?”温月茹试探这问道。她对自己这个表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从小不在一块长大,长大后也很少见面。所以知道温青青死了,只是心里有点淡淡的悲伤感觉罢了。
“嗯。”方绝点了点头,但终究没有说出“温青青就是我杀的”这句话。
“算了,”温月茹拉起了方绝的手,方绝的眉头不仅皱了一下。他发觉这个女孩真的跟自己很自来熟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
“我还没有吃过饭呢,走,今天我请你吃东西啊。”
难得她还有胃口,方绝想拒绝,不过温月茹已经拉起他的手走了起来。她拉着方绝饶过俱乐部的主建筑,进入一段没有路灯的,两边都是树林的小路,向举行典礼的那栋豪华的别墅走去。
“会不会害怕?”温月茹回头对方绝眨了眨眼睛:“我以前无聊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在夜里偷偷跑出来,路过这片黑漆漆的树林,总会感觉有什么东西躲在那里面,心跳的很快呢。”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无聊啊。小时候爸爸老把我关在岛上不许出去,都快疯了。”
“温老板是为了你的安全吧。”
“切!”温月茹不屑的哼了一声,突然开心的向前一指:“到了,就是那里——我的秘密小屋。”
方绝顺着温月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树林尽头,小山坡的山脊上,孤零零的座落了一间石头屋子,离开别墅的后门也有一长段距离,方方正正的一个四方型,四面镂空,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用来观察海况的瞭望台。
方绝被温月茹拉着,踏上几节高低不平的石块铺成的台阶,走进了那间“秘密小屋”。严格的说,这里连间屋子都算不上,大约只有十几平方米大小,四周围着粗糙的,半人高的石头墙,四个角上分别是四根粗壮结实的石柱,撑起了一个微微向上拱出去的屋顶。如今已是冬季,海边的风又大些,这里就像一只常年通风的冰窖,大概连只虫子也没有。
“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方绝虽然不怕冻,但也不想没来由的就在这里吹海风。
“回去做什么?别墅那边太吵,再说,我看见那些人的脸,总觉得有些讨厌。”温月茹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他们是你的亲戚吧?”
“难道只要是亲戚,我就不能讨厌了?”
“也是。”
“你有没有讨厌的人?”
“没有。”
“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有。”
“是不是我?”
“不是。”
“你可真坦率哪!”温月茹有些沮丧的甩掉了方绝的手:“难道你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吗?”
“会一点,”方绝走到石墙前,双手扶在上面,向外眺望。夜晚的大海,失去了白天那令人炫目的湛蓝色,墨一样深沉的海水延绵至天际,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但对你,我没有兴趣。”
“死方绝!”温月茹抬腿一脚向方绝踢了过去,可惜踢在了空气里。
“若不是穿着裙子踢不起来,今天我可饶不了你!”她气呼呼的说:“如果你对我没兴趣,那为什么当时在酒吧门口舍身救我?为什么会做我保镖,在我被绑架的时候出来救我?为什么打架进去了会想到求我?为什么冒那么大风险来日本找我?你说呀?”
“这些说起来话长,”方绝回答:“但你总不能逼我说假话吧。”
温月茹瞪了方绝很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女孩,真的很糟糕。明明别人不喜欢自己,却要硬逼着对方和自己说真心话,太差劲了啊。”
“也不是很差劲啊,”方绝说:“至少你很坦率。”
“你也很坦率,拒绝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真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方绝笑了笑,他心里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模样。也许单以外貌来说,那个女孩比起今晚的温月茹来说会逊色上一两分,但她的身上总带有一种柔软而清丽的气质,让方绝每次想到她,心就飘荡在江南丝竹般的歌乐声中,亲切而温暖。
“不说那些让我生气的话了,”温月茹挥了挥手,仿佛要把不开心的东西从面前赶走一般:“吃东西吧,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方绝瞟了一眼温月茹风衣里的那套精美礼服:“是什么?”
温月茹弯下腰,在小屋的地上摸索了一会,伸手一拉,一块盖板翻了起来,下面赫然是一个三尺见方,水泥砌成的暗格。温月茹从里面提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大野餐包。
“我亲手煮的东西哦!”温月茹有点得意的向方绝晃了晃手中的夜餐包:“你真是幸运,能成为我杰出厨艺的第一个品尝者!”
“等一下,”方绝突然有些担心起来:“我会是第一个吗?”
“怎么?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温月茹觉得自己真的要生气了。
方绝看了看那只野餐包,心里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在一切将要结束之前,就顺着这个有些蛮横,不讲理的女孩子吧。
见方绝认命了,温月茹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屋子里有一张小小的石桌,还有两张眼看就要腐烂的,脏兮兮的木椅子。温月茹没管那么多,坐在其中一张上,打开了餐包,从里面掏出一只扁而长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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