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女警公寓》第377章


个小角,中腹却是大有可为啊。哼哼,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中腹的大龙吗?”
战楚做了个鬼脸,不去理会谢夫子的角空,而是执着的又飞了一子。
这一子落下,谢夫子脸色大变。
战楚笑嘻嘻的道:“先生能舍,我就不能舍吗?”
谢夫子瞪了他一眼,又开始扯起头发……想了片刻,似又所得,战战兢兢的落了一子。
战楚蹲在石凳上,轻轻柔柔的拍下一子。这一子点刺,本来没有多大的威胁,但配合着四路上的一个伏子,竟是意外的破去中腹大龙的一只先手眼。
战楚叹了口气,慢条斯理说道:“出来混的,讲究个信用,说了杀你大龙,就一定会杀你大龙。”
这一子落下,棋局已终,谢夫子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瞪眼道:“杀便杀了,再来一局。”
战楚还未说话,旁边的丫鬟却伸出小手,咯咯笑道:“先生,你今天一共输了三局,先会了赌金再来吧。”
战楚笑道:“秋香姐姐,别难为先生了,他怀里最后一枚大钱昨天就已经输了。你再逼债,先生是会杀人滴……”
丫鬟一顿脚,嗔道:“宝儿少爷,你又来叫我秋香……”
这丫鬟没进战家时,原名叫做翠翠,战楚见她笑起来好看,浅浅的两个小酒涡,便自作主张替她改了名字。只是这丫头嫌这名字难听,却不领情。
战楚嘻嘻笑道:“叫秋香不好吗?笑一笑十年少,每天三笑,说不定哪天就遇见个唐公子……”
翠翠笑道:“少爷又来说疯话,话本里的人物也能作数?”
翠翠进战家时整十岁,按照淡水城的规矩,富户人家添男丁时,必定会买一个年幼的丫头陪房。翠翠就属于这样的陪房丫鬟,十岁那年,她进了战家,那一年,战楚呱呱坠地。
六年的陪房经历,翠翠看着战楚一天天长大的。替他梳头,帮他洗澡,在翠翠的心中,少爷更像是自己的弟弟。而少爷也没让她失望,总是姐姐、姐姐的叫着,不仅没有少爷的架子,也从不肯让她受外人的欺负。甚至老爷夫人说上一句也是不行的。
少爷不仅谦和,而且极聪明,一岁识字断文,两岁吟诗作赋,这世上仿佛没有他不会的事儿。最有意思的是,少爷极擅长说故事,情情爱爱,鬼鬼神神,也不知从哪儿读来那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唐伯虎点秋香’是翠翠最喜欢听的故事,但她并不羡慕秋香,因为她觉得十个唐伯虎也抵不上一个宝儿少爷。所以,对秋香这个名字,她一直很抵触。
最开始,翠翠心想,少爷这么聪明,肯定是天上星宿下的凡尘。
但是随着少爷一天天的长大,她却忽然发现,少爷多半不是什么星宿下凡,而是千年老妖转的世。否则,谁家的孩子三岁就敢离家出走,五岁就敢跟人耍钱,六岁就敢往青楼里钻?
说起耍钱,那是去年的事情。
东街的集市边,经常聚着一伙闲人耍钱。遇上生人,又或是外地人,他们必定会哄人下注,然后出千骗财。少爷没事的时候常去看热闹,看得久了,便捏着几钱碎银在一旁跃跃欲试。庄家见他衣衫不俗,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也着意的撺掇。
起先的三两天里,少爷一连输了十多两银子。乐得庄家每天专门候着他,寻常的羊牯都懒得搭理。谁知第四天头上,少爷竟是时来运转,骰子掷下去后,便是大头钉也能遇上庄家的蹩十。短短半个时辰,不仅将前些天输的银子赢了回来,怀里还多出了二十多两银子和一张金额高达百两的欠条。百多两银子,可是寻常人家一两年的用度,疼的那些庄家一连半个多月没有露面。
翠翠知道少爷出去和人耍钱后,吓得小脸都白了。那些骗人钱财的庄家各个都是混人,她无法想象,少爷是怎么揣着银子回家的。直到少爷鬼鬼祟祟的将一对灌了铅的骰子扔进井里,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小刀藏进床下,可怜的翠翠终于是吓得晕了过去……
至于少爷逛青楼,翠翠倒不怎么担心。天真无邪的一个小人儿,自然不是去做大人才做的事情。不过她仍是想不明白,少爷嘴里常哼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曲,如何就有那么大的魔力?惹得楼里的清倌儿、红人一会儿泪水涟涟,一会儿笑得花枝乱颤……每当这时候,最高兴的要属楼里的老鸨,眉开眼笑的一旁候着,专门让人录下那些小曲。少爷走时,她会扭着水蛇腰,恭恭敬敬的送少爷出门。临了,还会递上一个红包,再塞上一大堆街面上最贵的零食。
少爷究竟是星宿还是妖怪呢?翠翠想不明白,在葡萄架下乘凉的时候,也曾问起过少爷。
白白胖胖的宝儿少爷却托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星辰,很深沉的对她说:同样的疑惑,很多年前一个叫紫霞的姐姐也曾有过。不过她问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叫至尊宝的家伙。这个家伙很可怜,被前世的记忆和一个叫白晶晶的妖怪折磨的快要发疯,幸亏这时他遇上了紫霞……
翠翠不是紫霞仙子,但却记住了那句很著名的台词神仙、妖怪?并且在夜里,还曾为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爱情哭过很多回,惹得少爷躲在一旁鬼祟的笑着。不过,她还是没弄明白,少爷究竟是神仙还是妖怪呢?
