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胭脂》第52章


这一言,如是冰透愁肠,木石前盟均已了却,也只是芸芸众生里的物是人非沧桑之变,王景诚听罢,心亦不由地低了下去。她如此近,亦是如此远,远作姑苏城的远山淡水般,唯有梦中方可划船而去,水中央的佳人,他唯好远远驻足观望。
待回到上海,真有了重生之感,北平之行,莫不过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回到南京路的王府,五爷迎上来,笑道:“惊黛姑娘,我听景诚说了,你用你的什么毒胭脂将国军地宋开奇和山泽浩武毒了,想不到惊黛姑娘也是个巾帼英雄哪!”
吴妈忙是斟茶倒水,一路风尘,正是疲累之时,又小煮了点心给二人,惊黛笑了对五爷道:“若非有景诚,我是十条命也难以接近他们了。”
五爷一撩衫子,声若洪钟:“太好了,我们斧头帮又为国人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况且你俩也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你们庆祝什么呢?也别忘了我呀!”一声软糯的清丽之音,惊黛蓦然抬头,却见是一个款款风致的女子。
王景诚也自是怔忡,问道:“牧莺,你竟来了上海?”
那女子掩嘴一笑:“怎么?我就不能来上海了么?”
王景诚却严正脸色,道:“我们在北平车站差些被日本兵困住回不来,是燕又良地副官替我们解了围,而你如今又身在上海,这么说,燕又良已来了上海或是北平?”
牧莺嫣然一笑:“燕又良已经得知你们杀了宋开奇和山泽浩武,便念想着你们如若没有他的帮助,铁定难以逃脱日本人和国军的追捕,便安排了人手在北平蜇伏,你们能平安回上海来,也是他的出手了。”
惊黛问道:“不知牧莺姑娘是……”
王景诚这才失笑了道:“牧莺是斧头帮派出的,为了查探燕又良,牧莺……牧莺也做了燕又良地三姨太。”
惊黛脸上血色顿然褪去,青白一片。唇簌簌了欲说,却似千言万语都不得开口似地,情丝待剪,欲理还乱,惊黛心下苦笑,原以为这燕又良仍念旧情,不料已是……惊黛决然垂目,原来念旧情之人,始终不过是自己。
牧莺自然明白惊黛此时所想,又见她面容阴沉,便道:“惊黛姑娘,你又何必过于执着这男女情意呢,如若真是良缘,他始终会来到你面前。”
见路数不对,五爷忙大声了笑道:“就是,你们才回来,吃饱了休息一阵再说。”牧莺上前扶了惊黛,惊黛自流产,一直便是孱弱着,此时更觉精神恍惚,便由牧莺牵着上楼上休息了。
五爷见惊黛一走,便对王景诚道:“景诚,燕又良这次来上海,听说是为了烟土这事。”
王景诚默然,良久,方才缓声对五爷道:“知道了,你继续跟踪查探,牧莺让她回去,不然暴露了身份,对她没有益处。”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一章 二节
更新时间:2009…1…2 22:56:18 本章字数:2471

自上次山泽浩武的鸦片刚出了黄浦江不久便被斧头帮的劫船烧毁后,外埠码头更严加检查守卫,驻上海日本领使欲夺码头大权,与法国领使周旋游说谈判,水上贸易大脉便是在于码头,如若失去对码头的控制,也便没有话语权,法国方面自然不愿与日本共同分享这现成利益。于是双方也各自派出高工,各施其法,为码头展开地下式争夺。实则这各国之间抢地盘而引发纷争也屡见不鲜。
外埠码头看似繁华平静,船只来之往之,如是贸易兴隆的模样,实则不过是运输美法日等外国船只的违禁物品。码头工人多为船运公司下的苦力工,但流民一多,一些外地难民流亡到上海,为谋衣食温饱,也多聚集在码头寻机做事,如船舶运输货物多而急,工人人手不够,便会叫上那些流民帮手,卸一天货可得几个铜板,即便如此,也是工头一来,那些流民便蜂拥而上,渴望工头能挑中自己。
今日码头又到一船次特殊货物,日本方面考虑到山泽浩武已昏迷成植物人,便替换了另外的官员板田前往上海。为慎重起见,那板田亲自去挑选码头工人,日本兵个个重弹实荷,警卫森严。
五爷挤开人群,一声断喝:“老子有使不完的力气,老子一人能顶仨!”五爷确在瘦弱饿极的流民中显眼。WWW。1 6 K。cN膀大腰圆,声如雷鸣般,一看便知是一介武夫。
众多流民听罢皆不服气,生怕五爷抢了他们地一口饭,或奚落或不满了嚷开道:“兄弟,有食平分,独食小心噎死你。”又有道:“爷,一天三几个铜板跟我们抢什么呀。有力气拉车去!”众人正怒目相向,五爷嘿嘿一笑:“各大老爷们,兄弟多有得罪了,兄弟老婆回了娘家,跟兄弟怄气,半个月不见人影,兄弟这不是有火无处泄嘛,来泄力气来啦!”
