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两朝欢》第194章

“陛下是有什么事要对本宫说吗？”
广长德抱歉道：“老奴实在不知。”
卫君安没有回答，而是对跟随自己的阿秀递了个眼色，阿秀立刻说道：“皇后娘娘，您来之前不是有宫人禀告说太子身体有些不适，您说要去东宫看看的。”
卫君安对广长德回以微笑：“你听见了，本宫要去东宫看太子，若是陛下问起，你就直说，本宫就不在那等陛下了。”
广长德有些为难，皇上有意要支开卫皇后想去私下调查一下永泉宫，毕竟牵扯到卫敬叛国，皇上不敢大意，再加上之前宫里传的那些皇后对妃嫔下药以绝皇族子嗣的传闻，皇上总有些担心。
知道自己面对卫君安容易心软，所以才借故要留下卫君安在这里，等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那，老奴就不留娘娘了。”怕太过干涉引起卫皇后的疑心，广长德心想，反正去的是东宫不是永泉宫，也碍不到什么事。
见卫君安走远了，广长德才推门进去，桑柔规矩地立在一侧，皇上也完全没有情动的样子，看他进来，问道：“她留下了吗？”
“皇后娘娘说太子病了，要去看看，老奴恐强留会让皇后娘娘起疑，所以……”广长德据实回答。
萧暄颔首，挥挥手让他下去：“朕知道了，你让太医去东宫看看太子，还有，让那些人动作利索点，朕不想让她察觉到什么。”
“陛下，皇后娘娘她……”桑柔等人出去了才走上前缓缓开口。
“这件事你也不能透露半个字，明白吗？”不等桑柔说完，萧暄就截住了她的话，“朕不过是送些礼物给她，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桑柔温柔笑了笑，回了句是，心里却不由感叹，难怪俞清蕊会嫉妒得发疯，皇上对待皇后和对待她们全然不同，就算是她已经连续使用思雨露，在皇上眼里，似乎也是比不上卫君安的。
其实，萧暄想要隐瞒的事是隐瞒不了的，羽林军中也不是没有高手，但与原来的邱凌涯和引剑自刎的央陌相比却是大不如，更何况私下调查皇后寝宫也不能派男人去，内侍有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却也摆不上台面，他所不知的是卫君安的身边有一个武功不弱的内侍。
在他偷偷派内侍以送礼为由，调查为实的时候，在永泉宫里留守的吕峰就发现了那几个人。
不动声色地一直看着那几个人小心翻查卫君安的寝殿，柜子，然后其中一个趁人不注意放了一个纸团扔在床榻的角落，再由其他人发现。
吕峰始终不曾出现，直到那些人离开，他才走到之前被扔纸团的角落，地上还有些那人慌乱间洒落在地的细灰，用手指沾了点嗅了一下，脸色沉下来。
小太子是正真的生病了，或许是因为早产的关系，至今看上去都比小公主弱小得多，卫君安自从生下他就没来过东宫一步。
看着陌生的孩子，卫君安提不起关爱，看着他就想起自己早夭的儿子，心里一阵悲悯。
小孩子不喜欢喝药，正在闹别扭，可一见到卫君安就莫名的亲切，挣扎着想要从奶娘怀里过去。
“娘娘？”叶宁心软，血浓于水，小孩子喜欢母亲是天性，纵然从未见过，却也想亲近。
卫君安眼神冷淡地看着咿呀着要自己抱的孩子，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后不会理会时，她伸出手抱过太子。
小手搂着卫君安的脖子，亲昵地蹭着她的脸，之前还因为喝药不高兴的他此刻咯咯地笑起来。
“把药拿过来。”卫君安只是淡淡说了句，宫人们就立刻端上药碗。
小家伙闻到苦苦的味道就撇开脸，撒娇地用小手推着伸过来的小勺子。
卫君安也不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地妥协，直接送到他口中。
被人强行喂下苦涩的药水，小嘴立刻就瘪了起来，看样子就是要哭，这一招自然对照顾他的宫人们有效，可面对卫君安，却只有接二连三的喝药。
看着眉眼与萧暄相似也与先皇相似的孩子，卫君安手上喂药的动作不由柔缓了下来，开口说道：“喻儿乖，吃了药病就会好了。”
平日里总要被哄着才肯吃药的小太子皱着小脸望着卫君安，对于她的话似懂非懂。
卫君安放下勺子，拿过丝绢给他擦了擦嘴，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样的温柔慈爱却很快就消失。
卫君安将小太子抱给奶娘，吩咐道：“太子虽小但不能太宠着他，他若是还不肯吃药，就强行喂下去。”
这份狠心也只有这个当娘的能做到，奶娘唯唯诺诺地称是，但若是真要这样，却还是不敢。
