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师他作弊》第74章

边走他还边嘱咐道；　“崽子；　记得做阅读理解。”
顾煜只想与严律高高兴兴地过个生日；　将考试作业课本什么的都锁在书包里；　第二天再解除封印。
不想生日也笼罩在属于语数英物化生的阴影下。
顾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发起了小脾气；　“今天不想理解英语阅读老师的思想。”
“等下我在床上给你讲题。”
顾煜认真地思考了下，欣然同意，“那我多做两篇。”
严律失笑，他无奈地揉揉自家崽子的头，不知道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我大概可以讲一晚上了。”
顾煜的眼睛忽然亮起，闪着期待的光芒。
他抱着厚重的字典，嘴上哼着小曲儿，立刻颠颠儿地走到书桌前，挽起袖子，准备写个十篇八篇阅读，好叫严律一晚上都回不了房。
可惜英语阅读的催眠效果完全不输安眠药。
这枚特效药还只针对特定学科和特定作业，服下它后，做题时昏昏欲睡，玩游戏则精神焕发。
顾煜刚看第一二段时意识还是清醒的，而后视线愈发模糊，英文字母在纸面上翩翩起舞，就是组不成正确的单词。
睡过去的欲望与认真学习的自我坚持在脑海里激烈打着架。
他强撑着精神继续阅读了下去，然而所有句子都只是在他脑海里像弹幕般飞快地窜了过去，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最后一段时，顾煜已然忘记了故事的主人公是叫tom还是叫jerry，也忘记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顾煜只觉得自己的头似有千斤重，一点一点地往下垂。
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可软绵无力的手也被睡意收买了，一同往桌面坠去。
旁边盛满水的杯子不小心被他的手碰翻了，里面的水洒出来，淋湿了桌上的纸玫瑰。
顾煜这下惊得所有睡意都消失不见了。
他立刻懊恼地拿起桌边的纸巾，想要吸干纸玫瑰中的水，再用吹风机吹干。
白纸被水浇透后如染了一层深灰，然后纸里面黑色水笔的墨色也随之渗出。
看到黑色字迹显现出来，顾煜一时没抓稳卷纸，卷纸掉到地上，骨碌碌地往外滚去。
白色软绵的纸巾被带着横跨了大半个房间。
顾煜手上还捏着卷纸的另一端，他顾不得立刻捡起地上的卷纸，而是拿起纸玫瑰，对准了台灯灯泡，在强光下细细辨别着。
…纸玫瑰中的确有字。
严律每天早上都会端着餐盘进到他房间，哄他起床上学，
上面摆着煎得喷香的荷包蛋、温热的牛奶和两三片提子面包，旁边便是枝纸玫瑰。
每天一枝，雷打不动。
他本以为严律参加完封闭式的竞赛训练营，回来后就不会再在纸玫瑰里写字了。
所以从来都没有试着拆开过。
毕竟拆开后手笨的他便再也折不回去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每天的纸玫瑰中都有写着话。
严律回来后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顾煜立刻小心翼翼地拆开那枝被打湿了的纸玫瑰，只见上面写着简单的一番话。
【6月28日，周五，我家崽子的生日，默默练习做了一个星期的生日蛋糕，昨天才做得有点蛋糕的样子了，看来下次他生日时要提前一个月练习，爱崽子，重复第80遍】
这是…严律另一种形式的日记？
顾煜忽然想将之前攒起来的一大束玫瑰花全部都拆开，看看严律在里面究竟留了什么话。
可是…可是他将所有的纸玫瑰都珍惜地藏在了角落里的那个小房间里。
还是每晚趁着严律洗澡的时候去偷偷放的。
那个小房间放着所有与严律有关的东西，像小学时他缠着老师要的严律的毕业照片，严律向班级捐出的写有他名字的书，还有他考试时掉在桌下的笔。
捡到那枝考场的笔后，他又暗中还给了严律一枝满水的新笔。
他还将班级书架上的那本旧书换成了一本同样的新书，因为害怕被发现，他索性又多捐了十几本新书。
以前他能够拥有与严律有关的物品的机会实在太少，所以小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只是近来被纸玫瑰填满了一个小角落。
不过最近他除了往那个房间里搬运纸玫瑰，也很少再放什么东西进去了。
因为严律一旦发现他又想要‘收藏’什么东西时，便会干脆地送他好几件一模一样的物件。
其实有他，就别无所求了。
