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故事》第416章


棋的罪人。现在他比你害怕,担心在比赛里面一旦失了先手被你追着打最后丢了阵地。所以你没必要着急,只要准备好,想赢他不是很难。”
不很难么?李昌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满天地星斗心里面突然有一个念头:中国人有一种说法,就是地上的人都是天上的星星降生而成。那么现在我所看到的这些星星里面,哪一个是我的?哪一个又是苏羽的?哪一个是毛毛的?
睡吧。李昌镐站起来和他弟弟走进了房间,也没有再去打谱,躺在毛毛的身边很快的便睡了过去。
相对于李昌镐的问天,苏羽自己就没这么好心情了。不知道王文达是怎么安排的,这第九盘棋被放到了台北。从韩国去台北很简单,但从北京去就不大一样了。
尽管有张栩的斡旋和安排,但苏羽的入境问题还是把王文达折腾了半死。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当初谈判的时候为什么要把第九盘放在台北,这是给自己找病么?
而且招来的麻烦还不是他一个人承受,苏羽也必须从北京先飞到香港,然后再转机才能去台北,这路上一折腾就是N个小时。而且,苏老师还碰上了一阵小小的台风,在香港机场足足停留了十几个小时才登上去台北的航班,起飞的时候还让气流给吓了一下,险些开门跳出去。
就这么有惊有险的,苏羽在预计的到达时间晚了16个小时之后,才踏上了台北的土地。
这还是苏羽第一次来台北。上次和张栩的十番棋原定的第十盘就是在台北,但因为张栩降格,导致最后一盘并没有下,所以就没有过来。今天也算是满足一下他对民国的好奇心,下了飞机之后也没看有谁来接。他自顾自的就出去拦了辆车,然后掏出换好的新台币直接扔了1000块让司机带着他满台北的转。
可能这司机也见过这样的人,也不说具体去哪就是让他带着转,知道这是来旅游的大陆豪客,立刻开车带着他从机场出来进台北市,然后开始满世界的乱转。
这让来迎接的王铭琬和张栩两个人立刻抓了瞎,因为业务的问题中国移动在台湾有些问题,所以打手机也找不到人,开始互埋怨:“要不是你上厕所,现在也不会等不到他。”“要不是你去买什么冰淇淋,现在咱们就应该回去了。”
埋怨归埋怨,两个人还是立刻向上报告林海峰。林海峰一听心里面也觉得奇怪:“你们两个人,在等的时候都离开过?”
那当然没有。林海峰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行了,你们回来吧。苏羽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市内,估计正转呢。”
这让张栩和王铭琬两个人有些气闷,苏羽左右的陪笑脸说好话也不行,最后到外面开了一桌专请这两位才算是把事情抹过去。
在苏羽浏览台北风光的时候,李昌镐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棋盘边上和毛毛打谱。
“苏羽很不适应这种纯粹是靠力量蛮干的棋风。”毛毛看着刘小明和苏羽的那张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多少年了,他还是这个操性。自打当年南斗禁止他在中盘赢棋一个月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应付这种局面了。”
这让李昌镐感到很困惑:“有这种事情?我曾经和南斗先生下过,他并不是那种怕蛮力的人啊。”
“他不怕并不等于苏羽不怕。”毛毛继续摇头,“他自己是围棋的顶尖,但带徒弟上还不如我。当初他还先教苏羽定式后教死活来着。这给苏羽留下来一辈子的问题,很多人都是靠这个方法打败的苏羽。只不过现在苏羽的棋力高了,能有机会跟他拼蛮力的人没有了,才成了这个样子。”
这倒是真的。李昌镐点点头:他自己也不喜欢纯粹用力量来搅乱局面,但遇到了这样的人一样的头疼。比如崔哲翰。
毛毛看看他的脸色,继续说:“但是,苏羽的风格要是宽着一点讲,还是那种乱中取胜。只不过他乱的是别人,胜的是自己。”
“这个我都知道。”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在几年前李昌镐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现在还是面临着要降格的危险,“问题在于,苏羽现在已经到了让人看不到他的缺点的地步了。”这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那种所谓的剑气的问题,有了顶尖的招数却没有足够的内力来用的人往往死得很惨,而有雄厚内力却不怎么会招式的人却往往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比如张无忌就是如此。套用金老先生的一句话,就是一个穷光蛋知道怎么花钱却没钱可花,而一个不会花钱的富家公子只要学会花钱就可以的道理是一样的。