突然间被抱给别人，小太子一下子就不高兴，嚎啕大哭地还想要卫君安抱抱，然而，作为他的母亲，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甚至不管他在后面嘶声大哭。
回到永泉宫，卫君安莫名地心烦意乱，抱着孩子的那一刻，她在心软在心疼，那是她用生命也要生下的孩子，虽然是有别的目的，却仍旧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可是，她要的不是心软。
“吕峰呢，找吕峰过来。”焦虑地，卫君安只想要做一件事。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吕峰原本是打算去寻她，走到半途又折回来，“萧暄今天派人来送礼物，但却放纵他们在你房间里搜索东西，其中一个在你房间里放了红花，恐怕是有人在故意栽赃。”
“栽赃又如何？萧暄连卫敬叛国之罪都能让我说动，对妃嫔下药的事就是让他知道了也无所谓。”卫君安有些失态的大声说道。
这种事本就是她做的，她也压根没有想否认，至于萧暄，她是不想再无谓的纠缠下去，恨也好厌恶也好，她所做的不过就是让他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拥有的，皇位、子嗣、还有她自己。
“话是如此，只是，你也要提前做好打算，萧暄对政务不热衷，但在子嗣方面却很执拗，他的子嗣太少，若是真的信了你是背后用药的人，只怕会令你失去现有的权利。”吕峰看得出卫君安心里有事，但还是波澜不惊都陈述着利弊。
卫君安冷静了下来，颔首道：“我知道，大皇子的药还在下吗。”
这个问题吕峰微微迟疑：“……你还要对那个孩子下药？”
他曾去看过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只剩一口气，就算他这种早已看透生死的人也不由心生怜悯，可卫君安居然还要对那样的孩子下药。
卫君安淡漠的眼睛看着他：“本宫说的话还要说第二遍吗？”
“……是，小的告退。”吕峰心脏犹如被重击，半晌才回了她的话，退出房门前，他回头看了眼房间里面色冷清却又绝丽的人，竟觉得无尽悲凉。
第八十八章　怎样的权力欲望
“恭喜妹妹诞下皇子。”圣武二年冬，桑柔顺利诞下了一位小皇子，为皇上又添新丁。
卫君安作为皇后在当天也去了蕙兰宫道贺。
“臣妾能抱抱他吗？”卫君安对抱着孩子欣喜得不愿意放手的皇上说。
萧暄愣了一下没有抱给卫君安却也没有直接拒绝：“你风寒刚好，孩子身体弱，等些时候再说罢。”
“说的是，臣妾倒是疏忽了。”卫君安笑笑。
萧暄对这个孩子的出生还是喜欢的，桑柔的个性跟他认识的卫君安相似，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所熟悉的那个卫君安在不知不觉中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让卫君安抱孩子一个是因为她的确是风寒刚好，二一个则是因为那些秘密。
对那些个妃嫔下药，在永泉宫里找到物证以后，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卫君安，然而，对方却坦然说的确是她所为。
“陛下可是要赐我死罪？”在得到那样的答案后，卫君安问过萧暄这样一句话。
萧暄没能回答。
卫君安就像他心脏的另一半，总有裂痕，却不能不要。
只是，从那以后，萧暄对她似乎就淡了下来，若无必要，他不会去永泉宫，也很少让卫君安侍寝，卫君安做的决定他通常也不会反对，太子之位和她的皇后仍旧是无人能动摇。
至于卫君安，那次不太愉快的交谈过后反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萧暄的态度也没怎么改变，他不去永泉宫，她就去庆安宫，总之表现得极为得体。
萧暄以为她是在用行动道歉，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不过就是对卫君安的那种迷恋不知怎么转移到了桑柔的身上。
卫君安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可她没有说过，侍寝的安排也一直持续着，可奇怪的是，这么段日子以来，萧暄临幸的妃嫔中继桑柔之后，只有一个美人怀上了子嗣。
桑柔有些虚弱地瞥了一眼皇上皇后，唇角漾起一抹嘲笑。
“陛下，皇儿的名字……”她伸出手拉了一下萧暄的衣角，声音温柔。
卫君安平淡地看了桑柔?