顾煜悄悄地趴在门旁，往外瞅了瞅，发现严律还在厨房里忙活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房间前，掏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的房门。
然后又轻轻地带上门。
坐到地上松软的垫子上，顾煜开始紧张地拆起了面前的纸玫瑰。
【5月15日，崽子第二次月考成绩出来了，这次他又进步了37名，他好像对自己的进步有点不太满意，沮丧了大半个下午，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他高兴，也有点难过，下次应该提前预备好哄他的东西】
【6月1日，六一儿童节，给我的小崽子庆祝节日快乐，送了他一个噘嘴生气的小黄鸭，他明明很高兴，却还嘴硬说他早就不过这个节日了，那只小黄鸭的确很像他生气时的别扭模样】
【5月27日，物理课讲到比较难的地方了，崽子上课走神时净顾着看我了，我早已听懂了那块知识点，也净顾着注意他有没有专心听课了，我们两个都该好好反省下自己，眼里除了对方，也应当分一些给咆哮着讲课的物理老师】
【6月16日，给崽子写了一出戏剧节的剧本，老高问我骑士和恶龙到底是什么关系时，为了通过老高那一关，我只好说是友谊，后来想想，如果他问我和顾煜是什么关系时，我应当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是爱情】
顾煜一枝枝地拆着，又展开读上面的内容，手微微发颤。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端着长寿面的严律就站在他身后。
这也是严律第一次进到这个神秘的小房间。
这个小房间长年被锁着，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她也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顾煜会亲自打扫这个小房间。
房间的墙上悬着他的小学和初中的毕业照，镜框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
下面的柜子上则摆着许多当年他不小心丢失过、第二天就会神秘地出现新品的东西。
严律的心头滋味复杂，他轻声唤道，“崽子，面再不吃就凉了。”
顾煜猛然一惊，他抱着一沓厚厚的纸，呆呆地仰视着严律，像只受惊后卷起尾巴的小松鼠。
“我…我不是故意拆开这些纸玫瑰。”
“这是我的心里话，不怕你看见。”
顾煜放下大半颗心来，他转回身子，继续低头拆着纸玫瑰。
“阿律，那我拆完后，你一定要帮我再折回去。”
严律失笑道，“好。”
顾煜拆了整整一晚上纸玫瑰，一边拆还要一边用手机拍下纸玫瑰的内容，忙得都顾不上吃面。
严律则在旁边一口一口地喂崽子吃面。
他夹起滚烫的面条时，还要先将面条吹凉，担心顾煜一口咽下去会被烫到。
顾煜拆到整整深夜十二点，兴奋得没有半分睡意，赖在小房间里不肯去睡觉。
严律催他洗漱睡觉催了无数次，最后忍无可忍，只好直接强制地将他抱回了卧室。
顾煜这回倒乖乖地没有吭声反抗了。
第二天闹钟响了大半个小时，顾煜还浑然不觉地熟睡着。
严律进来温柔地唤他起来，赖床的顾煜则不情愿地将脑袋缩回被窝中，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忽然间，他觉得被子另一端被掀了起来，一炙热的身躯也挤进了他这小小的一床被窝中，然后他就被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顾煜感受到背后滚烫的温度，大半的睡意都不翼而飞。
他睡相向来不好，宽松的睡衣卷起了一半，结实白净的小腹袒露在外，严律的手正好搭在上面。
顾煜不敢动弹，只好紧张地装死式闭眼睡觉。
严律知道顾煜早就醒了，他也乐得不戳破他，只是不断温柔地在顾煜耳旁念道。
“崽子起床啦，崽子起床啦……”
喊到大约快十遍的时候，顾煜才假装晃悠悠地醒转过来。
他先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房间落地窗的窗帘被全部拉到最边缘，耀眼的淡金色阳光从窗外照射到屋中，满屋都充斥着温暖的气息。
顾煜看见，在落地窗外的草丛上，系着几十束在微风中微微飘摇的白色气球。
气球在微风中来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