如果现在面对的是朱钧这种脑子里有的是绝妙手段却一时半会还学不会怎么用的人,李昌镐保证手到擒来。但明天坐在他对面的却是苏羽这么个又有钱又会花钱的人,问题就不好解决了。
“怎么办呢。”李昌镐并不知道这个时候苏羽正坐在大排档里吃鱼丸,哀哀的叹了口气,“明天的比赛,让我觉得很没有信心啊。”
苏老师这个时候却很舒坦。喝着酒,吃着肉,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这是什么样的生活?这是社会主义生活。苏羽脑子里面正在回忆伟大的设计师邓公,叹息自己当年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说两句话,为什么当时没有跟他多说几句话。
“都是年少青衫薄。”苏羽轻轻的叹了口气,打个酒嗝站起来结账交钱,然后拦辆车回到酒店倒头大睡,一个人渡过了这赛前的最后一夜。
第二百五十四章 简明官子
等两个人都走进了对局室,面上的气势李昌镐立刻就输了一筹。只见他面色凝重,步履沉重,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就开始轻轻的擦拭棋盘,带出来的那种压力让周围等着观战的棋手们都觉得沉甸甸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两步。反过来看看苏羽,却是脸带笑容满面春风的先跟所有人也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打过一遍招呼,然后整理好了身上的领带才施施然落座,坐下之后还和坐在裁判席上的林海峰打招呼,还隔着几个人作了一番热烈的交谈。
“他现在输不了了,就这么轻松?”王铭琬坐在研究室里看着苏羽的样子叹了口气,“所有人在李昌镐的面前战战兢兢,李昌镐在苏羽的面前战战兢兢,生怕一不留神便要降格。”张栩却摇摇头:“也不是。现在在苏羽的面前,就有很多人在排着队等着挑战他。”
“因为李昌镐没有苏羽的那么多无聊想法。”王铭琬看到王立诚进来,想他点了点头继续说,“我相信你也看了两个月前的国手战。实际上第一盘棋苏羽输得就非常冤,但正因为这个冤,他才在第二盘开始用上全力去对付他徒弟。”
“第二盘?我一直认为是第三盘。”王立诚坐在他们身边说,“第三盘苏羽才有些名人的样子。前面的两盘我总觉得像是师傅教徒弟。”
“就是师傅教徒弟。”唯一一个大陆棋手王文达笑着走了进来,坐下低声说,“实际上这里面有个内幕。在比赛之前老聂给苏羽下了死命令,让他要在比赛里面好好的教徒弟。但第一盘的时候,苏羽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教。那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就看见他泪流满面地坐在那哭……”
“他哭了?”张栩十分的好奇,连忙追问,“你看见了么?”
暗打自己嘴巴的王文达一时语塞。愣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我当然没看见。但有人看到了就是了。第二盘棋的时候,你们觉得苏羽下得如何?”
王文诚想了想:“应该说,没有发挥水平。虽然败招是一个漏算,但前面留给了朱钧太多的机会。”他突然顿了一下,扭头看看王铭琬,“就是说,苏羽是千方百计给朱钧留下了这些暗处地机会?”
“按照局面上的形势看来,苏羽是想和朱钧下到官子,最后一目或两目赢。”王铭琬肯定的点点头,低声说。“苏羽确实是出了全力,但在进程中却出现了漏算。这个漏算很要命,最后连下官子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他暴跳如雷,出来之后见谁卷谁的事情也不能说没有原因。等到了第三盘,朱钧拼的非常凶。在开始的时候就因为对苏羽的熟悉,而打乱了他师傅的节奏。这让苏羽感到有些愤怒,因此后面苏羽流的全面攻击把朱钧打得抬不起头。”他越说越兴奋,甚至在面前地棋盘上开始摆那盘对局,口沫横飞的指指点点。“但朱钧硬是扛着没有崩溃,还在官子的时候占到了大便宜最终逆转——朱钧的官子功夫比他老师强。不过我们后来都有一个疑问。”他指着棋盘上一处说,“这里苏羽反挡之后应该在这里开劫,这样算下来最后应该是他半目胜。但是很奇怪,当时苏羽并没有打劫而是单官粘收,等于损了一目。这让我们感到很奇怪。难道他没有看到这里么?”
“应该是看到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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