……棋局已终,谢夫子却死皮赖脸的坐在那里,不肯起身。
战楚笑嘻嘻的道:“先生,还是老规矩,以文抵债。照上回的字迹,作一篇观山赋,一篇德行歌。文采中下即可,但要比上回略好一点……”
谢夫子挠头道:“说起这个,我倒要问你,你要这观山赋做什么?”
他虽然是战家的西席,为人师长,但说到作诗行赋,却连战楚的一半也比不上。记得刚进战家的时候,他怀里揣了竹尺,摆出凛凛师威,腾腾杀气,一心想来个下马威。可是当小战楚用稚嫩的童音,咿咿呀呀的吟了七八首诗后,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去雁声遥人语绝,谁家素机织新雪。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这样的句子竟然出自一个五岁幼童,想想自己几十载的苦读,谢夫子觉得老天真的没有开眼!
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世上总会有天才出现,如果剽窃也算天才的话。
用宝儿少爷的话来说,什么事情习惯了就好,比如街对面卖糖茶的张氏,见一次会吐一次,但时间一长,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在战家呆了一年,谢夫子也习惯了身边有个‘天才’。不过……偶尔也会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睛,悄悄地问候一下贼老天。
只是谢夫子这人脸皮极厚,光拿银子不干活,居然也混了一年。而且至今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更有趣的是,战家的老爷和夫人明知道这个先生不过是个摆设,却根本没有辞退的意思。
战楚笑嘻嘻的道:“先生只管写,反正您老人家闲着也是闲着。”
他要的这几篇歌赋实在奇怪,不仅要按照一定的笔迹,而且还要限定文采。谢夫子上次欠了赌资,急着还债,便没有多问。这次接下相同的‘生意’,心中难免起疑,那笔迹比狗爬好不了多少,做这样的歌赋,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谢夫子盘算着,是不是趁机抬高点价码呢?
只是没等他开口,一枚石子从院外投了进来,砸在葡萄架上,发出啪的一声。
战楚从石凳上跳下,欢快的叫道:“我出去一趟。”说完这话,迈着小短腿,一溜风的往院外跑去。
翠翠急急的叫了一声道:“少爷,你去哪里?”
战楚头也不回,道:“管我做什么,你自去睡个午觉。每天睡半个时辰,包你脸上的小豆豆不会再长。”
翠翠一顿脚道:“夫人和老爷问起来怎么办?”
战楚停下脚步,转过身,很奇怪的说道:“咦,我爹我娘有问过我吗?”
战家的下人和街坊邻居都知道,战家老爷和夫人对这个宝贝儿子宠爱的一塌糊涂。只要儿子高兴,管他是去耍钱还是胡闹,从来就不过问。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该着这对夫妇命好,宝儿少爷生性虽然调皮,行事也多顽劣,但却从没有惹过祸,更没有吃过亏。再则,宝儿少爷也确实招人疼,经常会搀个老太过街口、扶个瞎子上茅房什么的。一张小嘴更是抹了蜜,见了长辈‘大爷大婶’叫的人心尖儿发颤,没一点少爷的架子。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小胖子,又有谁去与他为难呢?
少爷成天不着家,翠翠却是不乐意,忿忿的道:“老爷夫人要是管你就好了,成天的往外跑……”
战楚却不理她,扭着小屁股往院外走去,老气横秋的回了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当我想吗……”
翠翠和谢夫子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无语。
还是那句话,什么事情看多了终会习惯。
其实,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小妖怪,也蛮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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