人群里一个黑面男子走出来道:“这位兄弟,咱们大伙都挣一口血汗饭填个肚子。却不想你是来泄火找活的,这是与我们大伙过不去吗?天底下何愁没有兄弟出火的地方?”
流民紧跟起哄:“他妈的,逛窑子去啊!”
“别在这儿撒疯!给我们滚!”
“你一人顶了我们仨,那我们今天就要有三个人因为你饿着肚子了。这事兄弟们可不答应!”那黑面男子一抬手,众人哄声顿时低下去,多少有这帮蓬头垢面流民的头儿风范。
远远而立的板田见这边人群哄闹,便让翻译官前去探看。1 6 k。cN那头发油亮发光的翻译官拨开人群,喝到:“都吵什么呢都吵什么呢?这儿这码头有板田君重要货物要运进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退得远远的去。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话说着从腰间掏出枪来。冲着天作了开枪地手势。众人见状立马静下不少。
翻译官见众人静下来,便挨个看过去,见了五爷。问道:“你!在这儿吵什么吵?待会儿给我挑几个壮实来帮忙卸船!”
五爷听罢,毕恭毕敬地欠身道:“长官,您看大伙都想要给皇军干活,这样吧,我这不缺那两个钱,我今儿卸船不要钱,您多顾几个兄弟成不成?”
那翻译官一听,来了兴趣:“你不要钱?不要钱你得什么劲?你既然不要钱,我干嘛还要多请几个人?”
五爷呵呵笑了凑近翻译官面前了道:“长官,我不要钱,那是因为我想跟着长官一块跟皇军干活,那才有前途啊,你看我一身横膘子肉,那是铁打的,长官,我就想着等这一船货卸完了,您帮我引荐引荐?”
翻译官听罢啐了一口唾沫吐在五爷脸上:“你小子还真会打算盘!该你得劲!成!看你干得怎么样,干好了,你便跟着我了,干不好,小心你一家子老小的性命!”
五爷呵呵笑道:“长官,那就拜托你了!”
翻译官又巡视一圈,看看那些难民皆是瘦弱模样,不似五爷那般壮实,便对五爷道:“给我挑十几个壮力,差不多就抓紧干活了!”
五爷点头哈腰,待翻译官一走远,敢怒不敢言的黑面男子领了众人这才对五爷发起难来:“好哇,敢情是奔日本人去的,怪不得这么蹦乎,兄弟们,我们要不要放过他?”众人齐声道:“揍他!汉奸卖国贼!”
一伙人已哄然围上五爷,一身短衣滥篓的王景诚由暗处闪身而出,见五爷那样,不由暗笑,与五爷捏好时辰的时机渐已成熟。看来五爷对演戏也有一手。
五爷对那黑面男子道:“得!兄弟,算上你一个,待会见谁卸的货多,谁输了谁是小狗,钻大伙的裤裆!”
大伙来了劲,齐起笑哄,黑面男子胚子不输五爷,肌骨健硕,他志在必得了道:“行,兄弟们作证,呆会谁输了谁钻裤裆!”
大伙高声:“好!好!”
五爷又点了十几名身体壮实地男子,一同去板田处报道,板田又使了眼色让翻译官检查一番,翻译官巡视,却停在王景诚面前问道:“这人太瘦弱,不行,换个人来。”
五爷却又媚笑了上前来道:“长官长官,这是我小兄弟,别看他瘦弱,但却有硬功夫的,长官我们兄弟俩都不要钱,不要钱!”
翻译官睨眼看了看:“不行!你还以为这是混场子?换个像样的来。”
王景诚见状,正是紧要关头,不可出了差错,便只得乖乖退了出去。正退了出来,便见一辆小车急驶而来,嘎一声停了车,身穿国军军服的军人下得车来,替人打开车门,只见出来地是身形挺拨的男子,王景诚认出来,那正是燕又良。
只见燕又良上前与板田甚是握手言欢的模样,又朝了船只指点一番,王景诚不由看向蹲在远处的人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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